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聊聊《紅樓夢》中的媒人,古時的說媒何以五花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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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也就是說媒保媒的人,古時專以牽線搭橋說合婚姻為職業,乃三百六十行中重要的一行當,尤以中年婦女居多,又稱"媒婆"、"大妗姐"、"紅娘"。民間的男性媒人則叫"月老"。
古時這一行當還有"官媒"、"私媒"之分,最早起源於二千多年前的周朝,"官媒"也稱"媒氏",即在衙門中明確一些女差役,領取一定的俸祿,代表官方具體執行女犯、女奴亦或沒落貴族之家女兒的婚配事宜。
因古代有"無媒不成婚"的禮法約束,《詩經》中就有"匪我愆期,子無良媒"之說,孟子亦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律疏議》還將婚嫁行媒納入婚姻的法定條件:"為婚之法必有行媒。"
可見,說媒這個職業在古代非常重要,無論是官媒,還是私媒,媒人的作用均不可替代。不過,要當好一個優秀的媒人,也不那麽容易。不僅需要熟悉"三媒六證"的規程,還得通曉人情世故,能說會道,不怕辛苦,且口碑好,有信譽,並有一定的經濟頭腦,公道把握雙方條件等等。
當然,作為不稱職使壞的媒人,也就不在乎這些條件,隻要有一張巧言色令的厲嘴大概也就足夠了。
名著《紅樓夢》便就將各類好壞媒婆幾乎說了個遍,道盡古時五花八門的說媒行當,既有成人之美,又有威逼利誘,或者做個人情,亦或無奈為之、尷尬為之等等林林總總的情況,全方位將媒婆的美與醜畫了一副眾生像。
一、成人之美的賈母、尤氏
狹義上講,尤氏才算真正的媒婆,賈母不是,但古道熱腸的賈母是號令者,沒有她"成人之美"的想法,尤氏也不會當這個"成人之美"的媒婆,就一起合算吧。
起因是薛姨媽看中了端雅穩重的邢岫煙,原本想物色給兒子薛蟠,考慮到太不般配,隻好將她說給優秀的侄子薛蝌。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薛家媳婦,不落外,也好。
薛姨媽便將這一想法告訴了王熙鳳,王熙鳳將此事報告賈母定奪。有"成人之美"的賈母考慮到邢岫煙是長媳邢夫人的侄女,由王熙鳳這個長房孫媳去張羅不妥。
畢竟王熙鳳與婆婆邢夫人關係緊張,很難玉成這樁好姻緣。
於是,賈母便安排寧國府的當家奶奶尤氏當媒婆。尤氏無奈,隻得承接,在她的說媒下,薛蝌與邢岫煙這對優秀兒女佳配天成,成為《紅樓夢》極幸福的一個好家庭。
二、強勢說媒的王熙鳳
大權在握的王熙鳳在賈府也當了一回媒人,不過,卻是惡媒婆的形象。
那是她的陪房旺二家的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討一門親事,看中了王夫人的丫環彩霞。
王熙鳳便要丈夫賈璉出麵去說媒,賈璉已知旺二家的兒子配不上,且彩霞早就與賈環相好,就不願意操辦此事。
"我說行就行"的王熙鳳哪管這些,當即找來彩霞的母親,強行為旺二家的兒子說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彩霞之母哪敢反對?隻好應答。
彩霞與旺兒家的兒子於是結成了強扭的夫妻。當然,強扭的瓜不甜,這樁捆綁的婚姻也沒有人看好,亦成了詬病王熙鳳的一大惡行,為她淒涼的最終結局"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埋下了伏筆。
