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蕁:“……”


    是不是看到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了,連舜在一邊警覺的抬頭。


    但是連漪似乎不知道這麽問有點冒犯,就是單純的好奇,白蕁搜腸刮肚的找著合適的措辭,最終還是坦誠道:“那肯定……畢竟婚都結過了。”因為她很怕這小孩下一句問有沒有**過。


    “那你接吻的視角是這樣的嗎?”連漪的眼睛裏充滿期待,把屏幕轉過來給白蕁看——視頻上講述接吻時彼此眼裏的形象,白蕁看著俯視視角的人臉像個大眼蚊子一樣,鼻尖好像是蚊子的口器,差點被口水嗆到。


    ???就離譜!


    “我沒注意!”白蕁大驚失色,她接吻的時候好像是閉著眼睛的,難道對方看見自己是這樣的嗎?臥槽這麽社死?一世英名全毀了!


    但是這小屁孩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更好奇的追問:“那接吻的感覺好嗎?”


    白蕁再次搜腸刮肚的想著合適的說辭:“那也不好說,得看對方是誰吧,還得看技術怎麽樣……”突然她覺得車速有點超了,迅速轉移話題:“你怎麽不問你哥!”


    “他肯定沒接過吻。”連漪斬釘截鐵的說,連舜擱一邊麵子都掛不住了,惱羞成怒道:“你是不是皮癢了?”


    白蕁一臉同情的看著他,怪不得搜她身還羞死,原來是個童子雞啊,挺可憐。


    連漪遺憾的躺回靠背上:“我也想接吻,也想談戀愛……”


    連舜沉默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有機會和普通女孩子一樣長到該談戀愛的年紀,找到一個心上人共度餘生。


    白蕁對她的小願望嗤之以鼻:“聽過來人一句勸,遠離男人保平安。”她之前還說杜比蒂挑男人的眼光不怎麽樣,現在看來她也是眼瞎,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想起那個人麵獸心的撒謊精白蕁就恨得牙癢癢,遲早有一天把他碎屍萬段!


    兩兄妹迷惑的看著她,白蕁暫且把她坎坷的兩性經曆說了說,當然沒指名道姓,聽得這倆人義憤填膺,紛紛對她表示同情,白蕁的眉毛扭成一團,勉強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晚上白蕁回了房間,今晚連舜陪床,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同時也有時間好好的回憶所有的異常。她本來很不願意麵對的一個問題,但是現在閑下來就不由自主的思索,希比亞斯為什麽殺杜比蒂?


    白蕁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他們到底有什麽過節,甚至平時都沒什麽交集,他們臉熟可能也是因為自己,杜比蒂即使真的是間諜也損傷不到上將的利益,她想不通。白蕁一幀一幀的播放著她最不願意再看的視頻,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杜比蒂在見到簪子的時候沒有驚訝,也許這是她讓希比亞斯帶來防身的,但為什麽之後她就開始情緒激動了?希比亞斯到底說了什麽?


    還有杜比蒂那個帶著密語的證詞,是誰讓她寫的?如果被脅迫的話她應該把密語寫成求救,而不是不讓人危脅白蕁之類的話。


    白蕁想的頭疼,她在利刃刺向杜比蒂的時候條件反射關閉了視頻,痛苦的躺平了。


    還是沒法看下去。


    她也曾想過這段視頻是偽造的,連封羽都能複原,那別人看到也能發現,但封羽說他檢測過視頻的連接點,沒有剪輯的痕跡,是假視頻的可能性很小,不管怎樣還是要再找個懂行的人看看。


    白蕁看著枕邊一動不動的蘭斯洛特,撥了撥它的機械臂:“你不是最偉大的人工智能嗎?連自己修複的本事都沒有?”


    漫無目的的黑夜會讓孤獨的感覺肆意蔓延,白蕁並沒有在這裏找到歸屬感,雖然這個據點的人對她還算友好,也不用像地下之城那樣虛與委蛇,可她就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也許有一天還得返回地下之城。


    白蕁拿著小機器人靠在床頭,希比亞斯一旦外出就是出任務,真槍實彈自己別想靠近,想殺他就得在地下之城,他卸下武器放鬆警惕的時候,但估計摩利還在氣急敗壞的通緝她呢,得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回去,至於怎麽脫身,算了,她沒打算殺了上將後還能活著走出地下之城。


    他為什麽要殺杜比蒂呢?白蕁一遍遍的拷問自己,為什麽非得是他,為什麽非得是杜比蒂,她唯一能想到合理的可能就是希比亞斯才是特察蓬的間諜,他要弄死杜比蒂轉移視線,但這並不像他的風格,太容易暴露自己了,一個聰明的間諜不會親自下手的。


    白蕁恨意和悲傷像水龍頭開了一樣,在心底血流成河,如果他不殺杜比蒂,現在一切應該還在正軌,她也不用這麽痛苦的活著!明明杜比蒂活著也礙不到他什麽事!但一切已經灰飛煙滅,她注定要背負著仇恨和他同歸於盡。


    突然隔壁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什麽情況?!


    她忙不迭披上衣服跑出房間,發現連舜正抱著昏迷不醒的連漪往診室奔去,出事了!難道連漪今天精神尚好是……她沒法往下想,急忙跟了上去,搶救室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


    “怎麽回事?”她問門外焦急轉來轉去的連舜。


    他看上去也很六神無主:“突然發高燒,不知道是不是藥物排異……”現在連漪的情況本就很危險,醫生換上了新型多靶向性治療腫瘤的藥物,這是一種秋原藥企還沒廣泛使用的新藥,但明明做過臨床測試沒什麽問題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連舜的手指插進頭發裏,早知道就不給她用新藥了,他無助的祈求上天保佑連漪平安無事,否則他一直以來的堅持都將化為泡影……


    白蕁不會安慰人,手足無措的坐在一邊等著,到了清晨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連漪帶著呼吸器被推了出來,他們連忙站起來看她,後麵的醫生摘下口罩:“病人暫時脫離危險,初步懷疑藥物排異,隻能暫停靶向藥的使用了,連先生,請你做好心理準備,現有的藥物已經對她失效了。”


    “……我知道。”白蕁覺得那一刻連舜突然萎靡下去,看著親人走向死亡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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