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有人口一千多萬,一個人吃掉十隻蝗蟲那就是一萬萬隻。


    但按照飯量來計算的話,一個人十隻蝗蟲肯定是吃不飽的。


    尤其這玩意是真香啊,就算吃飽了也還能再來倆。


    若是按照一個人百隻來計算的話,那鋪天蓋地的蝗蟲群還真的有點不夠用。


    但有的人貪啊,他想的可不是吃一頓就拉倒,這麽香又這麽神奇的東西他想天天吃。


    他想天天吃就有人一隻都撈不著。


    就比如武威州之後那些一直嚴陣以待的地域百姓,蝗災蟬出現的時候他們是慶幸的。


    慶幸他們所在之地距離蝗災還隔著武威一州之地。


    可當蝗蟲能長生不老的消息傳到這裏的時候,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


    心裏的慶幸當場就變成醋缸。


    這武威和慶雲兩州的人太他媽貪了,按照他們那種玩法,這蝗蟲群不等走出武威州就得被他們抓的一幹二淨。


    到那時候咱們可是連根毛都撈不著啊。


    這人的心理就是,我有你沒有我心裏舒坦,可一旦你有我沒有的時候羨慕嫉妒恨全來了。


    抄家夥去武威搶蝗蟲仙丹,這等好東西不能全讓武威和慶雲的人獨占了。


    之前人人色變恐懼的蝗災,現在變成了蝗蟲仙丹。


    幾個字改變的不止他們心裏被深植多年的禁忌,還有蝗蟲群的宿命。


    因為按照現在的趨勢,它們很難壽終正寢了。


    其他州域的百姓開始向武威州進發,麵對這樣的一幕當地官員沒有任何阻攔。


    反而火上澆油讓他們趕路再快些,如果武威和慶雲都長生不老了,那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這些官員都姓季,所以那跑偏越傳越邪乎的消息如何來的,已經不難猜了。


    看著大批百姓湧向武威州,季姓官員們紛紛對視一笑。


    如果苦口婆心的勸導,基本不可能讓所有人去支援一州之地,這也是人性的一種。


    那聖人不都說過嘛,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但以利,以個人得失驅動就會輕而易舉。


    因為按照公子的命令,這蝗蟲群就要在武威之內被徹底消除,一隻都不能從武威州跑出來。


    而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看,莫說走出武威,估計這蝗蟲群連走到武威州邊界的的機會都沒有。


    香噴噴入口,臭烘烘拉出去肥田。


    隻要這東西入了口,那從今以後蝗蟲將被從天災之內除名。


    一道菜而已,你災個毛你災。


    而定遠也會變成如今的東海,蝗蟲被吃成珍稀物種按隻來賣。


    甚至每到夏季的時候,就會有定遠人看著天上大日空中嘀咕。


    咋還不爆發蝗災呢 。


    家裏的油從過年攢到現在了,就等著蝗蟲來呢。


    天氣依舊酷熱難當,但定遠人現在抓蝗蟲抓知了猴的熱情比這酷熱的天氣還要熱。


    季博常的書桌上堆滿了定遠各地傳回來的情報信件,每一地都在信裏稟報田畝情況。


    他的午飯今日也換了菜品,一盤油炸知了猴一盤油炸蝗蟲 。


    書房之外的蟬不叫了 ,因為它們變成菜被端到桌上。


    季博常前世的時候沒吃過這些東西,不是不喜歡,而是吃不到。


    在前世的時候他就沒聽過蝗災,蝗蟲養殖場倒是聽過不少。


    知了猴就更別想了,抓猴兒的人比猴兒都多。


    聽說有個山東的凶嘚兒六個知了猴兒幹了十瓶大綠棒子,珍稀程度可想而知。


    前世有個新聞更是有意思 ,2020年蝗災源起中東橫掃中亞北上俄羅斯,荼毒蒙古大草原 。


    為這事全世界都發出警告小心蝗蟲天災,可這蝗災剛一進入東北地界就沒了。


    烏央烏央的蝗蟲大軍浩浩蕩蕩的進入東北三天....就三天,沒了。


    沒的那叫一個徹底,沒的那叫一個幹淨。


    而且聽說那幾天的烤螞蚱每串上就多了一個。


    而早就躍躍欲試,準備好工具的山東兄弟們氣的直接跳腳罵娘。


    東北人不講究,一點都不給俺們留...一點都沒留。


    這是笑談,但也是真事。


    足以見得這所謂的蝗蟲在前世多麽的稀有。


    成災?


    就算全世界的蝗蟲一起進入華夏大地,最多一個星期就會一個不剩。


    別說禍害莊稼,估計它們連市民公園都出不去。


    這些東西對季博常來說,就是見識上的降維打擊。


    前世古代有養雞養鴨滅蝗的,但前世的經驗告訴他,雞鴨和人的那張大嘴相比簡直弱爆了 。


    小龍蝦是外來入侵物種,在某些國家泛濫成災,但在華夏大地它就得人工養殖。


    不養殖,它就會在華夏大地徹底滅絕。


    那蠍子毒蛇流弊不,哪家的酒罐子裏沒泡上幾隻?


    所以在從青牛觀下來之後,他其實就大概知道了左相的計謀為何。


    而經過青一和青誌的實地探查,得到的結果更加確定了季博常的推斷。


    大旱必起蝗災,尤其在這個世界蝗災堪稱無解。


    而且他前世作為圖書管理員的時候,就看過因為蟬的過多出現而影響田畝的書籍。


    知曉謀出何地,剩下的自然是破解獲利。


    定遠之所以被左相頻頻利用,又被他視作沒有存活資格賤民的由來,就在於定遠的地理位置和諸多人物的惡意引導。


    原屬皇庭,效忠皇族乃是必然。


    但緊鄰京畿又被太多人看做禍亂大雍的絕佳之地。


    這個安插點髒東西進去傳播點大逆不道的理念,那個又藏點髒東西,又傳播點亂七八糟的玩意進來。


    久而久之,定遠人心也早如一盤散沙沒有方向。


    其他人可以把定遠百姓當成愚民,當成利用的工具。


    但現在的定遠是自己的定遠,定遠百姓是自己麾下之民。


    我麾下之民自己都不舍得去動,又怎能容忍其他人隨意摘取性命?


    你布局欲滅我上千萬子民,那我就用你的布局來壯我麾下子民之身,填我麾下子民腹中油水。


    同時利用這次的契機,將藏在定遠之內的垃圾全部抹除。


    還一個幹幹淨淨的定遠於定遠之民。


    而在他書桌上的諸多信件裏,有一封裏內容讓季博常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是來自一個縣令寫給當地百姓的,暗庭衛覺得有趣便抄錄了下來。


    蒜了吧,薑它們放回大孜然,一定要落實到胃,要筷。


    碗了酒不好了。


    也正是因為這份好笑的東西,讓季博常記住了這個縣令的名字。


    季節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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