三、尷尬說媒的邢夫人
《紅樓夢》最倒黴的媒人要算賈赦的續弦邢夫人,因賈赦這個好色的老男人看中了賈母最貼身的丫環鴛鴦,由此套取鴛鴦管著的母親私房錢。
賈赦即安排邢夫人去說媒,在丈夫麵前一向唯唯諾諾的邢夫人哪敢不從?便尷尬地充當了一回媒人。
對賈母忠誠的鴛鴦原本潔身自好,哪裏看得起荒淫無度的賈赦,縱然他襲了一等將軍的爵位顯貴不已!麵對鴛鴦的拒絕,邢夫人隻好與賈赦商量後,又找鴛鴦的兄嫂來勸說,剛烈的鴛鴦當即對他的嫂嫂臭罵了一頓。
賈母得知後,不僅將無辜的王夫人說了一通,也批評了尷尬的邢夫人:
"你倒也三從四德,隻是這賢惠也太過了!你們如今也是孫子兒子滿眼了,你還怕他使性子,我聞得你還由著你老爺性兒鬧。"
一番斥責直說得邢夫人滿臉通紅,她這個媒人也就就此止步,當得也是倒黴催的。
四、意外說媒的封肅
封肅這個媒人,當得可是十分快意"幸福"了。
隻因他的女婿甄士隱一家之前積下的福報。那年"舉人"賈雨村落魄,棲居在葫蘆廟賣文為生,連進京趕考的路費都湊不上,幸得鄰居甄士隱接濟,給了五十兩盤纏,賈雨村才得以順利參加會試,如願高中,不久便上位當了"本府知府"。
就在那年中秋前夜,賈雨村去甄府做客,丫環嬌杏向他看了兩眼,賈雨村便以為嬌杏中意自己,從此當作"紅顏知己"銘記於心。後來當上知府的賈雨村得知甄士隱一家意外遭遇天災人禍隻得去老丈人家棲生,即向封肅封了兩封銀子,以四匹錦緞為聘禮,寫了一封信欲討嬌杏為妾。
唯利是圖的封肅萬萬沒想到如此美事落到他身上,當即欣然同意,做了一回不費吹灰之力的媒人,當晚就安排了一乘小轎,將嬌杏禮到賈雨村的府上。
封肅就這樣意外地成全了賈雨村與嬌杏"一見鍾情"式的婚姻。說來也是丫環嬌杏的幸運,她當賈雨村的小妾不過一年,賈雨村的正室生病死了,嬌杏便被扶了正,很驕傲地當上了知府夫人。
五、給賈探春賈迎春說媒的"官媒"
賈探春、賈迎春的個人問題,則是"官媒"包辦解決的。
《紅樓夢》80回提及朱大娘來賈府說媒,鴛鴦便問平兒,這朱大娘是誰?由此導出賈迎春是在官媒婆朱大娘保媒下,隻得無奈嫁給"中山狼"孫紹祖的:
"就是那官媒婆那朱嫂子。因有什麽孫大人家來和咱們求親,所以他這兩日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
這話裏話外其實透著平兒的不屑,卻又無可奈何。原來這孫紹祖不是正派人,不僅"五毒俱全",還無品性可言,卻任著京城指揮,留在兵部候缺。
據說是因為賈赦借了孫紹祖五千兩銀子,孫紹祖就通過"官媒"向賈赦討娶他的女兒賈迎春為妾。
全然不顧女兒死活不念親情的賈赦,便拿女兒賈迎春的婚姻大事抵債,強行將她許配給惡棍孫紹祖,不到一年,下得一手好棋的賈迎春便在孫府被活活折磨致死。
赫赫賈府的二小姐,就這樣悲慘地香消玉殞。
三小姐賈探春也是在"官媒"運作下,無奈嫁給南安郡王。不過,她的命運要幸運得多,雖說是遠嫁番邦,畢竟後來當上了王妃。
這在77回通過賈璉之口就曾明確提及,林之孝向賈璉建議賈府須減員以應對開支吃緊時,賈璉便說道:
"前兒官媒拿了個庚帖來求親,太太(王夫人)還說老爺(賈政)才來家,每日歡天喜地的說骨肉完聚,忽然就說起這事,恐老爺又傷心,所以且不叫提這事。"
87版《紅樓夢》也有類似的說法,所不同的是,因南安太妃看中了帶刺的"玫瑰花"賈探春,便親自上門提親。那時的賈府已顯沒落,隻得同意賈探春遠嫁給正在海疆帶兵作戰的南安郡王,以期通過政治聯姻挽救賈氏家族。
可見,賈探春的婚姻,同大姐賈元春一樣,都是政治的犧牲品,哪有真愛可言?
