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眼角抽了抽,轉頭看向張起欞,故作鎮定地調侃道:“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我有事瞞你不正常嗎?”


    張起欞微微皺眉,“和我有關。”


    聽到張起欞肯定的話,黑瞎子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卻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咳咳……”


    張起欞鬆開黑瞎子,後退了一步,“你認識那個人。”


    “她是誰?”


    黑瞎子拍了拍胸脯,暗自感歎了一下張起欞的敏銳。


    黑瞎子低頭思索著,抬眸從墨鏡上方瞥了一眼張起欞,卻正好對上了張起欞的視線。


    黑瞎子馬上收回視線,死不承認地狡辯道:“她對你特殊,又不是對我特殊,我怎麽可能認識她!”


    張起欞沒有在意黑瞎子的話,黑眸盯著黑瞎子的眼睛,“你的眼睛……”


    黑瞎子懊悔地閉了閉眼,“咳,那個,你說巧不巧,我今天早上一睜眼就發現我的眼睛痊愈了。”


    張起欞眉頭微皺,篤定地說道:“你的眼睛和她有關。”


    黑瞎子轉頭,避開張起欞的視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暗想道:唉呀,我真是,這張破嘴,都說了些什麽啊!


    啞巴這腦子也太好使了,幾句話都給我套出來了!


    真不愧和小格桑是一對!


    不行,啞巴太了解我了,我得想個辦法,再這樣下去,丹沒說,我倒先露餡了!


    思索著,黑瞎子眼神閃了閃,勾了勾嘴角。


    ……


    杭州,


    吳山居,


    黑瞎子用手肘撞了吳峫一下,給吳峫使了個眼色。


    吳峫瞪了黑瞎子一眼,咬了咬牙,把一遝照片擺在張起欞麵前,“小哥,你要找的人就在這些照片裏麵,但你能不能認出她就要靠你自己了。”


    張起欞掃了一圈照片,照片上的人有男有女,有幾個月的嬰兒,也有七八十的老人。


    看完照片後,張起欞皺了皺眉,抬頭看了黑瞎子一眼,起身走出了吳山居。


    看到張起欞起身,吳峫連忙問道:“小哥,你去哪兒啊?我這還有照片呢!”


    張起欞沒有理會吳峫,自顧自地朝外走著。


    張起欞離開後,一旁的胖子聳了聳肩,開口說道:“看吧,胖爺我都說了,這招不靠譜!”


    吳峫白了胖子一眼,說道:“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


    吳峫歎了口氣,抬腳朝張起欞離開的方向走去,“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我去看看小哥去哪兒了。”


    黑瞎子抬手攔住吳峫,“行了,辦法你們想吧,我去跟著啞巴。”


    胖子看著黑瞎子的背影,喊道:“喂,黑瞎子,你捅出來的簍子,讓我們幫你收拾,這不太厚道吧。”


    黑瞎子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揮了揮,加快了腳步。


    黑瞎子追上張起欞時,他正站在西湖邊,看著眼角碧綠的湖水,不知道在想什麽。


    黑瞎子在張起欞身旁站定,順著張起欞的視線看向湖水,難得安靜的什麽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張起欞先開口了。


    “雖然我不記得她了,但我的心告訴我,那些照片上的人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說完,張起欞沒有再停留,直接轉身沿著西湖漫無目的地閑逛。


    聽到張起欞的話,黑瞎子眼神暗了暗,轉頭看著張起欞的背影,沒有再跟在他身邊,隻是遠遠地跟在能看到他的位置。


    逛著逛著,張起欞走到了一座宅子的門口。


    張起欞下意識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宅子。


    看著眼前熟悉的宅子,張起欞皺了皺眉,垂在身側的手指撚了撚,隱隱有一種感覺:此時,他的身邊應該有個人。


    張起欞走到宅子的門前,抬手想要推開門,但手剛搭在門上,他又突然收回了手。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張起欞沒有推開門,而是轉身離開了。


    ~~~


    半年後,


    這半年來,張起欞一直住在吳山居,黑瞎子把他送到吳山居後陪了他兩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黑瞎子似乎是在忙什麽事,半年裏隻來過吳山居兩次,每次待不了多久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解雨臣也來過幾次,但他每次看到張起欞都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離開時還會眼神複雜,欲言又止地看張起欞幾眼。


    但半年過去了,解雨臣什麽都沒說。


    這一天,張起欞在吳峫的書房翻看著古籍,拿書的時候,一個筆記本從書架掉了下來。


    張起欞馬上伸手抓住了筆記本,沒有讓它掉在地上,但筆記本中夾著的一張照片卻掉落在了地上。


    張起欞彎腰撿起照片,無意間瞥了一眼照片,看到了照片上的自己和鏡子裏拿著相機的女子。


    格桑不喜歡拍照,這張照片還是她拍張起欞無意間入鏡時拍到的,這也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上言笑晏晏的女子,張起欞的身體一僵,腦海中浮現了無數溫馨美好的記憶。


    張起欞用力捏著照片,指尖用力到發白,薄唇動了動,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格桑……”


    張起欞一隻手捏著照片,另一隻手按了按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的心髒。


    張起欞慢慢彎腰蹲在了地上,黑眸中染上痛苦,“我見過她的。”


    “明明我有機會留住她。”


    “為什麽?”


    “我為什麽沒有留住她?”


    “……”


    張起欞嘴角滲出了一縷血絲,蜷縮著昏迷了過去。


    聽到聲音,吳峫連忙跑進了書房。


    看到昏迷在地上的張起欞,吳峫瞳孔驟縮,“小哥!”


    吳峫跑到張起欞身旁檢查了一下張起欞的情況,看到了他手裏攥著的照片,馬上明白了過來。


    這張照片是之前張起欞從格桑那裏順過來的,但後來張起欞從張家古樓出來時,照片從他身上掉了下來,被吳峫撿到了。


    吳峫本來是想找機會還給張起欞的,但格桑出事了,黑瞎子打電話告訴自己,張起欞不記得格桑了,讓自己一定不要說漏嘴。


    所以,吳峫就把照片夾進了筆記本裏,沒想到張起欞竟然會發現這張照片。


    吳峫皺了皺眉,連忙招呼王盟,把張起欞送到了醫院,然後就開始聯係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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