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鵬回來了,宿管大爺表示很頭痛,他一位上了年紀的beta追著那兩個年富力強的alpha滿樓跑,光能聞著那倆家夥的尾氣卻看不見他倆的影子,大爺很心累,決定就讓他倆跑去吧,愛咋咋地。


    宿舍樓裏的其他人在看完熱鬧後則牢牢關好房門,他們倒不是怕那兩個alpha暴走,實在是走廊上的味道太衝,熏得慌。


    錢鵬很慌,他本來想著先回宿舍收拾東西,沒想到自己剛到二樓,迎麵就撞上了申燼,錢鵬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反應得這麽快過,他看見申燼後直接就往旁邊跑去。


    直到錢鵬撒丫子跑出二裏地後,申燼才反應過來剛剛竄過去個啥人。


    “你給我站那!”


    申燼今天還踩著高跟,跑起來嘎嘎響,直接把一層樓的人都震了出來,隻要有人的宿舍都冒出兩三個頭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錢鵬的運氣不大好,跑著的同時迎麵撞上好幾個人,眼看著就要被申燼追上,沒想到申燼的運氣更不好,跑著跑著,突然從一旁宿舍裏溜達出個剛洗完頭的夥計,小夥一甩頭,甩得滿地都是水,申燼刹車不及,一高跟踩上去,呲溜一下,就地翻車。


    頭發滴水的夥計愣了,他扭頭看著摔在地上的人,尋思著這衰仔摔了到底是不是自己全責。


    “看什麽看,你個混蛋…洗完頭就不能吹幹點…”


    申燼歪在地上呲牙咧嘴,捂著腰半天都動不了一下。


    那人這才發現摔在地上的人是申燼,頓時樂了:


    “呀?申老大,你擱這攆誰呢?”


    “你管我攆誰!”申燼衝他伸出手,“能不能先把我扶起來!”


    在申燼倒地期間,錢鵬犯了一個戰略性錯誤,他沒趁機跑出宿舍樓,反而上樓竄回了宿舍,進了宿舍後就把門反鎖上,也許他覺得申燼會先去校醫院看看她那老腰。


    錢鵬和牧欣欣既然結了婚,他倆就沒打算繼續住在宿舍裏,兩人在學校旁邊租了個房子,打算最近就搬過去,錢鵬這次回來不是為了給申燼一個交代,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回宿舍,是因為他早晨剛跟弘清通過氣,打聽到了申燼今天的去向,弘清信誓旦旦地跟錢鵬保證,說申燼今天肯定不在學校。


    “這個小騙子,大騙子的口水吃得太多,現在竟也學會騙人了。”


    錢鵬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罵罵咧咧,他也不想想,人家倆人也結了婚,那也是兩口子,心自然是向著自家人的,這個連弘清都明白的道理他卻沒想明白。


    正收拾著,錢鵬忽然聞到門外竄進來的濃鬱的佛手味,他驚覺申燼現在就在門外,申燼方才一直憋著信息素,就是為了現在把錢鵬直接堵在宿舍裏。


    錢鵬的汗毛倒豎,他正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聽申燼在外麵幽幽地說:


    “開門吧,我這人挺講道理的,找你也是有話要問你。”


    申燼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在錢鵬看不見的地方,申燼正一手撐牆一手扶腰地呲牙咧嘴。


    錢鵬當然是了解申燼的,他不認為申燼的語氣聽上去平靜,她的心就會如同語氣一樣平靜,但他隻能開門,因為他知道再拖下去也沒什麽用。


    錢鵬開了門,門剛開,申燼就一胳膊伸了進來,將錢鵬推倒在地後直接把他揍了一頓,錢鵬蜷縮在地,挨了揍也一聲不吭,直到申燼喘著粗氣坐到了椅子上,錢鵬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他並沒有站起來,而是麵對著申燼坐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兩人對坐著,都在喘粗氣,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最終還是錢鵬先開了口,他抬起頭對申燼說:


    “這次損失了多少,姐你給我個數,我以後慢慢都還給你。”


    申燼笑了聲,然後一擺手:


    “先不提那些,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這麽做?”


    照錢鵬之前的說法,是老趙先著了急,所以總打電話來擠兌錢鵬,錢鵬是被老趙擠兌得受不了,所以才一時難以自控地選擇了爆發,但申燼過後仔細地琢磨了一下,她相信老趙一直在擠兌錢鵬,也相信錢鵬會一時衝動,卻不相信錢鵬是臨時找了尤冰,也不相信他發視頻之前什麽準備都沒有做。


    先不說她了解錢鵬並不是那種衝動到不計後果的人,單說以申燼這麽多年對尤冰的了解,那個瘋批也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錢鵬剛抬起一點的頭又低了下去。


    申燼也坐到地上,歪著頭去看錢鵬的臉,她半是疑問半是納悶地問著錢鵬:


    “你到底什麽時候跟尤冰混這麽熟了,我怎麽就沒察覺呢?”


    錢鵬撇過臉不想看申燼,申燼直起身體,歎了口氣: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你知道的,我總得把事情搞清楚才行,你想把我蒙在鼓裏,我不樂意。”


    錢鵬重新抬起頭,終於支支吾吾地吐了口:


    “我第一次去她咖啡店的當天晚上,她就加了我…”


    “你加她還是她加你。”


    “她加我…”


    得到答案的申燼點了點頭,她想了片刻,將頭重新抬起來,又問了錢鵬一個問題:


    “如果我不讓你做這件事,你還能忍多久?”


    錢鵬沒有回答。


    申燼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不好,便重新換了個更直接的問法:


    “在你的打算裏,你原本打算什麽時候發作?”


    這次錢鵬回答得很快:“我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你。”


    “就是現在?”


    “對,就是現在。”


    “你指的‘現在’,需要滿足什麽條件?”


    聽到申燼這麽問,錢鵬咬了下嘴唇,過了好半天才解了申燼的疑惑:


    “在…我們上大四之前…”


    我們,上大四之前。


    “我們”是誰,是錢鵬、申燼乃至尤冰認識的所有學有所成的學生。


    具體來說,是大三的學生,他們在學校裏學了三年,將知識塞了滿腹卻還沒來得及遭受社會的毒打,他們有滿腔熱血卻無法將它收放自如,他們還沒被所謂的利益浸透,尚能用信念和理想跟不公的現象對抗。


    說簡單點,這是一群光腳的文化人,錢鵬需要他們。


    至於為什麽是大四之前,因為等這群學有所成的學生到了大四,他們會在實習的過程中認識到自己的渺小,內心的狂妄會連同勇氣一起慢慢減少,而其中的佼佼者也許會在實習過程中直接從“光腳的”變成“穿鞋的”,那時,如果錢鵬再需要他們,他們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勇敢地站在錢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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