六、沒有實際保媒的薛姨媽
《紅樓夢》57回說及賈寶玉痊愈後,薛姨媽便想當一回媒人,隻是沒有實際保媒,不過是"幹打雷不下雨"。
隻見她"愛語慰癡顰"認了林黛玉為幹女兒後,便當場表態要親自保媒,以玉成寶黛二人的"木石前盟":
"……我想你寶兄弟,老太太那樣疼他。他又生的那樣,若要外頭說去,老太太斷不中意,不如把你林妹妹定與他,豈不四角俱全?"
可說歸說,薛姨媽並沒有實際行動。也許這不過是薛姨媽的玩笑話,有意調侃林黛玉套她的話罷了。
畢竟薛姨媽是"金玉良緣"的主導者,一心考慮著自己的女兒薛寶釵嫁給賈寶玉,好"親上加親",借此振興沒落的薛王兩大家族。
怎會有那麽大度好心?去幫外人林黛玉玉成一樁她並不期望的姻緣呢。
故薛姨媽這個沒有實際保媒的"媒婆",其用意其實很自私,不過是為了她心目中的好女婿賈寶玉著想,擔心他再次受傷害病而已,至於傷害、欺騙單純的林黛玉,也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由此,稱薛姨媽虛偽、言不由衷,乃不地道的假"媒婆",應該不算辱沒她這個"慈姨媽"吧。
古時這一行當還有"官媒"、"私媒"之分,最早起源於二千多年前的周朝,"官媒"也稱"媒氏",即在衙門中明確一些女差役,領取一定的俸祿,代表官方具體執行女犯、女奴亦或沒落貴族之家女兒的婚配事宜。
因古代有"無媒不成婚"的禮法約束,《詩經》中就有"匪我愆期,子無良媒"之說,孟子亦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律疏議》還將婚嫁行媒納入婚姻的法定條件:"為婚之法必有行媒。"
可見,說媒這個職業在古代非常重要,無論是官媒,還是私媒,媒人的作用均不可替代。不過,要當好一個優秀的媒人,也不那麽容易。不僅需要熟悉"三媒六證"的規程,還得通曉人情世故,能說會道,不怕辛苦,且口碑好,有信譽,並有一定的經濟頭腦,公道把握雙方條件等等。
當然,作為不稱職使壞的媒人,也就不在乎這些條件,隻要有一張巧言色令的厲嘴大概也就足夠了。
名著《紅樓夢》便就將各類好壞媒婆幾乎說了個遍,道盡古時五花八門的說媒行當,既有成人之美,又有威逼利誘,或者做個人情,亦或無奈為之、尷尬為之等等林林總總的情況,全方位將媒婆的美與醜畫了一副眾生像。
一、成人之美的賈母、尤氏
狹義上講,尤氏才算真正的媒婆,賈母不是,但古道熱腸的賈母是號令者,沒有她"成人之美"的想法,尤氏也不會當這個"成人之美"的媒婆,就一起合算吧。
起因是薛姨媽看中了端雅穩重的邢岫煙,原本想物色給兒子薛蟠,考慮到太不般配,隻好將她說給優秀的侄子薛蝌。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薛家媳婦,不落外,也好。
薛姨媽便將這一想法告訴了王熙鳳,王熙鳳將此事報告賈母定奪。有"成人之美"的賈母考慮到邢岫煙是長媳邢夫人的侄女,由王熙鳳這個長房孫媳去張羅不妥。
畢竟王熙鳳與婆婆邢夫人關係緊張,很難玉成這樁好姻緣。
於是,賈母便安排寧國府的當家奶奶尤氏當媒婆。尤氏無奈,隻得承接,在她的說媒下,薛蝌與邢岫煙這對優秀兒女佳配天成,成為《紅樓夢》極幸福的一個好家庭。
二、強勢說媒的王熙鳳
大權在握的王熙鳳在賈府也當了一回媒人,不過,卻是惡媒婆的形象。
