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怎麽又過來了?”秦月寒三人落到七十七號區域前方後,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此人正是七十七號育獸園的裏長言世英。他與張屠夫一樣,也是蛻凡境九重修為,平時與張屠夫偶爾有接觸,剛才知道張屠夫來此要帶走一個外門弟子也就是方漱玉時,他心中還有些抵觸,這些日子以來,外門弟子之間戰鬥異常頻繁,重傷錘死之人更是不在少數,故每個育獸園時常出現少人現象,他本不想讓張屠夫帶人走,但想到後者與內門弟子符琴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便答應了下來,雖說如今內門弟子對這些外門弟子的管製約束力已經極低,但是人家內門弟子的元嬰境界擺在那裏,他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更不想做出與內門弟子結怨之事。


    張屠夫看到來人,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答,秦月寒與方漱玉是過來尋仇的,他對言世英略顯尷尬,嗬嗬笑道:“言老弟,我那邊新得了一壺百年好酒,正欲與言老弟分享,想請言老弟移步寒舍如何?”


    這廝肯定有事!言世英看到張屠夫如此作態,便知對方所來絕無好事:“哈哈哈,張兄的美意,老弟心領了,隻是近來育獸園瑣事繁多,一時之間走不開,恐怕無福消受張兄的美酒了。待過幾日,空暇時分,老弟我再備上好酒,與之張兄共飲如何?”


    “這…”張屠夫沒有立刻答複言世英,而是轉頭看向秦月寒略顯為難之色。


    秦月寒不想讓張屠夫為難,向前走出一步:“鄙人秦月寒,見過言師兄。張師兄此次前來並無他事,隻是代我引路而已,我來此乃是尋仇而來,望無關人等行個方便。”秦月寒直接了當的對言世英言明,如果後者作罷喜之,如對方欲插手他亦無懼。


    言世英聽到秦月寒直截了當的話語後,略微眯眼凝神看向後者:坦然自若,氣度不凡。這是言世英對秦月寒的第一印象:“尋仇?嗬嗬,不知你要向何人尋仇?你又可知,這裏是我的地盤?”言世英看到秦月寒的第一眼時,以為他是外麵哪個宗門的翹楚子弟,不然不會有如此風姿,但是當他看到秦月寒僅有蛻凡境二重修為時,戒備之心已然放下,心中還有輕蔑之勢,但是他沒有從臉上變現出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蛻凡境二重之人為何有膽色敢到他的區域進行尋仇的。


    秦月寒三人與言世英的接觸談話,引來七十七號育獸園內其他外門弟子的側目,而與方漱玉結仇的沈如婷、楚章二人也看到了秦月寒等人:“方漱玉,看來我沒有冤枉你!你就是不知羞恥的淫婦,現在還把和你相好的小白臉喊來了,怎麽,你是指望他一個蛻凡境二重的廢物來給你撐腰報仇嗎?哈哈哈!”沈如婷看到方漱玉三人後,從遠處便一路大罵,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方漱玉的機會。


    “哈哈哈~”七十七號育獸園的其他近十個外門弟子聽到沈如婷的辱罵聲後也不約而同地哄笑起來。


    方漱玉聽到沈如婷的辱罵和眾人的哄笑聲羞憤至極,雙手手腳也不自覺地顫抖,惡狠狠地盯著沈如婷道:“沈如婷,你這個賤人,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什麽!”


    “喲嗬,還知道臉紅了,隻許你做不許別人說嗎?那你倒是說說你身旁的這個小白臉是你什麽人,為何從暗夜城出來後你便和他一直待在一起,今日你又為何帶他來到這裏?”沈如婷此時已經走到方漱玉麵前,並一手指著方漱玉叫喊道。


    “你!你!你胡說八道,我和這位公子並沒有關係!”方漱玉此時臉頰漲紅,已經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嗬嗬,大家聽聽,這位公子,叫得多親熱呀,她說與這位公子並無關係,你們相信嘛?”沈如婷今日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秦月寒,她發現後者在俊逸的外表下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超凡脫俗之勢,身材修長挺拔,麵容堅毅冷峻且不失氣度,這種世家公子、大宗門勢力才有的風華氣質令沈如婷心中都讚歎不已。沈如婷再看向身旁一直追求自己,麻子坑窪滿臉的楚章,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沈如婷對方漱玉的嫉妒憎恨之心更甚!憑什麽從小到大方漱玉這個賤女人,身材容貌比自己要好得多,就連遇到的男人都比自己遇到的都要強上十倍不止!今日我一定要毀掉這個女人!這是沈如婷此刻心中唯一的信念。


