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當陳子銘衝出船艙時甲板上已經水流縱橫,天空一片昏暗,豆大的雨水傾砸下來。


    陳子銘環顧四周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而在他看不到的視野盲區,也就是他的頭頂上方緩緩地降下了一根黑色的觸手。


    那根觸手無聲無息地靠近然後蛇一樣猛然出擊,套住陳子銘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吊了起來。


    陳子銘抓著觸手試圖掙脫,但觸手越縮越緊,顯然是想要就這樣勒斷他的脖子。


    但就在這時一團蒼藍色的光芒從陳子銘的身上亮了起來,巨大的雷鳴聲轟然炸響,高強度的電流通過觸手一路向上直擊襲擊者的身體。


    襲擊者慘叫起來觸手同時鬆開,陳子銘摔在地上連滾幾圈拉開了距離,然後抬起頭看向船艙上方。


    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像蜘蛛一樣攀附在船艙之上,一雙猩紅色的眼睛惡毒地盯著陳子銘。


    緊接著一根觸手如箭般向陳子銘射來,陳子銘側身躲過,鋼鐵鑄造的甲板被觸手瞬間紮穿。


    陳子銘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把抓住了觸手,蒼藍色的雷光再次亮起,電流順著觸手直擊上去,襲擊者被電得慘叫著摔落下來砸在甲板上。


    幾乎就是在這一秒的短暫時間裏陳子銘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腳踢向襲擊者的頭部,其力度之大能將普通人瞬間踢成腦震蕩。


    這一腳命中了目標,可是陳子銘卻感覺不像是踢在人的腦袋上,而是一團軟體組織上。


    這並不是錯覺,因為襲擊者在即將被踢中的瞬間用觸手擋在了麵前,下一秒陳子銘覺得天旋地轉,觸手將他高高舉了起來,接著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


    根本不給陳子銘發動異術的機會,觸手再次將他高高舉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裂風聲忽然傳來,觸手被什麽東西一斬而斷,緊接著又有幾個同樣的裂風聲傳來,襲擊者的後背被擊中撲倒在了地上。


    船艙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隻見楚雲軒慢慢地走了出來。


    其實他在一分鍾前就已經到了,但他沒有選擇馬上衝出來,這是為了找到能給襲擊者造成最大傷害的機會。


    這時空中傳來了螺旋槳撕裂空氣的聲音,一架無人機飛到了甲板上空,然後把一個黑色的東西扔向陳子銘。


    陳子銘伸出左手穩穩地接住了那個東西搖晃著站起身來,他拉開套在上麵的防雨布,然後將一把黑傘拿了出來。


    2.襲擊者掙紮著爬坐起來,這時陳子銘已經握住傘柄將那把刀身赤紅的長刀拔了出來,目光冷冽地看著襲擊者。


    襲擊者看了看前麵的陳子銘,又看了看身後的楚雲軒,猶豫了片刻接著伸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不要讓他喝下去!”楚雲軒大喊。


    陳子銘在看到襲擊者拿出瓶子的時候就已經衝了出去,但襲擊者直接將瓶子扔進了嘴裏,陳子銘後一秒趕到隻好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想迫使其吐出來。


    然而隨著牙齒一起飛出來的隻有被咬碎的玻璃碎片,陳子銘見狀便一刀捅向襲擊者的心髒處。


    但眼前的襲擊者忽然消失了,陳子銘一刀捅穿了甲板,然後腰部像是被一條蟒蛇的尾部甩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沉重地砸在積水裏連續滾了數圈。


    這並不是結束,緊接著襲擊者以極快的速度逼近,背後的五根觸手纏住了陳子銘的四肢和脖子將他舉起來接著觸手同時發力。


    陳子銘全身的骨頭都在這巨大的拉扯力下發出了恐怖的響聲,看起來襲擊者是想把他整個撕裂。


    楚雲軒立即催動異術讓風形成風刃射向襲擊者,但那些風刃在襲擊者身上切割出來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著,襲擊者的後背還在長出更多的觸手,看來是那個小瓶子裏的東西幫助他強行提高了實力。


