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崇祿本就焦急的臉色瞬間一變。


    “中毒?!”


    太醫連忙躬身回道。


    “是,陛下體內被種下奇毒,這種奇毒無色無味,且入體後不會馬上發作,可一旦急火攻心毒性立馬散開至全身四肢百骸....”


    “這也是之前一直沒能發現的原因,而且經診脈發現,這種奇毒應是在一月前被種入陛下體內的。”


    “毒素,應是提煉自西域棺香幻蝶混以其他劇毒調製而成。”


    太醫的話讓劉崇祿的臉色再次一變:“可有解藥?”


    太醫搖頭:“此毒本就罕見,且入體時間太長已是無藥可...”


    哢嚓!


    劉崇祿一把扭斷太醫的脖子,隨手將他的屍體丟在地麵。


    “帶出去埋了。”


    劉崇祿的背依舊彎著 ,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慈寧宮之外。


    慈寧宮內到處都是紙人。


    這是皇帝下令為太後準備的,每一個紙人都畫上了當年三皇子的臉。


    雍盛帝說,怕太後太過想念三皇子,所以要讓她一睜眼就能看見滿院子的三皇子。


    太後今日很安靜,而且換上了幹淨的衣裙,在劉崇祿走進來的時候 。


    太後剛好將一根木質很普通的簪子,別在了頭發上。


    “你來了,說明我成功了。”


    太後說完笑了,笑的很開心,也笑的很灑脫。


    “我說過了,以他的心腸必定眾叛親離不得好死,現在我等到了。”


    太後說完又小心翼翼摸了摸頭頂的木簪。


    “我有很多名貴的簪子,但我最愛的隻有這一個,因為這個木簪,是我當年入宮時先帝親手為我做的。”


    太後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回憶的微笑。


    “先帝不會木工,這簪子所用也是從禦花園隨意掰取的,但先帝用自己的佩劍花費了一個時辰之久,才將這簪子打磨成型。”


    “真的隻是個雛形啊,先帝也真的不會木工,但我就是喜歡。”


    “其他人覺得我喜歡這根簪子 ,是因為我想用來標榜先帝對我的寵愛,但其實我喜歡這根簪子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這個。”


    太後看向劉崇祿。


    “我喜歡的,是先帝為我削製時認真的表情,喜歡的,是陛下將隻有雛形簪子給我時,臉上的那一絲不自然,更喜歡的,是先帝不但是九五之尊,更是一個對家人有耐心有溫度的男人。”


    “先帝能為我削製木簪,也能用數個時辰去陪伴幼年的皇子公主,他想讓皇子和公主知道,皇家並非無情。”


    “他更想讓他的皇子知道,並非冷血無情的人才能做皇帝。”


    太後說著對著劉崇祿充滿嘲諷的一笑。


    “但你的主子卻並沒有感受先帝的點撥,他視所有皇族之人為死敵,他想方設法的去折磨同為皇族之人。”


    “自他登基後,大雍皇族數量銳減七成,每一個皆是不得好死又死的無聲無息,這其中都是你這個老太監親自動的手吧?”


    見劉崇祿的臉色更加難看,太後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建立黑龍甲表麵上是為了監察百官,實則黑龍甲全部用來監視皇族後宮,他怕的不隻是皇族其他人搶了他的皇位,就連他的皇子們他也怕。”


    “皇子的母妃近乎死絕,就是他怕皇子聯合皇妃母家謀奪他的皇位,禦子監名義上是為六皇子而建,實則就是他為了防備皇子搶他皇位才建立的。”


    “皇子已至而立不娶親生子,也是他害怕皇孫長大謀他皇位所設,就連六皇子都在他的牢牢監控之下。”


    “如此心胸狹隘手段毒辣的人,又如何能否成為得了明君?”


    劉崇祿的腳步動了 ,瞬間便是到了太後身前。


    “但陛下還是有了疏漏,你居然瞞過了陛下,看似懊惱燒掉了所有醫書,但實則找到了從棺香幻蝶提煉劇毒的法子。”


    “如今看來,你所謂的支持大皇子甚至暗中聯合齊王都是障眼法。”


    “就連大皇子失敗你被陛下困在慈寧宮都算到了,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麻痹陛下。”


    “因為你,已經在暗中聯合了靈妃!”


    劉崇祿緩緩伸出自己的手,對準了太後的頭頂。


    “一月前,靈妃去過禦書房為陛下送過一碗蓮子羹,碗裏的毒應該來自你。”


    “原來你和靈妃鬥得難分難解,也一直都是在演戲給陛下看。”


    “原來你們都在演戲給陛下看!”


    劉崇祿一拳擊碎了太後的頭骨,打斷了太後欲要張口再言的舉動,也擊碎了那根先帝削製的木簪。


    劉崇祿將手收回,隨後慢慢轉身朝著慈寧宮之外而去。


    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微微停了一下,因為他感受到了一個熟人的氣息。


    但最後,還是沒做任何停留,邁步走出了慈寧宮。


    慈寧宮內滿是白紙紮成紙人,在無數紙人之中,身穿幹淨衣裙的太後化作一具無頭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


    她和劉崇祿之所以說了這麽多,一為她成功了。


    她用十幾年的時間終於成功了,雍盛帝所中劇毒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二,她在說給自己聽,也在說給先帝聽。


    如果先帝在,她絕不會被人如此羞辱折磨,更不會死在一個太監手裏。


    更重要的是 ,她的話是說給那個隱在暗中的人聽的。


    她知必死,但在死之前會為雍盛帝的心口再插一刀。


    真正讓他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


    她是笑著的 ,哪怕劉崇祿的拳頭到了頭頂那一刻她依然是笑著的 。


    因為她成功了 。


    成功用自己的死 ,對雍盛帝下了一個天下最惡毒的詛咒。


    登基十四載從未停擺過的早朝停了。


    因為大雍帝王雍盛帝偶感風寒,暫停早朝。


    一切事務由雙相及黃門侍郎共同主持。


    但主持什麽呢?


    國庫那堆滿了驅逐商賈得來的金銀珠寶,但卻換不成糧食。


    沒有糧食怎麽辦?


    黃門侍郎提議驅逐帝都半數百姓,以確保守衛帝都的禁軍有糧可用。


    如此才能確保帝都依然屹立大雍之巔。


    這個提議得到了朝臣們的積極響應 ,沒有陛下的命令禁軍無法調動。


    但還有刑部啊,還有帝都府尹衙門的官差啊。


    這個過程都不需要挑選,見人就攆就是了。


    趕走一個,就少一個搶糧食吃的人。


    隨後黃門侍郎再次提議,百姓都驅逐半數了,那官員還留著吃白飯呢。


    一並逐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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