    “沈如婷,你這個口無遮攔、惡毒的女人,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方漱玉此時被沈如婷的話氣得喪失了理智,抬手便一掌轟向後者。


    “來啊!看看今日是誰殺了誰!”與方漱玉同為蛻凡境七重境界的沈如婷迎麵朝方漱玉攻擊而去。


    “砰!”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兩人的對戰全部沒有使用武器,直接拳腳對擊。


    “夠了!”言世英見到如此場麵,大概已經知曉張屠夫三人的來意,原來是找沈如婷這個女人尋仇的。但是這裏是他的地盤,他不允許有任何人不經過他的同意在此動手。


    方漱玉聽到言世英的吼聲,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但依然一臉怒意盯著沈如婷。


    沈如婷還是第一次看到方漱玉如此憤怒的模樣,臉上冷笑一臉得意的看著方漱玉,並且她想到一個借刀殺人的毒計:“方漱玉,怎麽停下來了?繼續打啊!哦,今日再次見到你,我想起了一件事,你想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


    咯噔!方漱玉聽到沈如婷說到自己的父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刺痛:“你想說什麽?”


    “想說什麽?你還不知道吧,你真以為你的父親真的是被你的師兄罪人屠殺掉的嗎?今日我心情好,看你如此可憐模樣,勉為其難的告訴你真相吧,其實你的父親是被你的丈夫,哦!對了,我說的不是你現在的丈夫、身邊的小白臉,是之前與你拜過堂,成過親的祁如海下毒後殺死的,而送給祁如海毒藥的人便是我身旁的楚章師兄!哈哈哈,方漱玉,我們鬥了二十年,終究還是我勝了,哈哈哈!”沈如婷說罷開始放肆、近乎癲狂的大笑起來。


    真的是白癡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沈如婷明顯不懂這個道理,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是居然在大庭廣眾對方漱玉說出殺害她父親的真相,她就不怕方漱玉會跟她拚命嗎!楚章聽到沈如婷說出這段話後,暗道沈如婷真的跟白癡一樣,且心中還有一種被出賣之感,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噗!”痛極反噬,方漱玉噴出一口鮮血:“今日,我和你不死不休!”言罷,方漱玉發瘋似的殺向沈如婷,她要撕碎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


    “聒噪!”就在方漱玉使出全力衝殺到沈如婷麵前時,一旁的言世英眼疾手快,一掌直接打中方漱玉的腹部,後者被打中的刹那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方漱玉!”看到方漱玉被打飛出去的身影,秦月寒心中一驚,直接飛上高空接住前者的身軀。


    “你怎麽樣?”秦月寒把方漱玉接回地上後,看著對方慘白的臉龐,關切的問道。此時他感到深深地自責,本來他把方漱玉帶來此地是要為對方討回公道的,但是卻因自己的疏忽導致後者受到傷害。秦月寒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麽多,直接用神魂之力探查方漱玉的身體,發現其五髒六腑皆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最要緊的是,她發現方漱玉的體內丹田居然出現了一絲裂痕!發現這種情況後,秦月寒的自責之心更甚:“對不起!”他看著方漱玉一臉歉意道,緊接著把隨身僅有的幾枚蘊靈丹送入後者的口中。秦月寒在看到沈如婷之後,沒有直接出手,本意想讓方漱玉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從而減輕心理負擔,最後即使不敵自己再出手,但是他沒想到言世英會突然強勢出手,導致方漱玉到如此重傷,真是好歹毒的心,秦月寒朝言世英的方向瞥了一眼,他心中發誓必定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咳!咳!公子不必自責,也許這是我的命數吧,明知殺父之仇在眼前,卻不能手刃仇敵為父報仇!”方漱玉的嘴角還在不停流血,眼角早已被熱淚浸濕,她並沒有怪罪秦月寒,她也知道對方帶她來此是出於好心,是想為她出頭。


    嗯?言世英看到秦月寒突然掃過自己一眼,那種眼神,他在有些人的眼中看到過,那是一種鎖定獵物的眼神,還有,那是強者對弱者的蔑視之眼;這一刻,言世英心中有一種不安之感。我這是怎麽了,對方隻是隻是一個小小的蛻凡境二重之人,我怎麽可能產生一種害怕之感?


