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沐哲並不想來找張曼麗的。


    畢竟張曼麗也是受害者,他不想讓這個女人回憶起過去的痛苦。


    可這事實在是太嚴重了。


    他必須讓張曼麗知道自己的小兒子,正在謀劃自己大兒子的心髒。


    如果能阻止自然是最好,阻止不了,顧子夏就得監獄了。


    張曼麗遲早會知道真相,倒不如現在就跟她說清楚,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這不可能!小夏不是這種人!”張曼麗臉色慍怒地看著許沐哲,“你就算再討厭我們小夏,也不能這樣汙蔑他。”


    她像是想到什麽,表情有些怪異起來。


    “你該不會是跟陸祈越在一起了?”


    許沐哲點頭,“已經在一起半年了。”


    張曼麗先是震驚,隨後是無聲地歎氣。


    “原先是我對不住這個孩子,這樣也好,你們顧家這麽有錢,能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可現在他已經被顧子夏盯上了,顧子夏好幾次想要逼死小越。”


    顧子夏是張曼麗的底線。


    一聽到許沐哲這麽說,她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小夏盯上陸祈越的心髒,那你有什麽證據嗎?”


    許沐哲看了下四周,確定無人路過後,他湊過去,對著張曼麗小聲說,“昨天,顧子夏跟小越說了他的身世。”


    張曼麗睜大眼睛,嘴唇顫抖道,“該不會...”


    許沐哲點頭,“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強*犯的事了。”


    張曼麗聞言後,抗拒地搖搖頭,“不可能,小夏已經答應我了,不會說出去的。”


    “可他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許沐哲蹙眉道,“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會知道,也就隻有顧子夏了吧。”


    張曼麗張了張唇瓣,也無法反駁許沐哲的話。


    他說的沒錯,除了顧子夏不可能有別人了。


    可這孩子當時明明哭著抱著她,還發了誓說不會把秘密透露出去。


    這可是她最寵愛的孩子啊,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張曼麗閉了閉眼睛,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感,“你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跟我說一遍。”


    “好。”


    在vip病房內。


    顧子夏急躁不安地看著手機。


    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按道理,這時候陸祈越應該死了才對啊。


    可手機安靜得不行,許沐哲也沒過來找他。


    難道,陸祈越沒有自殺?


    不對啊,他昨晚看陸祈越那樣子,明顯是徹底崩潰了。


    難道又是一場偽裝?


    顧子夏生氣地把手機砸在牆上。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張曼麗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顧子夏愣了下,連忙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容,“媽媽,我在醫院待得好悶啊。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才對手機發脾氣。”


    張曼麗沒有回他的話,沉默地走了進來。


    顧子夏疑惑地盯著她,“媽媽,你怎麽了?”


    下一秒,張曼麗朝他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顧子夏捂著自己的臉,錯愕道,“媽媽,你竟然打我。”


    張曼麗似乎是對他失望極了,再次抬起手,扇了他另一邊臉。


    “小夏,我沒想到你連你母親都算計。”


    顧子夏睜大眼睛,“你都聽誰說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眸底逐漸變得陰狠,“又是他,又是陸祈越,他怎麽總是跟我過不去。”


    雖然早已經有了準備,但親耳聽到顧子夏這麽說,張曼麗又氣又痛苦。


    她多疼愛這個孩子啊。


    平時隻要磕著碰著,她比誰都難受。


    在顧子夏因為心髒病疼到住院時,她也常常哭腫了雙眼,恨不得生病的人是她。


    可她怎麽都想不到,她最疼愛的小兒子竟然會做出這些事情。


    不僅把她的過去都抖了出去,而且還預謀逼死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


    雖然兩人都沒什麽感情,也稱不上是兄弟,但這樣的做法實在太可怕。


    這還是她平日見到的乖巧懂事的小兒子嗎?


    怎麽會這麽歹毒。


    “不是陸祈越說的。”張曼麗垂下眼眸,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感,“他就隻來找過我一次,在那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是許沐哲跟我說的。”


    “許沐哲說的不就等於陸祈越說的。”顧子夏咬緊牙齒,說話的語氣帶著狠戾,“一定是陸祈越,隻有他能讓許沐哲做這些事。”


    “不管是不是他讓許沐哲這麽做,你都不該這樣傷害你的哥哥。”張曼麗怒斥道。


    “哥哥?他什麽時候成為我的哥哥了,他身上流著肮髒的血,他怎麽配。媽媽,難道你為了嗎,他的父親可是...”


