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的慘叫從議政殿之外隱隱傳來。


    雍盛帝眼神陰鷙的深深看了季零塵一眼,隨後再次看向眾朝臣 。


    “有功當賞有過當罰,皇子亦不例外。”


    這話讓所有朝臣同時躬身:“陛下英明!”


    這是歌頌嗎?


    仁者見仁吧,個中滋味隻有自己知道。


    看著眾朝臣的模樣,雍盛帝的眼內再次閃過一抹冰冷。


    “朕今日早朝還有一事要與眾卿商議。”


    雍盛帝停頓了一下後再次開口:“立太子人選。”


    “朕登基十四載,但儲君之位一直空缺,今日趁封王之機,便將儲君之位定下,如此大雍國祚方可昌盛長興。”


    “攝政王,輔政王,你們先說說吧。”


    立太子,這是懸而未決的老生常談。


    按理說大雍早就該立下東宮儲君 ,但雍盛帝卻生生的拖到了今日才當眾提起。


    這本身就是問題,而且他之前也曾用儲君之位,和左相交換過李三山攻打定遠江南軍不出手的籌碼。


    但現在這個局麵,之前兩人的交易早就破裂了。


    人家臨孝君沒死守定遠,李三山也沒費勁就進了定遠,江南軍也占據了定遠的一半之地。


    所以這用儲君交換定遠東南十萬軍,本就是臨孝君玩弄皇帝的一種手段。


    你捏著太子之位不放,那我就讓你不得不放。


    放了之後才發現,你又上當了。


    其實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雍盛帝心理素質的強大,不然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早就吐血而亡了。


    然而讓雍盛帝眼神一眯的是,左相給出的太子人選並非數月大的嬰孩希安之。


    “啟稟陛下,臣以為太子人選最合適的乃是...”


    “四皇子殿下 。”


    左相說完轉頭看向張白衣。


    “輔政王何意?”


    所有人都在此刻看向右相,都好奇右相會作何選擇。


    但他們猜測右相應該不會接這個話茬,因為眼下的大雍談論太子人選根本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但右相卻出人意料的施禮開口:“臣以為,七皇子殿下最為合適。”


    站在右相身後的黃門侍郎在右相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嘴角微微上揚,眼內閃過一抹笑意。


    還不待雍盛帝開口,黃門侍郎出列躬身。


    “臣有不同意見。”


    季零塵說完抬頭看向雍盛帝。


    “四皇子才華橫溢為人沉穩 ,七皇子勇猛無雙智謀雙絕,兩位皇子堪稱大雍年輕一代之典範。”


    “雖兩位皇子乃人中龍鳳,但臣以為,儲君最合適的人選....”


    季零塵給出的人選讓所有朝臣的臉皮都是狠狠一抽。


    因為他說的是,五皇子。


    大雍草包典範五皇子,在此刻黃門侍郎的嘴裏成了當世僅有之年輕俊傑,成了當之無愧的太子不二人選。


    你聽聽人家舉的例子。


    五皇子雖不博學,但底層生活經曆豐富啊。


    雖未展露出過人籌謀,但人家深諳隱忍之道啊。


    雖未建功立業,但人家一直積極向上啊。


    雖未博得賢仁之名,但人家深得諸多夫子教導啊。


    啥意思?


    就是說五皇子不學無術 ,就連禦子監都不要他,但人家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處境裏活下來了。


    從未展露出過人智謀不怨他,實在沒有啊 ,但人家能忍呢。


    積極向上更容易理解了,堂堂皇子沒有一點官職還自己往朝堂上跑,還尼瑪彈劾我兒呢 。


    未博賢仁之名卻得諸多夫子教導就是罵人了,我兒,就曾當過他的夫子還抽過他的大嘴巴。


    都瘋了還活著呢,這生命力得多尼瑪頑強吧。


    而且他最後說,臣來自東海道,東海道有一海中靈芝之稱的靈物,海參。


    五皇子殿下,就是臣眼裏的海參。


    朝堂之上的官員都是大雍最頂尖的那一批,山珍海味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


    所以沒人不明白季零塵這話是什麽意思。


    海參,渾身是刺卻軟的一逼,最主要的是。


    沒有臉。


    這才是重點,這才是他為剛才那番吹捧之言的點題之舉。


    為啥那麽憋屈了還能活著,因為他沒臉。


    沒臉沒皮自然不知羞恥,子不孝父之過。


    你兒沒臉沒皮像誰呢你說?


    雍盛帝的臉色更加蒼白,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不停上湧,站在他身邊的小太監桂喜,甚至都能聽到皇帝喉嚨裏發出的壓抑嘶吼。


    但沒人阻止季零塵,更沒人嗬斥季零塵。


    所以黃門侍郎一大通不帶髒字的罵娘結束後,直接蓋棺定論。


    大雍太子,非五皇子莫屬。


    不接受任何反駁。


    神奇的是根本就沒人反駁,左相沒有,右相也沒有,朝臣更沒有。


    雍盛帝本以為會因為立儲出現的朝堂惡鬥,在黃門侍郎的一番騷操作下,平穩而又不激烈的結束了。


    所有人都同意了黃門侍郎的提議,立海中靈芝五皇子為大雍儲君。


    雍盛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臉上的憤怒之色緩緩消散。


    “既然眾卿均是同意季卿的提議,那便立五皇子為大雍儲君。”


    “責令欽天監定黃道吉日舉行立儲大典。”


    他同意立了,沒有暴怒更沒有任何駁斥的同意了,這讓右相有些意外。


    但他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陛下今日早朝誌不在此,更像是用這樣的事在拖延時間。


    有了太子人選,自然要商討太子妃的人選及大典規模等等瑣事。


    這讓右相更加確定,陛下確實在利用早朝拖延時間。


    季零塵退回自己的位置 ,看著和眾臣商討細節的雍盛帝,嘴角微微一勾的緩緩閉上眼睛。


    五皇子在西南為鎮撫使,他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這麽容易就成為了大雍儲君。


    更想不到幫他拿到儲君之位的,會是他最恨之入骨季博常的爹。


    早朝在繼續,但帝都卻是悄然蒙上了一層厚重殺機。


    負責帝都城門的禁軍統領喉嚨被斷,鮮血噴灑倒地氣絕。


    大批把守城門的禁軍被屠,而接手城門的變成了帝都之外禁軍大營的東海軍。


    皇宮之內靜悄悄的,四萬皇宮禁軍整齊撤離,護衛著數輛馬車經由帝都南門疾馳而去。


    居中馬車內,素美人輕拍腹中胎兒緩緩放下車簾,她的身旁坐著自己的爺爺劉連慶。


    “爺爺,我們去哪?”


    “西南。”


    ps:為了想劇情尿黃尿睡不著覺,頭發一把一把往下掉,就這怎麽都說作者是老銀幣是怎麽回事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皇帝寵臣?不,我一身反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倫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倫東並收藏皇帝寵臣?不,我一身反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