    “我說過了,這裏是我的地盤,容不得你們放肆!”言世英似乎是在嗬斥方漱玉,但是隻有他心中知道,他是在以一種變相的方式警告秦月寒。


    “言世英,你居然敢對外門弟子出手!剛才內門的師兄已經傳出了最新的命令,即我們這些外門執事也不允許對外門弟子出手,相信你也收到了這條命令,你已經違反了宗規,就等著被內門的師兄執行宗規刑罰吧!”張屠夫看到言世英突然對方漱玉出手,嚇了一大跳,言世英年少成名,修煉至蛻凡境九重已有些年頭,其強大的力量對於隻有蛻凡境七重的方漱玉而言可想而知,他真的害怕方漱玉會發生不測,雖然此事與他無關,但是他擔心秦月寒會因此事心中有膈應,以後難保不會就此疏遠自己。


    “我!”言世英聽到張屠夫之言,後輩已驚出一身冷汗,誠如張屠夫所述,就在不久前,他已經收到內門弟子傳出來的最新命令,讓外門執事不許對外門弟子出手,可是他剛才一著急居然忘記了此事。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追悔莫及,這時他看向一旁的沈如婷,發現後者還沉浸在自己的歡快世界當中。這個該死的女人,言世英心中把神如婷的祖宗都罵了一萬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一再激怒方漱玉,他也不會出手打傷方漱玉,悔恨啊!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的丹藥。


    “我是違反了宗規,此事我會去找內門的實行門請罪,現在請你們離開此地吧。”言世英此時分寸已經大亂,隻想讓張屠夫三人離開此地。


    “請罪?你沒有這個機會了。”秦月寒看著言世英一臉冷漠道,接著把方漱玉的身體扶正:“還能站著嗎?”


    “可,咳~咳,可以。”方漱玉此時的氣息十分微弱,但是還勉強能站直身體:“公子,我們先回去吧,這個仇,我們改日再報。”方漱玉聽到秦月寒之言,知道他要出手了,但是他擔心秦月寒無法戰勝言世英、沈如婷、楚章三人,隨即一臉擔憂道。


    秦月寒微笑道:“無妨。”接著臉色一寒:“老張,照顧好方小姐。”


    “秦公子……”張屠夫沒有見過秦月寒全力出手,不知道其力量有多強大,雖然他見過後者以一己之力擊退元門眾人,但他還是不相信秦月寒能打敗擁有蛻凡境九重的言世英,另外還有沈如婷與另外一個蛻凡境九重的男子在一旁虎視眈眈。


    “無需多言。”秦月寒說罷,皓月劍已經出現在手中,混沌不滅體運轉,體內靈力已然調動,此刻的他仿佛與周身環境融為一體,渾然天成,氣勢直衝雲霄!


    “這是什麽氣勢?”


    “天,他真的是隻有蛻凡境二重嗎?為什麽我在他的身上看到與那些半步元嬰境武者一樣的氣勢!”


    七十七號育獸園眾人看到秦月寒的氣勢,不由得發出一道道驚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小小的蛻凡境武者能有這種懾人氣勢。


    而言世英見到秦月寒此舉心中也是一驚,但是直到此刻依然不相信一個蛻凡境二重的武者能有多大的力量:“裝神弄鬼,我說過了,請你們離開此地,宗規也不允許我對你出手。”


    “由不得你!”秦月寒動了,長劍一揮,片刻之間已經跳到言世英的身前,淩厲劍氣掃向言世英的脖子,後者依然不敢動手,仰頭向後,躲過了秦月寒的劍氣。


    “哼!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對言師兄出手。”沈如婷見到秦月寒居然對言世英出手,冷笑連連。


    “死!”秦月寒一劍不中,轉而左手握拳直取言世英的丹田。


    “真的是不知死活!”言世英見到秦月寒一再出手,也怒了,這一刻,什麽宗規,什麽刑罰全部被拋之腦後。緊接著右手出掌正麵迎擊秦月寒的拳頭。


    “砰!哢嚓!”


    “啊,我的手!”拳掌相對的瞬間,言世英的手掌感覺打到了一束鐵棒之上,接著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他的右手骨頭斷裂了!


    “砰!哢嚓!”


    “噗嗤!”