    “我沒忘。”張曼麗表情變得激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用不著你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


    顧子夏被張曼麗這麽一凶,神色怔了下。


    他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了,連忙彎起張曼麗的胳膊,像往常一樣撒嬌。


    “媽媽,你在生夏夏的氣嗎?我隻不過是害怕死亡而已,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媽媽,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吧。反正你那麽討厭陸祈越,用一下他的心髒又怎麽了,是他欠我們的。”


    張曼麗沉默地聽完他的話,良久後,掙脫開了他的手。


    “媽媽?”顧子夏茫然地看著她。


    “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陸祈越,我隻是不敢見他而已,畢竟他的生父是那種人,不見麵對誰都好。”


    張曼麗頓了下,表情驟然變冷,“可我也不想他受到傷害,畢竟我已經欠他夠多了。那孩子也是可憐,攤上我這樣冷血無情的母親,在他很小還需要照顧的時候,我就狠心拋棄了他。”


    “那又怎樣,這本來就是他的命。”顧子夏反駁道。


    “是,所以你得了心髒病,也是你的命。”


    顧子夏不敢置信地看她,“媽媽,你在說什麽?”


    張曼麗已經很累了,不想跟他解釋那麽多。


    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沙啞道,“過段時間我送你出國吧,說不定在國外就能找到合適你的心髒。”


    “憑什麽!憑什麽要我離開,這裏可是我的家!”


    “沒讓你離開,隻是讓你先去治病。”


    “不要,我才不走。”顧子夏眼神抗拒地別過臉,“反正不是我死,就是陸祈越死。”


    說完後,顧子夏用餘光偷偷觀察張曼麗。


    雖然他做了這麽多壞事,但他可是媽媽最疼愛的孩子。


    張曼麗現在隻是在氣頭上,如果真要做出選擇。顧子夏相信,張曼麗一定會幫他的。


    “行,你不走。那我把陸祈越送去國外,也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補償,讓他在國外好好讀書。”


    顧子夏猛地轉過頭看向張曼麗,“那我呢,我該怎麽辦?”


    “我已經努力在找合適的心髒了,你也不用擔心太多,好好在別墅裏休息,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做手術了。”


    顧子夏根本就聽不進去,眼神變得偏執,“不,我就要陸祈越的,憑什麽要我等,我還能等多久?”


    張曼麗仿佛在看一個野蠻任性的小孩,麵無表情地等待他發泄完。


    顧子夏見她不說話,徹底寒了心。


    他看出來了,他的媽媽已經開始對陸祈越動搖了,竟然為了這樣的人扇了他兩巴掌。


    張曼麗之前多疼他啊,怎麽舍得打他呢。


    更何況他還有心髒病,根本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隨時都有發病的可能。


    可是現在,張曼麗為了陸祈越,已經徹底不要他了。


    顧子夏握緊拳頭,忍不住威脅她,“媽媽,你就不怕我跟爸爸說嗎?”


    張曼麗蹙起眉,眼底掠過震驚,“你還打算跟他說?你就不怕我們離婚?”


    顧子夏當然怕。


    可是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根本顧不得那麽多。


    顧子夏咬了下唇瓣,狠心別過臉,“你都為了陸祈越不要我了,還想著把我送走,那我當然要跟爸爸講了,隻有爸爸最疼我了。”


    “我什麽時候不要你了。”


    顧子夏抿唇不說話。


    張曼麗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行,你去說吧。你想我們離婚,你就盡管去說。正好,我隱瞞你父親這麽多年,我也已經累了。”


    說完後,張曼麗不再看顧子夏,轉身離開了病房。


    顧子夏砸爛病房裏的東西,把護士和醫生都引了過來。


    但顧及顧子夏的父親是有頭有臉的大老板,他們什麽都沒說,隻把醫院損失的賬單發給顧子夏的父親。


    顧子夏隨便找了個護士,借來手機後,給陳嘉諾打了電話。


    畢竟是陌生號碼,他到了好幾遍,陳嘉諾才願意接聽。


    “嘉諾哥,是我。”顧子夏先一步開口道。


    陳嘉諾有些驚訝,“你是換新號碼了嗎,那我存一下。”


    “這是護士的手機。”顧子夏不想講那麽多有的沒的事情,他直言道,“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


    “有是有,但我能問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而且我需要你的幫助。”顧子夏哽咽道,“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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