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套在脖子上的藤蔓正在粗暴地拖行著江一鳴,後者的背部在與地麵的巨大摩擦下皮開肉綻,一條長長的血跡慢慢地被拖了出來。


    江一鳴左手抓著藤蔓右手在腰間摸索戰術匕首,終於他握住了刀柄,就在他將其拔出想要割斷藤蔓之時,他的右手忽然撞在了一個樹根上。


    手裏的戰術匕首隨即脫手而出,江一鳴心裏一陣慌亂,情急之下他隻好下意識去摸周邊的地麵。


    忽然他的右手摸到了一個東西,那東西似乎是一塊比較鋒利的石片,於是他立即就用這東西去嚐試割脖子上的藤蔓。


    但這東西還是太鈍了,再加上藤蔓強勁的韌性,在一時半會之間根本就割不斷藤蔓。


    突然那藤蔓猛地向上,江一鳴也被拽了起來,那藤蔓慢慢地開始向上升去了!


    江一鳴加快了割藤蔓的速度,但是藤蔓上升得更快,更加劇烈的窒息感傳來,原本還能勉強呼吸的江一鳴隨著身體的騰空也徹底不能再吸入一點空氣了。


    現在其他人都在忙著處理那些巨花,就算注意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估計也抽不出身來幫自己。江一鳴的腦中一團亂麻。


    這時他注意到不遠處的陳子銘也正在被藤蔓慢慢地拽了起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以陳子銘那半死不活的狀態肯定連自保的力氣也沒有了,又怎麽可能掙脫藤蔓來救他呢?


    不行不能放棄,當前的情況自己必須自救,然後再去救陳子銘!


    陳子銘已經不知道救過自己幾次了,而且自己也不能總是拖大家的後腿……沒錯,在這種時候自己必須要勇敢起來!


    這樣想著江一鳴就咬緊了牙關,幾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努力地割著藤蔓。


    或許是由於藤蔓被江一鳴的體重繃緊了的原因,他終於割斷了藤蔓,摔坐在了地上。


    沒有片刻的休息,江一鳴又迅速起身衝向了陳子銘的方向。


    此時陳子銘已經被吊起了半米高,江一鳴猛地跳起一把抓住了藤蔓,然後全力將其割斷了。


    兩人摔落在地上,但危機並沒有因此結束,更多的藤蔓從天空中垂落下來,於是江一鳴隻能連滾帶爬地架起陳子銘跑了起來。


    “臥倒!”遠處傳來了楚雲軒的喊聲,是向著陳江兩人喊的。


    為了防止陳子銘摔傷江一鳴連忙抱住他,自己以背部朝地,接著兩人沉重地摔滾在了地上。


    就在他們摔在地上的下一秒,撕裂空氣的聲音從兩人的上方掠過,幾道黑色的氣浪精準地斬斷了追逐著兩人的藤蔓。


    眾人在十幾秒後趕了過來,楚雲軒扶起了壓在江一鳴身上的陳子銘,江一鳴以大字型仰躺在地上,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剛才他的一係列行動全部都是因為大腦在危機關頭大量分泌出的腎上腺素幫助他克服了痛苦,給予了他短暫的爆發時間。


    於是在腎上腺素的作用消失後,疼痛和疲倦就加倍湧了上來。


    江一鳴覺得背部就像是在被火焰灼燒一般疼,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感覺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2.宮遷正在用醫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把嵌進江一鳴手掌裏的石片碎塊慢慢地挑出來,後者則疼得齜牙咧嘴,宛如遭受酷刑一般。


    由於用力過猛的緣故,他用來割斷藤蔓的石片同時也割破了他的手掌,所以石片的碎塊就嵌進了他的皮膚當中。


    等到將所有碎塊全部取出來後,淩若霜就用醫療酒精給他的手掌消了毒,接著用紗布幫他把手包了起來。


    其實比手掌更嚴重的地方是他的右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藤蔓拖拽的緣故,綁在他右腿上用來減緩血液循環延緩病毒發作的帶子斷掉了,此時他的整條右腿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色,看起來就像是被火烤焦了一樣。


    “怎麽樣?還有知覺嗎?”楚雲軒用手捏了捏江一鳴還算比較柔軟的大腿處問。


    “好像沒有了。”江一鳴搖了搖頭。


    楚雲軒思索了一會,然後抽出了腰間的戰術匕首,輕輕地劃開了江一鳴大腿處的皮膚。


    黑紅色的血液過了將近半分鍾才慢慢地湧了出來,江一鳴觀察著楚雲軒的神情。


    “情況很不好,你膝蓋以下的部分已經完全纖維化了,你的這條腿估計再過幾個小時就會全部纖維化。”楚雲軒沉默了片刻開口說。


    “什……什麽意思?”江一鳴心裏還懷著一絲僥幸地問。


    “纖維化的部分以當前的醫療手段是沒辦法治愈的,就算是以你的自愈力估計也無法恢複,因為所謂的纖維化就是不可逆的。”楚雲軒頓了頓接著說,“也就是說你膝蓋以下的部分大概率要截肢,而如果在幾個小時後還是沒有找到抑製這種病毒的方法……你的整條腿估計就得截肢了。”


    江一鳴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後看向自己的右腿。


    “那……那陳哥呢?”忽然,江一鳴想到了陳子銘被感染到的地方是最接近心髒的。


    “他一直在驅動體內的蜮蟲細胞對抗病毒的侵蝕,所以情況還算比較好,隻不過再這樣下去他也遲早會撐不住的。”楚雲軒看著一邊陷入昏迷的陳子銘說。


    可是說到底能夠抑製病毒的方法辦法真的存在嗎?就算存在過去了將近千年的時光大概也早就已經徹底遺失了吧?江一鳴腦子裏一團亂麻。


    “多想無益,休整結束,大家準備好武器繼續前進!”楚雲軒站起身拍了拍手對眾人說。


    沒錯正如楚雲軒所說,就算想的再多病毒也不會自己消失,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前走,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好過徹底絕望。江一鳴使勁搖了搖頭,將消極的想法從腦海裏甩去了。


    於是由楚雲軒背著江一鳴,宮遷背著陳子銘,眾人重新開始向前推進了。


    3.那些巨花已經被全部處理幹淨了,一行人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緩慢地向前,在大約行進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他們終於來到了大殿的盡頭。


    “不可思議……”宮遷看著位於盡頭的東西,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而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此時也和他的想法基本一致。


    隻見大殿的盡頭生長著一棵龐大的巨樹,那棵樹不同於尋常的樹木,它在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看起來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神聖且莊嚴。


    將整個大殿的地麵撕扯得千瘡百孔的巨大樹根全都是從那棵金色巨樹那邊擴散開來的,這樣想來天頂上的藤蔓,以及那些巨花大概率也都是這棵樹的一部分。


    “那邊有東西。”左羽橙指著巨樹下的一個東西開口輕聲說。


    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金色的王座靜靜地矗立在巨樹之下,而那個王座之上則擺放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物體。


    “那應該是棺槨。”楚雲軒說。


    放在王座之上的棺槨……就算沒有人多做解釋,眾人也能夠想到那裏麵躺著的是什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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