    趁言世英骨頭斷裂之痛,秦月寒乘勝追擊,先是一腳踢碎了言世英的右膝蓋骨,緊接著又是一劍斬掉了言世英的左胳膊。


    “啊!”僅僅兩招,兩招過後,言世英成了廢人,躺在地上來回滾動哀嚎不止。


    “還有你們!”秦月寒沒有理會在地上哀嚎的言世英,看向不遠處的沈如婷和楚章兩人,就在沈如婷慌神之際,一道皓月劍氣轟殺而出。


    “噗嗤!”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沈如婷看向自己的腹部,發現血流如注噴湧而出,她的腹部被秦月寒的皓月劍氣擊中。她終於回過神來,想運功反擊,但是她發現已經調動不了體內的靈力,她的丹田被劍氣撕裂了。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沈如婷看著秦月寒驚恐道,她此時的傷勢很重,但是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可丹田已經被撕裂,此刻的她和廢人差不多:“啊!你好狠毒!還有方漱玉,為什麽,為什麽從先到大我什麽都不如你!為什麽一直以來有那麽多的人幫你,我貴為宗主之女,卻始終一直被你壓一頭,我好狠。哈哈哈,哈哈哈,蒼天啊,為什麽這樣對我?”沈如婷的眼神逐漸渙散迷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已經徹底地陷入癲狂狀態。


    逃!當楚章看到秦月寒在短短地時間內一連廢掉言世英和沈如婷兩人後,心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逃。此時,他不會把秦月寒僅僅當做一個蛻凡境二重武者看待,他心中隻有逃命二字。隨即轉身躍上高空,頭也不回地全力往遠方飛去。


    “逃得掉嗎?”秦月寒收起皓月劍,無情烈日掌第三式已然催動。


    “轟!”在空中拚命飛行的楚章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熾熱之感,回頭一看,一股烈焰迎麵而來,瞬間就把他的身體淹沒。


    “啊!”被烈焰吞噬的楚章從高空掉落,他的身體大半已經被燒焦,待烈焰熄滅,已經隻剩一口氣。


    駭然!四招廢掉三人,這是何種戰力和手段!七十七號育獸園的眾人被秦月寒的手段震驚到,此刻全場鴉雀無聲,寂靜之地落針可聞。


    夕陽西下,落日把每個人的身影拉得修長,方漱玉服用了秦月寒的蘊靈丹後已經有所好轉。他看向秦月寒,落日的霞光映射在他的臉上,她看不清他的臉龐。模糊之間,方漱玉好像看到了她的父親,是那樣的慈祥、和藹;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師兄罪人屠,是那般的親切;這種感覺是那麽的令人溫暖,懷念!


    “現在好點了嗎?”秦月寒走到方漱玉身前,發現對方有些愣神。


    “啊?哦,還好,現在好些了。”方漱玉麵色一紅,微微低頭回道。


    “沈如婷和那個男的,已經被我廢了,你想要報仇,可以動手了;至於那個裏長。”秦月寒看著還在痛苦哀嚎的言世英,突然出手,皓月劍出,瞬息之間刺穿了後者的丹田。言世英,徹底廢了,這就是他肆意傷人應得的惡果。


    “公子,能否借你的劍一用?”方漱玉麵色冰寒,盯著沈如婷的方向輕聲問道。


    “給。”秦月寒把皓月劍遞給方漱玉。


    “哈哈哈,方,方漱玉,你此刻很想殺我吧,但我告訴你,休想!”沈如婷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方漱玉,眼神之中一如既往的怨毒,她拚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勉強站起身來:“方漱玉,今,今日我輸給你,不,不是我技不如你,而是命運的不公!我還想告訴你,你父親的仇,你這輩子是報不了!哈哈哈!啊!”


    “噗嗤!”沈如婷在方漱玉還未走到自己麵前時,用手直接抓爆自己的心髒,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方漱玉看到沈如婷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心中並沒有報仇的喜悅,有的隻是無盡的悲傷,這種悲傷是對父親的無限思念,沈如婷雖死,但是自己的父親卻再也回不來了。接著方漱玉走向楚章,後者尚存一絲氣息,眼神已經逐漸迷離,但方漱玉能從楚章的眼神之中感覺到恐懼,以及哀求。


    “呲!”揮劍之間,血流如注。方漱玉一劍封喉,楚章徹底氣絕,而這,也是他幫助沈如婷作惡應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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