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自信就在於,他從不屑於去做不上品之事。


    在左相看來 ,權術乃是馭人謀天之道,容不得蠢笨之輩褻瀆 。


    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籌謀也是有著極為嚴苛等級劃分的。


    大雍皇子的所謂籌謀在左相看來就是笑話,是不上品的。


    就連雍盛帝的籌謀在他看來,也隻是稍稍好看那麽一點點而已。


    一眼就能看透的東西,還能叫籌謀嗎?


    整個大雍能以心智被左相正視的唯有兩個半而已。


    一為右相。


    二為臨孝君。


    用幾十年時間和最後一口氣擺了他一道的先帝,隻能算半個。


    用幾十年時間才將自己一軍,也隻能勉強算半個。


    至於尹布衣和閆不求之流,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裏。


    但今日坐在書房裏的嘴角微微一笑,因為他的這份名單裏又多了一個人。


    季博常。


    一個他親手調教喂養的幼虎,真的成長為了一頭猛虎。


    而這頭他親手喂養成年的猛虎,就在剛剛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孺子可教也,不枉我在你身上花費的一番心血。”


    他是申逐鹿,以天下為棋盤,以玩弄皇權為樂的申逐鹿 。


    很少有人能真正被他正視,但他又絕不會小瞧任何人。


    季博常這一次能夠擺了他一道,是因為有一個人幫季博常騙過了他。


    張白衣。


    右相的地位是超然的 ,就連左相對待右相的態度都是有著一絲敬意在內。


    因為他心裏裝的不是皇權也不是個人私利,而是天下百姓。


    他從未說過心係百姓這樣的豪言壯語,但他數十年如一日做的隻有一件事。


    為百姓謀福。


    這樣的人大雍需要,皇帝需要,左相更需要。


    左相出身世家,一切以世家利益優先,但也正是因為出身世家才更知道張白衣的可貴。


    因為世家的人,永遠成為不了張白衣。


    右相欣賞季博常,甚至有把他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左相卻覺得現在的季博常不適合成為張白衣,因為他需要現在的季博常變成第二個尹布衣。


    待大雍一統後 ,那個時候的季博常才可以成為張白衣 。


    因為他覺得右相太保守,能守江山卻打不了江山,所以他放任季博常和右相走的很近,但也會用自己的方法打磨季博常 。


    能執掌戶部成為張白衣,也能提刀上馬成為尹布衣,這樣的季博常才是左相想要的。


    所以他放任了季博常在定遠的小舉動,甚至下令不要去打擾季博常,更不要去阻攔季零塵。


    皇宮禁衛軍出帝都百裏劉崇祿突然動手斬殺將領,這隻是個大概的說辭 。


    禁軍將領都是白癡嗎?


    這麽多年領軍下來身邊會沒有自己的嫡係嗎?


    會那麽容易就死絕嗎?


    不可能的,因為劉崇祿之所以突然斬殺成功的原因,是有大批百姓突然出現衝撞了禁軍隊形 。


    正是這大批百姓的出現,導致禁軍隊形大亂,劉崇祿和劉贇勒才會快速得手。


    而就在劉崇祿動手的同時,京畿道也是出現大批百姓向著江南軍大營的方向瘋狂逃竄。


    這樣的一幕頓時讓江南軍的將領大驚。


    因為大批逃竄百姓的身後 ,出現了李三山大軍的身影。


    百姓逃竄必有大變,如此時局李三山膽敢帶兵壓境的理由隻有一個。


    他聯合了尹布衣。


    尹布衣五十萬大軍過了北朱河誰人能擋?


    事實證明,尹布衣沒有過河,兩處出現大批百姓是有人暗中操控 。


    如果沒有百姓衝撞皇宮禁衛軍 ,想在大軍中取所有將領首級是不可能成功的 。


    沒有百姓的瘋狂逃竄,李三山的大軍壓境也不可能吸引江南軍全部的注意力。


    而整個大雍,能暗中調動如此多百姓的隻有一個人。


    右相,張白衣。


    是他出手讓劉崇祿安然離去,也是他出手,讓季博常的籌謀成為了現實。


    並狠狠地擺了自己一道。


    右相為何會幫他?


    因為季博常再一次借了右相的勢,因為他知道右相是最不想看到大雍轟然倒塌的那一個。


    左相看著窗外小湖的黑色鯰魚嗬嗬一笑。


    “不愧是吃過我一片鹿肉的小家夥,學的還算有模有樣。”


    “還不錯,懂得知恩圖報,拿走了我的四萬皇宮禁衛軍還知道給我送來一個玩具。”


    說著端起桌上的茶盞又是嗬嗬一笑。


    “你想用這種方式穩住大雍局勢 ,然後騰出手來去收拾尹布衣,屆時手握北境定遠和東海三道之地,整個大雍都沒人會是你的對手了 。”


    微微品了一口茶之後,左相輕輕放下茶盞再次看向窗外湖中大魚。


    “可你卻不知,這一切正是我需要你去做的啊。”


    “北境是大雍的北境,也是世家的北境,我又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尾大不掉的尹布衣存在呢。”


    左相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喜的,就是後發製人。


    而他看向窗外小湖的裏的黑色鯰魚的眼神,充滿了意味深長的意味。


    每個當權者都會有自己的嫡係。


    哪怕再小的官員也都會培養自己的嫡係。


    劉崇祿身為大內總管禦書房秉筆太監,他會沒有自己培養出來得到嫡係嗎?


    嫡係之間也是有著競爭的,桂喜爬的太快,快到已經占據了劉崇祿的位置,這種原本的競爭就會變成仇恨。


    現在的皇宮之內有兩撥三種人。


    一撥是東海軍,另一撥是大內侍衛處。


    三種人,太監,宮女,和隨時都會被除掉的前任嫡係。


    桂喜占了劉崇祿的位置,那些之前看他不順眼和他有仇的太監自知必死。


    桂喜的刀還未落下,那是因為他還沒倒出時間或者還在等著什麽。


    但所有劉崇祿之前的嫡係都知道,桂喜的刀一定會落下的。


    “老九安葬了?”


    雍盛帝的臉色已經發黑,氣息更弱了。


    “回陛下,時間緊迫,隻能...簡單安葬 。”


    雍盛帝對著桂喜擺擺手,他忘不了九皇子被拉出議政殿處死之時臉上的淚痕。


    因為這幾日九皇子夜夜都會來質問,兒臣什麽都沒做,父皇為何要處死兒臣。


    “之前是誰去往素美人寢宮最為頻繁身?”


    桂喜聞言連忙躬身:“回陛下,是德喜太監。”


    “他認識季博常?”


    “奴才不知。”


    雍盛帝的眼內閃過一抹冰冷:“他和素美人對食之事你可知曉?”


    見桂喜躬身不做聲,雍盛帝微微一哼。


    “看來你也知曉此事...唯有朕不知曉...”


    “朕命你...杖殺那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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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手打謝恩,內統計到的後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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