後軍遇襲,中軍被斷讓申千徹臉色瞬間一變。


    隨即下令大軍調頭去救援。


    剛剛因定遠之事被左相大人責罰 ,如今又遭偷襲。


    如果大敗至此的話,那自己命也會隨之丟在這裏。


    可就在他的前軍調頭去救援的時候,那些圍困江南軍的北境邊軍退了。


    突然的就像出手偷襲時一模一樣 。


    而這短短不足一個時辰的偷襲,讓江南軍損失了一萬三千多人。


    看著那一萬三千多具屍體,申千徹的眼睛都在冒火。


    該死的藍海亦 ,卑賤的北境邊軍竟行這等下作之舉,當真氣煞我也。


    隨即下令就地埋葬死去之人,後軍改做前軍,他則親自率軍鎮守後方。


    雖然北境邊軍有連弩車弩之利,但有他親自坐鎮也能讓這些卑賤的東西有來無回 。


    事情的奇怪就在於,當他鎮守後軍之時 ,那些如鬼魅般出現的邊軍再無偷襲之舉。


    就連影子都是見不到,仿佛投資得手之後便是退回了定遠。


    定遠和江南之間有近兩百裏的緩衝地帶,這片區域原屬於定遠東南和京畿的交界處。


    但現在的東南和京畿根本無暇他顧,這片區域也就被劃入了江南。


    兩側多為山林丘陵地勢。


    大軍再次前行四十裏定遠邊軍還是沒有出現,這讓申千徹有些失望之餘也有著絲絲慶幸。


    如今距離回到江南境內隻剩一百多裏,他已經讓人送信回去,命江南守軍前出接應。


    如今天色已晚,但根據他的推斷,定遠邊軍絕對沒有膽量敢深入此地行偷襲之舉。


    下令埋鍋造飯之後,申千徹回頭看向定遠的方向眼內殺意迸射。


    “此仇不報非君子,希望你等卑賤的東西千萬不要死在大水裏,因為本將軍定要親手將爾等抽筋剝皮!”


    申千徹沒敗過,或者說江南沒敗過 。


    所以高傲的不止左相一人,整個江南都是高傲的。


    這一點季博常的二大爺看的最是清楚,所以他給季博常去信時說的更清楚。


    打江南別留手,仁政無用。


    當初六皇子之所以能打進江南腹地,那是人家故意讓他打進去的。


    不想讓他打的時候揮手可破。


    這才叫真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當初戰死北境的江南將領申千度。


    那本就是左相拋出來的棄子,甚至包括當初在定遠被藍海亦幹掉的三萬江南軍也是如此。


    所以真正嚴格意義上來說,江南從未敗過。


    申千徹看不起李三山更看不起藍海亦,哪怕此刻剛剛被偷襲得手之後他依舊如此。


    能偷襲成功無非是占了自己開拔沒有準備的便宜,能殺自己一萬多人。


    也無非是占了武器的便宜。


    正麵對壘,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撕碎了那兩個泥腿子出身的東西。


    謀略?


    一個泥腿子出身之人哪來的謀略,空有一身蠻力而已。


    而自己則是從小就被培養苦讀兵書的真正將領,滅兩個泥腿子手拿把掐。


    武器?


    用不了多久江南軍就會全員換裝,屆時再麵對本將軍的時候,你們隻有被屠殺的份。


    他不怕是因為有底氣,來自江南來自左相給他的底氣。


    大水將至,這些偷襲他的卑賤東西活不下來多少。


    剩下的,也會被自己一個一個的全部屠掉。


    他是對的,一夜無事,那些定遠的垃圾真的不敢再行偷襲追擊之舉。


    未曾卸甲的申千徹走出大營之後,眼帶不屑的看了一眼定遠的方向。


    垃圾。


    如果那倆泥腿子敢在這個時候前來偷襲,他還會高看他們一眼。


    可惜,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根本上不得台麵。


    可就在他準備下令大軍繼續行進的時候,一名兵卒快速來報。


    “稟將軍,奉命從江南邊界前出接應的大軍昨夜遭遇偷襲,一萬兩千人全軍覆沒,出手偷襲的正是定遠邊軍。”


    這個消息讓申千徹的臉色頓時一變。


    “什麽?!”


    他怒了。


    因為他被泥腿子給耍了,狠狠的耍了。


    那些該死的定遠邊軍是沒偷襲自己,但卻繞過自己的大軍去偷襲了前來接應的江南軍。


    相比偷襲有自己坐鎮的十幾萬大軍,去偷襲那隻有一萬兩千又沒任何防備的江南軍就容易太多了。


    “為何現在才來稟報,斥候營人的呢,一萬兩千人被偷襲,這等大陣仗難道他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申千徹的臉色更加難看的閉口不言 。


    因為斥候營一千兩百人,被他親自下令殺絕。


    如果斥候營的人還在,那一萬兩千人的接應大軍絕不會死光。


    要知道自己大營距離被偷襲之地,隻有四十裏。


    可斥候被殺光,自己就變成了聾子啞巴,又認為泥腿子沒有膽量敢前出這麽遠偷襲。


    所以他隻派人在大營十裏範圍內警戒。


    但誰能想到這些泥腿子的膽子這麽大。


    要知道他們偷襲之地,距離江南邊界隻有五六十裏而已。


    前有江南鎮邊大軍,後有自己大營存在。


    在此等形勢下還敢前出偷襲,泥腿子是怎麽敢的啊!


    就在申千徹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 ,那兵卒抬頭小心翼翼的開口。


    “將軍...其實被您一劍斬殺的那名斥候送來的,就是定遠境內大軍調動的情報....”


    申千徹聞言臉色再度一變,唰的一聲抽出長劍一劍斬了這開口的兵卒。


    “多嘴,本將軍行事還用你來教?”


    申千徹的心在滴血,不是因為殺了一個報信兵卒而滴血 ,更不是因為殺了一個斥候在滴血。


    而是他如果沒有那般暴怒,如果他沒有武斷的認為斥候送來的消息還是和以前一樣無用。


    如果他能讓那斥候把話說完....那他絕不會處處受製被人像傻子一樣來回扒拉戲耍。


    “李三山,藍海亦,某必殺爾!”


    這話前一天他剛說過,現在大早上起來又來一遍。


    前一天被偷襲死了一萬三千多人,如今又有一萬兩千人覆滅。


    被偷襲折損一萬三千人還能說是一時不察。


    但這被滅的一萬兩千人,卻是他主動搖來接應大軍的。


    想都不用想。


    這樣的消息傳到左相的耳朵裏,這位軍中新貴的仕途將會變得極其艱難 。


    這是典型的剛讓你一個紅,你轉頭就去送。


    此乃真正資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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