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抬手勾住張起欞脖子,輕輕往下按了按張起欞的後脖頸。


    張起欞順著格桑手上的力道,低頭遷就格桑的身高。


    格桑微微踮腳,用額頭去碰張起欞的額頭。


    看著格桑的動作,張起欞聯想到了十年前格桑抹除自己記憶時的動作,馬上明白了格桑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張起欞抬手握住格桑的胳膊,“格桑,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再問。”


    記憶是一個人最私密的部分,裏麵藏著一個人醜陋的,陰暗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格桑要把記憶給張起欞看,就相當於把自己的一切過往都擺在了他的麵前。


    格桑勾唇笑了笑,踮腳用額頭抵住張起欞的額頭,“沒關係,現在,我對你可以毫無保留。”


    話落,格桑閉上了眼睛,一道紅光亮起,格桑帶張起欞進入了自己的記憶。


    ……


    (格桑的記憶會在後麵的番外裏詳細陳述,這裏就不囉嗦啦~)


    許久後,格桑緩緩睜開眼睛,鬆開了勾著張起欞脖子的手。


    格桑剛鬆開手,張起欞就睜開了眼睛,他手上用力,直接把格桑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張起欞的黑眸裏閃爍著暗光,似乎還沒有從格桑的記憶裏抽出身來。


    格桑輕輕拍著張起欞的背,“怎麽了?”


    張起欞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湧上的異樣的情緒。


    緩過神後,張起欞慢慢地鬆開了格桑,朝格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格桑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張起欞彎腰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格桑,“你也看看我的。”


    格桑眼神閃了閃,後退了兩步,“咳,不用了,我就不看了。”


    張起欞微微皺眉,“為什麽?”


    格桑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閃爍著避開了張起欞的視線,“因為我了解你呀,所以就沒有必要看了。”


    張起欞抿了抿唇,察覺到了異常。


    他黑眸直視著格桑的鳳眸,“格桑,你不是一個感性的人。”


    “而且……你也不會把自己的傷疤顯露於人前。”


    張起欞抬腳朝格桑逼近,“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格桑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閉了閉眼,開口說道:“好吧,那個……其實我早就看過你的記憶了。”


    “就十年前,抹你記憶那次。”


    “我不是有意窺探你隱私的,我要把你記憶裏的我抹去,那不可避免會看到你的記憶。”


    格桑揚了揚頭,義正言辭地說道:“雖然你的記憶裏有很多秘密,但你也不虧,要知道我的記憶可是連隕玉主石都想看的。”


    “你剛才已經看過我的記憶了,我們扯平了哦~”


    張起欞抬手揉了揉格桑的頭頂,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沒關係,我不介意。”


    “你不用把你的……”


    張起欞話音一頓,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繼續說道:“傷疤撕開給我看的。”


    格桑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嗐,我沒那麽脆弱,既然能給你看,那就代表它已經愈合了。”


    張起欞抬手輕輕彈了格桑一個腦瓜崩,“還有,我們之間沒有必要算得太清楚。”


    格桑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勾了勾張起欞的手指,“好~,那我們回家吧。”


    張起欞反手握住格桑,和格桑十指相扣,“先陪我去趟玄山。”


    格桑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去那幹什麽?”


    張起欞拉著格桑轉身朝雪山外走,“去拿點兒東西。”


    ~~~


    一周後,


    格桑和張起欞沒有在玄山停留,取完東西就直接回了杭州。


    格桑和張起欞剛走進吳山居,迎麵就走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來人,格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阿寧?”


    阿寧朝格桑和張起欞點了點頭。


    接著,阿寧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走到格桑麵前,朝格桑伸出了手,“好久不見。”


    停頓了一下,阿寧抬眸看著格桑,“我都做到了。”


    當年,格桑進張家古樓前,讓帕卓轉交給了阿寧一張紙條。


    那紙條上隻有四個字——取而代之。


    格桑交給阿寧的任務是讓她取代裘德考,繼承他的公司、財富和地位。


    當年張家古樓行動結束後不久,裘德考就突然暴斃,而阿寧作為裘德考名義上的養女順理成章地繼承了裘德考的財富和他集團的股份。


    後來,阿寧又在玄閣的幫助下,成功地把裘德考的集團變成了她自己的。


    格桑勾了勾唇,沒有抬手握住阿寧的手,而是直接上前幾步,抱住了阿寧。


    阿寧沒有想到格桑會抱自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伸出的手就懸在空中。


    格桑身旁的張起欞見狀,什麽都沒說就悄悄地離開了,給格桑和阿寧留出了空間。


    格桑拍了拍阿寧的背,“你很棒,做得很好。”


    阿寧眼神閃了閃,向來冷靜幹練的俏臉上難得流露出了幾分錯愕。


    阿寧緩緩收回手,回抱格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格桑鬆開阿寧,後退了一步,“謝我幹什麽,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你自己。”


    “我隻是給了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其他的都是靠你自己完成的。”


    格桑抬手拍了拍阿寧的肩膀,“如果你不想,誰都幫不了你。”


    “同樣,隻要你想,就算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對立麵,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所以,你最該感謝的是你自己。”


    阿寧眼神複雜地打量了格桑許久,才開口說道:“你不一樣了。”


    “以前的你可不會說出這種‘心靈雞湯’。”


    格桑聳了聳肩,反問道:“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阿寧輕輕笑了笑,“是變得平和、溫柔了。”


    阿寧話音剛落,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了過來,“姐。”


    說話的人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


    阿寧轉頭循著聲音看向青年,朝他招了招手,“小算,過來。”


    接著,阿寧拉著青年,跟格桑介紹道:“這是我弟弟,江子算。”


    格桑曾在阿寧的記憶裏見過幼年的阿寧和江子算,那時,她們姐弟兩個還沒有成為刀尖舔血的雇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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