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東西不會是離了她就睡不著覺了吧。


    白蕁迅速脫了衣服,她扒拉屍體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粘上血跡,可別被這人看見了以為她半夜出去殺人了,為了掩人耳目還把燈也關了:“趕緊睡覺。”


    本來在靠在床邊喝水的希比亞斯慢吞吞放下杯子貼近她,黑暗裏能聽見白蕁咚咚的心跳,氣息也不太穩,不知道是和艾爾拉雷德談了什麽,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


    白蕁覺得鼻翼間還是人血的腥味,剛剛應該去洗把臉的,胃裏也不太舒服,雖然血腥刺激的場麵沒少見,但是這種詭異逼真實驗品的死相還是很令人作嘔,她想了一下長著和杜比蒂一樣麵容的東西……嘔。


    可以理解艾爾拉雷德為什麽和特察蓬基地水火不容,如果杜比蒂真的死了,白夫人又拿出一個人模狗樣複製品送給她勸她支持特察蓬基地的話,白蕁大概能背著核彈和她同歸於盡。


    白夫人也許不能理解獨一無二,太他媽惡心了。


    “你心跳很快。”背後的狗東西突然說話把她嚇了一跳,狗爪子又摸了進來,慢慢扣住她。“他又和你說什麽了?”


    “……”白蕁受的刺激比較大,不太想說話。


    真不坦誠。


    希比亞斯不滿的撫摸著她,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現在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第二天的白蕁和艾爾拉雷德都恢複正常了,好像昨晚的小插曲從來沒發生過,淡定自若的在會議上商討著合作方案。旗鼓相當的大基地之間更有合作意向,這些天初步接觸下來彼此心裏都有數了,摩利甚至提議要成立一個人類聯合作戰指揮中心,當然,隻是大基地之間的聚會罷了。


    地下之城,羅東特基地,埃貝約基地,還有德山聯盟,白蕁目前看到的比較有科技實力的幸存者聚集地,同時都有軍隊駐紮,政權很牢固。這樣的話既有研製mh-vs的基礎,武力值也足夠特察蓬基地不敢輕舉妄動,白蕁心血澎湃的轉著筆,雖然mh-vs的研製很可能需要大量的人體實驗,但是隻要用基地的死刑犯做實驗沒準就夠了。


    “你真是活閻王,”杜比蒂在耳麥裏吐槽:“現在天天鼓吹人命珍貴,每個幸存者都是人類種群延續的希望,就算是死刑犯也不會輕易讓他死的。”


    白蕁坐在控製部的水吧裏慢悠悠喝咖啡:“你別忘了,末世裏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命……誰不想盡快結束這場浩劫?隨便編造一點理由就能掩蓋人體實驗,末世前可以這樣,末世後更容易這樣。”


    好苦,得加點糖。


    “話說你來這幹什麽?帶我故地重遊嗎?”杜比蒂看著熟悉的控製部感慨萬千。


    白蕁當然沒這閑情逸致,她是來看看摩利有沒有把當初那些陷害杜比蒂的人處理幹淨,和她同在陳教授手下打工的那群人要是還安然無恙,白蕁就得考慮給摩利緊緊皮了。


    “我沒看到熟人,”蘭斯洛特的腦袋往控製部玻璃門內看去:“他們的工位上也換了人……唉,你真不用這麽費腦子的,別耽誤你正事。”


    笑話,這也是正事,白蕁雖然不知道她走了之後控製部是怎麽被修理的,但是看起來的確傷筋動骨大換血了一次,現在的負責人是鮑教授,雖然他是個刻薄的老頭,但似乎除了毒舌點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白蕁的表情舒坦多了:“還算像話。”


    不枉她要死要活的籌謀了許久,可惜地下之城的奸細還沒揪出來,白蕁真的很想知道是誰在高層布下這麽大的局。


    不過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提純文件的事,地下之城和羅東特什麽德行她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她約了埃貝約基地代表見個麵。


    這個老頭是在開幕式的時候和她說過話的,隻不過語言不通,白蕁也僅僅聽到了“唐堰”的發音,應該是她父親的熟人吧,唐堰的軍火交易覆蓋了全部發達國家,埃貝約基地位於科技強悍的波次共和國,他在那裏有一個地下武器生產基地,白蕁記得自己曾經去視察過。


    其實有時候白蕁也在想她的老爹為什麽不老老實實當他的高級將領,非得出來搗鼓槍支彈藥戰機潛艇坦克,也許是家族企業?白蕁還真不知道自己祖上是什麽情況,唐堰的資料背景也查不到,雖然這行的確來錢快,可是風險高啊,唐堰最後死的也不明不白的,王室為了穩定熱武器局勢壓著不準發布消息加以調查,直到等來了他的繼承人重啟軍火帝國。


    算了,她是利益即得者,沒資格議論親爹的所作所為。


    尼赫邁是波次共和國的三軍統帥,看上去比摩利年紀還大點,不過一身白軍裝比那老狐狸精神多了,雖然語言不通,但為了這次絕密的談話現場也沒留專業翻譯,隻有一個同樣身著白色套裝的長發女人疊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後腦隨意挽了個揪,剩下的頭發鬆散的披在肩上,戴著一副銀閃閃的鏈條眼睛,氣質淩厲又溫潤,從白蕁進來後就開始不動聲色打量她。


    這個人姿態很放鬆,應該不是尼赫邁的屬下或是助理,白蕁倒覺得像她和艾爾拉雷德的關係,座上賓之類……能留在這麽機密的場合,想必不是等閑之輩。


    她和尼赫邁用翻譯機磕磕絆絆的交流,旁邊的女人也沒插嘴,餘光裏觀察完自己就垂下眼睫慢悠悠的喝咖啡,白蕁覺得不太舒服,這種不知不覺剖析別人的目光並不友好。


    尼赫邁確實是唐堰的好友,說起來她老爹的狐朋狗友真是遍布全世界,白蕁從他嘴裏聽到的大多是唐堰幫助他的感人至深事跡,她的老父親似乎真的是個仗義疏財的人,白蕁好像知道軍火規模為什麽沒有在他手裏擴大了,僅僅令產業鏈構建完整,為瑞荻莫的市值在白蕁手裏到達輝煌時期做好了鋪墊。尼赫邁對唐堰的死很不平:“你有沒有見過你的母親?”


    白蕁一瞬間緊張了起來:“……沒有,我們的關係還是別人告訴我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父親的死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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