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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下,


    一個風景奇特,但偏僻,人煙罕至的地方有一個與周圍自然風光格格不入的院子。


    院子裏,


    張起欞蹲在院子裏,戴著手套,動作小心仔細地把花苗埋進挖好的土坑裏。


    許久之後,張起欞放下工具,起身看著院子裏的剛栽種好的花苗。


    花苗綠色的枝葉上點綴著幾點白色。


    張起欞抬頭看向天空,又是一年冬來到,雪花像鵝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種子,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張起欞抬手接住幾朵雪花,看著雪花在手心逐漸融化,慢慢消融。


    往後餘生,他都會守在這裏,在這裏等。


    等雪停,等花開,等冬盡春啟,等相愛之人再重逢。


    ……


    十年後,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


    張起欞把一束還帶著露水的花放進了床邊的花瓶。


    張起欞邊插花邊對著躺在床上的女子絮絮叨叨地說道:“春天到了,我推你出去曬太陽,好不好?”


    床上的女子雙目緊閉,呼吸均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張起欞把花放好後,彎腰把女子抱起來放在了輪椅上,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彎腰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十年前,張起欞把石心從吊墜上摘下來,放進了特製的容器裏,又在容器裏放滿了從黑瞎子那裏拿到的格桑的血。


    (格桑的血是格桑進青銅門前放進銀行保險箱裏的,這個時期格桑的血裏麵蘊含的隕玉能量最濃鬱。)


    石心剛接觸到格桑的血,就開始閃爍著微弱的熒光,然後就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快速地吸收著容器裏的血液。


    不過三天,容器裏的血液就被吸收得一幹二淨,此後,張起欞就一直用自己的血養著石心。


    對於張起欞的血,石心的反應並沒有像接觸到格桑的血時的反應那麽大。


    它並沒有吸收張起欞的血,反而是安分地浮在血中,時不時閃爍一點微光。


    慢慢地,石心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光彩。


    七年前,石心終於變成了人的模樣,但卻隻是嬰兒的樣子,而且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就像是一具屍體。


    隨著時間的流逝,嬰兒雖然依舊沒有人類的生命體征,但她的身體卻在快速的生長著。


    兩年後,她就已經變成了成年人的樣子,而且她的相貌和當年的格桑別無二致。


    半年後,她逐漸出現了呼吸,體溫也漸漸正常了,但她卻一直都沒有醒。


    張起欞推著輪椅出了房間,在院子中心停下了腳步。


    院子裏的花都長出了花骨朵兒,有幾株著急的花已經綻放了。


    牆邊的兩棵東北紅豆杉也已經有兩三米高了。


    張起欞把輪椅停好,在輪椅旁邊的地上坐下,看著院子裏生機勃勃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轉頭看向輪椅上的人。


    “你看到了嗎?花都已經開了,樹也長高了。”


    “……”


    “你……什麽醒呀?”


    兩個小時後,張起欞起身,把輪椅推回了房間,把輪椅上的人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然後,張起欞就離開了房間。


    張起欞離開後,躺在床上的人指尖動了動,纖細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過了一會兒,張起欞推門走進了房間,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


    張起欞眼神閃了閃,心頭一緊,手上拿著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一個人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看到走出來的人,張起欞一怔,“格桑……”


    反應過來後,張起欞直接上前幾步,抱住了格桑,“格桑,我好想你。”


    格桑眼神閃了閃,下意識抬手回抱張起欞。


    過了一會兒,格桑弱弱地開口問道:“你,你是誰呀?”


    聽到格桑的話,張起欞身體一僵,緩緩鬆開了格桑。


    張起欞低頭看著格桑陌生的眼神,微微皺眉,咽了一口唾沫,“你……不記得我了?”


    格桑怯懦地看著張起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狀,張起欞眼神暗了暗,後退了兩步,“我叫張起欞。”


    說著,張起欞黑眸緊緊盯著格桑的眼睛,想要從裏麵找到一絲破綻。


    但很可惜,他並沒有找到,格桑看他的眼神陌生中帶著警惕,完全是看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的眼神。


    張起欞抿了抿唇,補充了一句,“你也曾叫我,小官哥哥。”


    格桑眨了眨眼睛,問道:“小官哥哥?所以你是我的哥哥?”


    張起欞眉頭微皺,快速地回道:“不是。”


    停頓了一下,張起欞說道:“我是……你的愛人。”


    格桑眼神閃了閃,嘴角快速地上揚了一瞬。


    ~~~


    一周後,黑瞎子接到消息來到了小院兒。


    黑瞎子彎腰平視著格桑的眼睛,“小格桑,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格桑眼神平靜地看著黑瞎子,“當然。”


    黑瞎子勾唇笑了笑,“我不信。”


    格桑挑了挑眉,問道:“為什麽?”


    黑瞎子聳了聳肩,後退了兩步,“感覺。”


    見狀,格桑眼尾微微上揚,勾了勾唇,“好吧,你的感覺沒錯,不過我確實是失憶過,隻不過看到他時就恢複了。”


    黑瞎子了然地點了點頭,猜測地說道:“那你這是想讓啞巴體會一下你以前的感受?”


    格桑眨了眨眼睛,“我很記仇的,他忘了我那麽多次,我總要討回來吧。”


    黑瞎子抬手拍了拍格桑的肩膀,轉身邊往外走,邊說道:“啞巴他這些年過得很苦,你……”


    “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我這個孤家寡人就不摻和了~”


    ~~~


    門外,


    張起欞抱著臂靠在門口,見黑瞎子出來了,張起欞才起身抬腳跟上了黑瞎子。


    離開院子後,黑瞎子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張起欞,“啞巴,你那麽了解格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她的失憶是裝的。”


    張起欞眼神柔了柔,“沒關係,她想玩,那我就陪她。”


    “隻要她平安、喜樂,其他的都不重要。”


    黑瞎子挑了挑眉,壞笑著問道:“那要是她想要遠離你呢?她對張家人可沒什麽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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