    雄厚的雷鳴聲轟響了,電弧在雨水之間傳導,蒼藍色的電光將陳子銘和襲擊者包裹住了,巨大的熱量蒸發了雨水,白色的蒸汽冉冉飄起。


    但是襲擊者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他仍然還在死死地抓著陳子銘。


    這樣下去陳子銘很快就會被襲擊者殺死!楚雲軒有些慌張了,他的異術是偏輔助類型的,現在手裏也沒有武器,根本就幫不到陳子銘。


    這時楚雲軒忽然注意到包裹住陳子銘和襲擊者的電光變顏色了,蒼藍色的電光逐漸被一抹紅色浸染,雷鳴聲也漸漸地開始轉變,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加入了進來。


    那似乎是心跳聲,但那聲音實在太過龐大了,簡直就像是某種遠古巨獸的心跳。


    悲慘的哀嚎聲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從電光裏滾了出來,在積水裏痛苦地翻滾慘叫。


    那是襲擊者,此時的他渾身漆黑,表皮幾乎全部被燒焦了,背後的觸手死蛇一樣躺在積水中,並且在慢慢地溶解。


    陳子銘逐漸從白色的霧氣中走了出來,楚雲軒在看到他的樣子時,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後退了一步。


    隻見陳子銘手中的那把長刀的刀柄處生長出了一種紅色的藤蔓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順著他的右手爬滿了他的整條胳膊,而且還在微微地起伏,像是在吸著陳子銘的血。


    陳子銘一步一步地走向襲擊者,然後用腳踩住了襲擊者的胸口,開始揮刀砍他的四肢。


    襲擊者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但陳子銘像是沒聽到一樣牢牢地踩著他,直到把他的四肢全部砍斷。


    那把長刀閃爍著刺眼的紅光……不如說是血光,這樣看來此時的陳子銘比起人類,倒更像是一個冰冷殘忍的惡魔。


    “東西。”陳子銘將刀架到了襲擊者的脖子上,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收納……袋裏……饒命……”襲擊者強忍著劇痛結結巴巴地說。


    陳子銘扯下了他腰間的收納袋,扔向楚雲軒。


    3.雨已經慢慢停了下來,楚雲軒打開已經被高溫烤得皺皺巴巴的收納袋,因為收納袋防水的原因所以裝著羊皮卷的盒子還是比較幹燥的。


    打開盒子,隻見羊皮卷靜靜地躺在盒中。


    楚雲軒對著陳子銘點了點頭,後者就抬起了踩著襲擊者的腳,撿回刀鞘將長刀收了回去。


    那些藤蔓一樣的東西在長刀入鞘之後便慢慢地縮回到了刀柄中,這時陳子銘才脫力般地癱倒在地,劇烈地喘息。


    “你最好不要再這樣了,那把刀很危險。”楚雲軒說,“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陳子銘沒有回答楚雲軒,他隻是拄著黑傘慢慢地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船艙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陳子銘和楚雲軒同時看向船艙,隻見從船艙裏走出來的居然是江一鳴。


    再仔細看,江一鳴神情緊張且恐懼,而此時他的脖子處正架著一把刀。


    “晚上好。”江一鳴背後的那個人探出頭來,從聲音上判斷這人應該是個女孩,她的臉上戴著一張黑白相間的麵具,“又見麵了。”


    陳楚兩人警惕地看著麵具女,陳子銘的手再次按在了長刀的刀柄上,全身緊繃隨時準備衝鋒出去。


    陳子銘和楚雲軒認識她,因為她就是一個星期前,在港口襲擊過他們的那個麵具女。


    “這個人是我在女廁所裏抓到的,好像是你們的朋友吧?”麵具女微微用力,架在江一鳴脖子上的刀就割破了他的脖子。


    江一鳴感受到了皮肉被割破的刺痛,雙腿忍不住地顫抖不止。


    “你想要什麽?”楚雲軒看著麵具女沉默片刻開口問。


    “明知故問。”


    對峙了近半分鍾後,楚雲軒把手裏裝著羊皮卷的收納袋遞給了陳子銘,“是你拿回來的,你來決定吧。”


    陳子銘接過收納袋,然後抬頭看向江一鳴。


    江一鳴此時心亂如麻,脖子被割破的刺痛正在挑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所有生物都會本能地害怕死亡。


    他覺得陳子銘不太可能會交出東西,畢竟他們也沒有多少交情,陳子銘沒有責任更沒有義務救他。


    更何況江一鳴覺得陳子銘這個人生性涼薄沒有什麽人情味,所以會救他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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