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我兒吟的一首好詩啊。”


    季博常話音剛落,第一個捧場便是季零塵。


    管你們怎麽看,管我兒吟的是詩還是詞,在我看來我兒吟的就是好。


    我兒老有文采了我兒。


    季零塵之後,左相也是撫須開口。


    “點題合體,意境超然唯美,的確是首好詞。”


    左相言罷右相也是睜開了眼睛。


    “嗯,隻字未提舞姬,卻讓人仿似看到一絕美女子輕盈於自然之中,確有獨到之處。”


    右相之後,便是群臣開始吹捧的階段。


    季博常也是發現群臣們還是有兩下子的,就他們吹捧自己的那些詞加起來,比自己這首拚湊散裝的詞還要有意境。


    一時間大殿裏吹捧季博常的聲音此起彼伏,熱情持續高漲那是一浪勝過一浪。


    這樣的一幕就顯得本是挑事的大皇子很多餘,站在那沒人理,坐回去更尷尬。


    隻能硬挺著站在那,眼底閃著冰冷之色的看著和眾臣笑著拱手的季博常。


    而那科舉前三甲也被人忽略了,因為季博常在朝臣們合力之下搶了本屬於他們的風頭。


    而這樣的吹捧竟然持續了驚人的半個時辰之久,最後就差給季博常安一個大雍詩聖的名頭才漸漸停下來。


    雍盛帝的臉上的怒氣已經消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季博常之後,揮手將那原本給科舉前三甲準備的一千兩銀子和玉佩,賞賜給了季博常。


    此刻這場宮宴已經到了快要結束的時候,所以也到了最後重頭戲。


    為科舉前三甲封賞官位。


    而在劉崇祿宣讀完中榜之人的官位後,季博常才終於明白皇帝打造出林獨行這一匹黑馬出來到底要幹什麽。


    因為按照大雍律法,探花可直接封賞五品官位的,而狀元和榜眼也必須從七品縣令開始。


    這一點和前世大辮子朝代相似。


    原因很簡單,七品縣令官再小那也是一地主官,做出政績升遷更容易未來也更光明。


    探花可直接封賞五品,但更多是副職和文職,起點高但升遷難。


    來自左家的狀元郎被封賞江南一縣之令,榜眼也是東南一縣之令。


    這也在季博常預料之內,那是他們的大本營,以他們的家世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一府知州。


    這是先天優勢,比不了的。


    但這林獨行,卻被封為禦史台監察禦史,從五品。


    官職不算高,但監察禦史的地位就是前世的中紀委,有監察百官奉旨查案的權力。


    更讓季博常眼睛微微一眯的是,皇帝並沒有宣布禦史台大夫的接替人選。


    劉連慶死了,大夫職位空缺,禦史中丞是一個皇帝從黑龍甲調過去的人。


    殺伐最利的黑龍甲再加上一個憤世嫉俗,誓要鏟除大雍弊端的監察禦史林獨行。


    皇帝這是想把禦史台變成一個主掌殺伐的強力部門,大雍以後恐怕再難安靜了。


    而就在季博常以為這場宮宴在封賞林獨行為監察禦史將要結束的時候,他的名字突然在大殿之內響起。


    一堆誇獎無用前綴去掉之後,皇帝的旨意很是簡單明了。


    封季博常為少府軍器監正,原軍器監正杜鐵山退居副職,以督造軍械為主。


    而這道旨意的重點在最後一句。


    少府軍器監從即日起,由黃門侍郎直隸。


    一道旨意升了季博常的官,也把少府從工部剝離出來,名義上是黃門侍郎直隸,其實就是把少府緊緊握在了皇帝的手裏。


    右相眉頭皺了皺沒說什麽,左相也隻是淡淡一笑也沒發表意見。


    至此,這場浩大的宮宴結束。


    每個人的臉色皆是不同,尤其大皇子的臉色更是難看,深深看了季博常一眼甩袖而去。


    季博常想和老爹說兩句話,但老爹卻和皇帝一起離開了議政殿。


    是被老太監劉崇祿拽著走的。


    在回去的馬車上,季博常掀起馬車的車簾透氣,看著街邊漸漸減少的行人季博常的嘴角也是出現了一抹笑意。


    他之前並不知道皇帝今晚的目的是什麽,但在林獨行拒絕作詩後他瞬間就猜到了。


    因為林獨行不是個好演員。


    皇帝要借由舞姬來抨擊聲色犬馬歌舞升平,然後拿出北夷對大雍的種種威脅,甚至還會拋出每年被北夷斬殺大雍子民數量激起群臣心中憤怒。


    季博常甚至猜測,皇帝一定準備了一首類似遙看孟津河,楊柳鬱婆娑,我是虜家兒,不解漢兒歌之類詩詞,來激起群臣對北夷的恨意。


    從而達成對北夷動兵的目的。


    滅北夷一定隻是皇帝的目的之一,他還要借北夷之手消耗世家底蘊。


    季博常猜到了,而且他相信左相也一定早就知道了,或許臨孝君和右相以及群臣都猜到了。


    但唯獨那位大皇子猜不到,所以他站出來了。


    將矛頭對準自己,然後嘎巴溜溜脆的把他父皇辛苦搭建起來的戲台子拆了個幹幹淨淨。


    大皇子如此上道,他自然要把這份情接在手裏然後作了首散裝詞。


    其實他說出來的詞是什麽都不重要,哪怕他說的東西狗屁不通朝臣依舊能吹捧他半個時辰。


    因為這就是朝臣們想要的結果。


    戲台子沒了,皇帝想要對北夷動兵的話就說不出來,說出來也達不到預想的效果。


    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對北夷動兵,更不想對北夷動兵的是雍盛帝。


    大雍不能太平靜也不能一家獨大,更經不起一場沒有多少勝算的浩大國戰。


    季博常突然覺得雍盛帝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因為他在賭,而他的賭注就是大雍國祚和無數大雍子民的生死。


    但季博常知道雍盛帝已是下定決心要對北夷動兵,今日他的好大兒將他的話堵死說不出口。


    但後麵一定會再次尋找機會推動此事。


    而他讓自己成為少府軍器監正的目的再明顯不過,讓自己去籌錢打造大量軍械為發兵北夷做準備。


    想到這的季博常放下馬車的車簾,緩緩閉上眼睛。


    成為打造兵卒戰甲,戰刀長弓箭矢的軍器監正,那自己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而那個杜鐵山,就是和李三山相交莫逆的同鄉。


    好像,有些很大的運作空間嘛。


    ps:祝所有參加高考的小夥伴都能取得好成績,奧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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