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今天近乎直白的告訴季博常。


    不要參與到爭鬥之中去,更不要嚐試火中取栗。


    隻要按部就班的去做該做的事 ,你就是我選中的接班人,你就是大雍未來右相。


    忠於內心就是一心為民,就如他所做出來的細鹽一樣能夠造福於民 。


    爭鬥他阻止不了,但除了爭鬥之外總得有人去為百姓真正做點實事 。


    難得糊塗也是告訴季博常,皇帝對待季家的方式不必去記恨,那樣會讓你迷失自我更會處在危險之中。


    隻要一心為民去做事,不管將來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是誰,你的位置都是牢不可破的。


    就如他自己,右相張白衣。


    並非出身世家曆經兩帝依舊穩坐右相的位子,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真心隻為百姓謀福,為大雍盡心做事。


    也是要告訴季博常,他現在遊走在皇帝和左相之間的方法看似聰明,實則很愚蠢。


    和大皇子一樣愚蠢。


    季博常在走出右相府邸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嘴角微微一勾。


    “現在的我在陛下和左相眼裏,也如大皇子一樣演著自認為得意的小醜戲嗎?”


    “那就唱下去吧。”


    “戲台子是你們搭的,但唱什麽戲碼得由我說了算 。”


    說著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右相的府邸大門,季博常微微搖頭歎氣。


    “您是好人,也是一位好導師,但很可惜,我做不到您想要的樣子,更做不到那難得的糊塗 。”


    老爹舉起來的屎盆子,可不隻是為了皇帝辦事,而是要告訴所有人別動我兒。


    我兒不是大皇子那個廢物,我兒他爹也不是個死人。


    我兒他爹沒有重興大雍整合朝堂的本事 ,但讓君臣反目朝堂大亂的本事卻還是有的。


    想讓我兒如大皇子那樣成為所有人布局獲利的棋子,那我就讓你們的布局提前流產血流成河。


    其實整個大雍將季家父子看的最透徹的,隻有官緝司的劉贇勒。


    因為他發現,這季家父子的行事風格像極了左右雙相。


    一個出手幹脆利索玩陽謀,一個隱忍不發卻最擅布局玩陰的 。


    想到這的劉贇勒都是感覺後背發寒,隨即暗道幸好,幸好季家父子沒有左右雙相那樣的地位和權力。


    也幸好左右雙相不是一路人,不然雙相聯合這天下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左相扔掉手裏的魚食,隨後對著小湖裏的那條黑色鯰魚皺眉指了指。


    “它看似很強壯凶猛,但卻隻能在這小湖裏生存,想要讓其看家護院去撕咬闖入府邸賊人還不夠。”


    左相說完看向身旁的左奉節:“因為它沒有腿。”


    “沒有腿就離不開這座小湖,離不開這座小湖就一直需要投喂,看似凶猛實則還不如一條土狗。”


    左相說完來到一旁的涼亭之內坐下。


    “大人,陛下昨日下旨,賜名大皇子的子嗣為安之,而且並未提及大皇子謀反之事。”


    左相聞言微微一笑。


    “安之。”


    “安分守己,好自為之,好名字。”


    “大皇子不會現在就死,也就算死也會悄無聲息的消失,他的孩子是皇室血脈,陛下自然要留下。”


    左奉節聞言躬身。


    “大皇子謀逆之事本來就是個笑話,但沒想到陛下卻趁機將皇宮裏的人全部清理掉了 ,更是軟禁了太後,而那季零塵則是領了陛下的旨意去了天牢,隻怕是要亂扣屎盆子了。”


    左相聞言嗬嗬一笑。


    “扣不下來,季零塵沒那麽愚蠢,陛下也不會讓他真的扣下來。”


    說完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季零塵就是陛下養在身邊的一條土狗,土狗雖不上品,但餓急了卻能生撕山林孤狼,凶惡得很呢。”


    放下茶盞之後視線看向小湖中的黑色鯰魚。


    “陛下豢養季零塵為土狗咬人,那我就給季博常一雙腿,讓他從這小湖裏走出去,我很好奇,到底誰養出來的會更凶狠一些。”


    “蔣作陽已死 ,兵部右侍郎的位置陛下是不會允許我們插手的,陛下既然將少府給了他,那太府也一定會交到他手上的。”


    “因為隻有他最合適,也隻有他能不被我們所排斥反感,但這還足以讓他生出一雙腿。”


    略微思忖了一下,左相嘴角微微一勾 。


    “既然細鹽是他弄出來的 ,現在又要負責太府和少府,那這鹽鐵使的頭銜給他再適合不過 。”


    “他能用科舉得來的銀子讓陛下改了大雍律典,這鹽鐵使的頭銜給了他,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左奉節有些不解的問道。


    “鹽鐵使的職權太大了些,陛下應該很難同意才是。”


    左相微微搖頭。


    “細鹽被六部以及太學子共同執掌,耕田農具在工部手裏握著,現在的鹽鐵使就是個被架空的虛職,陛下會同意的,而且陛下要的是銀子,哪怕鹽鐵使沒被架空陛下依舊會同意把季博常放到這個位置上。”


    “和動兵北夷相比,一個小小鹽鐵使根本不算什麽 ,隻要季博常能弄來銀子打造出軍械,就算有逾越之舉陛下也會當做看不見。”


    左相說完起身再次看向湖中黑色鯰魚。


    “鹽鐵使不算什麽,但他一身反骨,身上的頭銜越多他的心就會越野 ,陛下在他們父子頭上懸了一把刀,那我就給他一麵盾。”


    “刀未落下隻能算震懾 ,可一旦落下,哪怕有盾所擋未傷絲毫也會激起他心中戾氣。”


    “陛下以為自己養的是一條土狗,但實則卻是一頭幼虎,而我要做的,就是給這頭幼虎投喂血食讓他成長。”


    “養虎為患很危險,但我卻早已為他打造了堅不可破的牢籠,我能讓他上岸,也能收回給他的腿。”


    ....


    事情果然如右相所預料的那樣,三日後季府再次迎來一道聖旨。


    封季博常為太府監正,統領少府以及太府負責打造軍械事宜。


    但讓季博常感到微微意外的是,這道聖旨裏除了封自己太府監正外,還封了他鹽鐵使的名頭。


    季博常瞬間便是明白,這定是出自左相的手筆。


    也就在聖旨下達之後,一直賴在家裏的季博常也是動了。


    ps:這段時間的劇情稍顯平淡,但該鋪墊的都已經鋪墊完了,接下來就是推動劇情開始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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