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背著采好的藥材回到了帳篷前的空地分揀,等上將帶人回來。白蕁把她的寶貝漿果都倒進了小藥籃裏,美滋滋想一會帶回去。


    “人家辛辛苦苦幹活,你是來春遊的。”希比亞斯回來了,看著白蕁滿滿登登一籃子漿果,順手薅了一把嚐嚐,遭到了她的抗議:“這是我給杜比蒂帶的。”


    希比亞斯眯了眯眼,他對這個人有印象:“就是上次在你房間跟你一塊說我壞話的那個?”


    白蕁:……小心眼且記仇。


    範特蘭提醒他:“人家明明上次還跟我一起當說客的。”


    ……


    不太愉快的經曆,白蕁覺得他肯定又想起來自己說的那句什麽鴨子,因為希比亞斯看她的眼神有點冷……話題必須趕緊轉移:“你們有什麽收獲嗎?”


    “收獲可大了,”多維爾興衝衝的和她分享:“我們找到了一個疑似感染自愈的小孩!”


    白蕁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他們帶的玻璃隔離箱裏關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正麵露驚懼的看著他們。多維爾找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被關在地窖裏,所以躲過了搜救和焚燒,靠幾罐水活到了現在。“怎麽知道她是感染後自愈的?”白蕁站起來好奇的看玻璃箱。


    “她身上的水泡都結痂了,生命體征平穩,八成是最早一批染上瘟疫的,她家人應該沒有有效的救治手段,隻能把她放在地窖裏隔離,陰差陽錯活了下來。”這小女孩的眼神她很熟悉,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孤兒院裏大部分孩子都是這種恐懼又充滿攻擊性的眼神。“她的血液裏說不定有抗毒血清,隻要提取出來就能結束瘟疫。”


    “真可憐……”白蕁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朝小女孩晃了晃,想從通風口裏遞進去,範博士攔住了她:“你沒穿防護服不要靠近,她說不定還攜帶病毒。”


    回程的路上白蕁一直很沉默,希比亞斯看了她好幾次欲言又止,思考著是不是因為沒讓她給那孩子糖才造成情緒低落,但是想想又覺得這女人不像那麽有同情心的人。


    白蕁確實對弱者沒什麽同情心,但是機艙裏的小孩卻突然讓她感同身受。被家人拋棄,好不容易靠自己掙紮著活下來,現在又要被當成研究對象,雖然造福的是大多數人,但卻因此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她一旦反抗就會被架在道德的火焰上炙烤。


    這個抓馬的世界。


    白蕁沉默的提著果籃走出停機坪,如果可以她不想再聽到這個小女孩的消息了,對她自己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好的結局。


    周末杜比蒂居然沒去和她的小弟弟約會,窩在宿舍打遊戲,她毫不客氣的指揮白蕁先去給她打包晚飯再來她這,宅了一天一直吃零食活命。白蕁把兩個人的飯放到客廳,從懷裏掏出了那幾張密報貼到杜比蒂的白板上,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討論。


    杜比蒂夾起炸蝦塞進嘴裏匆匆掃了一眼:“不就是摩斯碼麽?”


    “當然沒那麽容易,”白蕁把洗好的漿果裝到玻璃果盤裏,“我試過了解不開,應該是基於摩斯碼的某種變形加密方式,得找找規律。”


    白蕁在軍校接觸過摩斯碼破譯,杜比蒂這種資深程序員當然也玩的飛起,本來以為她們聰明的大腦解密隻是時間問題,誰知兩個人演算到半夜還是束手無策。


    杜比蒂的卷發抓成了雞窩:“……什麽鬼?這和摩斯碼有關係嗎?我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白蕁也很頭疼:“他們總不能自創了一種定義方式吧……”


    “我們都試過多少種組合了?一種沒猜中。”杜比蒂捏著草稿紙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沒事,連筱山大師也沒破譯出來,不然不至於連發件人都不知道。”白蕁喝了一口玻璃杯裏的冰水,同樣懷疑自己的智商。“我們也不是專業的破譯人員,實在不行就找找外援……”


    “那不行,”杜比蒂呼的一下從椅子背上起來:“好不容易你拿到的一手情報,不能讓人給看了去。”


    現實很骨感,他們直到天亮依舊沒什麽進展,白蕁癱在沙發上頭暈眼花,五點半了,一會就得滾去上班,熬了一晚上顆粒無收,實在讓人火大。“原稿你先收好,我那說不定有什麽竊聽器之類的。”白蕁拖著疲憊的身體回自己的住處,覺是睡不成了,洗洗就得去餐廳吃飯。


    學員已經開始模擬駕駛了,訓練室有很多密閉機艙,裏麵是各種機型操作室的1:1還原,訓練完數據回傳輸到助教的記錄器上,他們根據訓練表現打分就可以了,所以這段時間助教工作會比較輕鬆,和簫奇勳簫奇鶴待在訓練室角落無所事事,白蕁的眼皮逐漸打架,熬夜的後果開始反噬了。


    迷迷糊糊中白蕁感覺臉好像貼上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嚇得她一個激靈清醒了。希比亞斯抬手把她逐漸歪斜的腦袋扶住了,不然她得順著椅子滑到地上。“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嗎?”


    白蕁不是很有底氣麵對上將審視的目光,尤其是上班打瞌睡被逮個正著:“……沒,不是,我失眠了。”


    雙胞胎縮在角落裏朝她擠眉弄眼,好像她失眠是上將幹的一樣,“你來幹什麽?”白蕁揉著眼睛,嘴又比腦子快了,上將當然有權力隨時視察他們的工作。


    “接到命令,訓練進度要加快,提前一個月正式開始實操。”希比亞斯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了顯示滿員的模擬機艙。


    “什麽?怎麽突然縮短了訓練期?”簫奇勳大為不解。


    “三個月已經是速成的極限了,再短他們的能力就無法保證了……”簫奇鶴還想盡力爭取,這種填鴨式教學完全就是以數量取勝,相應傷亡必定很大,他們不理解為什麽突然要趕一群毫無經驗的普通人駕駛專業戰機。


    希比亞斯淡淡的說:“服從命令,這是你們的職責。”


    白蕁坐在椅子上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眼見希比亞斯要走,她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你想說什麽?”似乎料到她會跟來,希比亞斯在走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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