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燼回來時看見弘清正老老實實地躺在炕上,她是先去的錢鵬家,當然是已經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


    錢鵬跟申燼說了緣由,這緣由讓申燼很難生氣,她又打量了一下灶間,看情況燒得並不嚴重,且灶間已被打掃幹淨,申燼心裏僅剩的火氣也就漸漸熄滅。


    申燼伸手摩挲著弘清的臉和脖子,半開玩笑地誇了一句:


    “你也是個人才。”


    弘清蹭了一下她的手,怪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歉: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弘清忽然又想起了錢鵬教他的,便又哼了兩聲:


    “我隻是…太想你了…”


    可能示弱這招對大多數alpha都挺管用,申燼手上的動作立刻變輕,就算是當初自認將來肯定會是alpha的弘清,他也喜歡牧欣欣對著他示弱,雖然他本身並不強硬。


    申燼輕輕掀開被子,看見了被子裏的好光景,她緩慢卻悠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俯下身來親著omega的臉頰。


    她說:


    “想我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味道淡了又怎樣,我再給你補上…”


    弘清伸出雙臂抱住申燼的脖子,把她往炕上拖。


    情投意合永遠是愛意燃燒時最強的助燃劑,申燼親著弘清的雙唇,隻恨現在不是在家裏。


    “真後悔這麽著急帶你出來,哪怕再晚幾天呢…”


    弘清仰著頭,卻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


    “算了吧,要是真在家,你可沒這個興致,在家裏你能想到買肚兜?”


    申燼一愣,沒忍住,也開始笑,她搖搖頭,嘴上卻承認了弘清所說的確實是實話。


    “以前確實想不到…”


    她摸著omega光滑的背。


    “但來這一趟也算是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後家裏的衣櫃我全倒給你,反正我也沒幾件衣服,等咱倆搬了家,你的衣帽間裏我全給你添置上,各種風格的,咱一天換一套…”


    弘清沒有說話,因為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什麽叫言多必失,這就是。


    他隻能緊緊地貼著申燼,希望申燼能明白,有時候穿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隻能帶來視覺刺激,肌膚之親才是愛的直接表達。


    半夜申燼又起來開窗,這回不是因為她又在夢裏吃全羊宴,而是弘清有些受不了了。


    室內的佛手味太濃,讓omega臉上的潮紅遲遲不退,兩人都有些害怕弘清會忽然進入易感期,這畢竟是在外麵,申燼也還有正事要做。


    申燼昨天頭腦發熱過後本來冷靜了下來,她時時會想著不要為難omega,也不要給自己找麻煩,沒想到在她自持的時候弘清卻低估了自身對申燼的吸引力,讓申燼苦苦的克製霎時間破了功。


    這窗開了許久,等到它被再次合上後,重新鑽回了被窩的申燼抱著弘清,跟他商量著:


    “咱倆回去就領證?”


    看似在商量,實則也沒想讓弘清拒絕。


    好在弘清並不想拒絕,他點了點頭,問道:


    “訂婚的時候是咱倆自己訂的,領證總得告訴他們一聲吧?”


    “自然,”申燼點點頭,“聘禮得要,嫁妝也得要,這是給咱們小家的東西,沒必要給他們省去。”


    “哈哈。”


    弘清樂了,不過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自從他到了申燼身邊,他那狠毒的爹和倒黴的媽再沒騷擾過他,弘誌遠偶爾來個信息就是給他發錢,對於這種本不該有的安寧,弘清始終都想不明白。


    他爸到底在幹什麽?欠錢?欠錢就非得賣兒子?


    欠錢的老賴千千萬,弘清也知道那些老賴本沒什麽羞恥心,以前欠了錢的是把孩子賣到演藝圈裏打工還債,現在欠了錢的是把孩子包裝成少爺公主放到熒幕上用演技辣別人的眼。


    時代變了,變了又沒變的是那個圈。


    以前叫演藝圈,現在叫娛樂圈。


    所以弘清想不明白,他爸怎麽不想辦法把他賣給演藝公司,那家夥來錢多快啊,更何況他還愛演。


    雖然他那演技一樣很辣眼。


    更何況,他想得也是過於簡單。


    來錢快的地方總是廝殺最激烈的地方,就弘清家那仨瓜倆棗,在那個圈裏還真不夠看。


    如果申燼知道弘清此時在想什麽,她一定會感慨弘清這思維蹦得跟過山車一樣,這邊商量著領證呢,他卻還在惦記著他那演藝大業,這不能不說弘清對演戲才算得上真愛。


    但申燼不會知道,因為她累了,所以困了,在得到了弘清確定的答複後,難抵的困意漸漸地湧了上來,且在某一瞬間就席卷了申燼的大腦。


    聽著alpha漸漸響起的鼾聲,弘清慢慢從演員夢中清醒了過來,或許在他孑然一身的時候還會做做詳細的大夢,或許當他身邊是牧欣欣時,他也會想著牧欣欣會尊重他的決定,並在身後支持他。


    可他的身邊現在躺著的申燼,一個已經給他撐出一個屋頂的alpha,他不想也不能再做夢了,他隻能側身抱著申燼的胳膊,想想明天要不要跟著她一起出去。


    由於晚上睡得太早,兩人在雞沒叫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不知道是誰先醒的,也忘了是誰先開的腔,當兩人從昏沉中漸漸清明時,他們已經抱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弘清剛說完今天早晨想吃什麽,這個話題就此揭過,他正想著要不要抱著申燼再睡個回籠覺,卻聽申燼問到:


    “已經過去了一晚上,你難道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什麽?”


    弘清茫然地抬頭,在微弱的光亮下辨認著申燼的輪廓。


    申燼的聲音從昏暗中幽幽地傳來:


    “昨天到底怎麽了?說吧,不管因為什麽,我不生氣,也不怪你。”


    當申燼的話問出口時,弘清心裏頓時冒出來一句“果然如此”。


    弘清就知道,自己是根本瞞不過申燼的,當她忙得不可開交時,她能忽略一切不必計較的細節,但當弘清在她心中占據一席之地時,他所有的細枝末節在她眼中都是放大的慢放片。


    弘清知道再撒嬌也沒了意義,隻能搖搖頭,跟申燼直截了當地講:“我不想說。”


    申燼沒有選擇繼續問,而是直接說出了答案:“高誌又找你了。”


    “唉,你可以不用那麽聰明的。”


    弘清歎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


    “嗯,是他,但我已經把他拉黑了,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也不想讓你再做些什麽,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


    申燼扭過頭,在昏暗中回看著omega,看了一會兒後,她低聲地說:


    “當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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