那是她的陪房旺二家的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討一門親事,看中了王夫人的丫環彩霞。
王熙鳳便要丈夫賈璉出麵去說媒,賈璉已知旺二家的兒子配不上,且彩霞早就與賈環相好,就不願意操辦此事。
"我說行就行"的王熙鳳哪管這些,當即找來彩霞的母親,強行為旺二家的兒子說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彩霞之母哪敢反對?隻好應答。
彩霞與旺兒家的兒子於是結成了強扭的夫妻。當然,強扭的瓜不甜,這樁捆綁的婚姻也沒有人看好,亦成了詬病王熙鳳的一大惡行,為她淒涼的最終結局"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埋下了伏筆。
三、尷尬說媒的邢夫人
《紅樓夢》最倒黴的媒人要算賈赦的續弦邢夫人,因賈赦這個好色的老男人看中了賈母最貼身的丫環鴛鴦,由此套取鴛鴦管著的母親私房錢。
賈赦即安排邢夫人去說媒,在丈夫麵前一向唯唯諾諾的邢夫人哪敢不從?便尷尬地充當了一回媒人。
對賈母忠誠的鴛鴦原本潔身自好,哪裏看得起荒淫無度的賈赦,縱然他襲了一等將軍的爵位顯貴不已!麵對鴛鴦的拒絕,邢夫人隻好與賈赦商量後,又找鴛鴦的兄嫂來勸說,剛烈的鴛鴦當即對他的嫂嫂臭罵了一頓。
賈母得知後,不僅將無辜的王夫人說了一通,也批評了尷尬的邢夫人:
"你倒也三從四德,隻是這賢惠也太過了!你們如今也是孫子兒子滿眼了,你還怕他使性子,我聞得你還由著你老爺性兒鬧。"
一番斥責直說得邢夫人滿臉通紅,她這個媒人也就就此止步,當得也是倒黴催的。
四、意外說媒的封肅
封肅這個媒人,當得可是十分快意"幸福"了。
隻因他的女婿甄士隱一家之前積下的福報。那年"舉人"賈雨村落魄,棲居在葫蘆廟賣文為生,連進京趕考的路費都湊不上,幸得鄰居甄士隱接濟,給了五十兩盤纏,賈雨村才得以順利參加會試,如願高中,不久便上位當了"本府知府"。
就在那年中秋前夜,賈雨村去甄府做客,丫環嬌杏向他看了兩眼,賈雨村便以為嬌杏中意自己,從此當作"紅顏知己"銘記於心。後來當上知府的賈雨村得知甄士隱一家意外遭遇天災人禍隻得去老丈人家棲生,即向封肅封了兩封銀子,以四匹錦緞為聘禮,寫了一封信欲討嬌杏為妾。
唯利是圖的封肅萬萬沒想到如此美事落到他身上,當即欣然同意,做了一回不費吹灰之力的媒人,當晚就安排了一乘小轎,將嬌杏禮到賈雨村的府上。
封肅就這樣意外地成全了賈雨村與嬌杏"一見鍾情"式的婚姻。說來也是丫環嬌杏的幸運,她當賈雨村的小妾不過一年,賈雨村的正室生病死了,嬌杏便被扶了正,很驕傲地當上了知府夫人。
五、給賈探春賈迎春說媒的"官媒"
賈探春、賈迎春的個人問題,則是"官媒"包辦解決的。
《紅樓夢》80回提及朱大娘來賈府說媒,鴛鴦便問平兒,這朱大娘是誰?由此導出賈迎春是在官媒婆朱大娘保媒下,隻得無奈嫁給"中山狼"孫紹祖的:
"就是那官媒婆那朱嫂子。因有什麽孫大人家來和咱們求親,所以他這兩日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
這話裏話外其實透著平兒的不屑,卻又無可奈何。原來這孫紹祖不是正派人,不僅"五毒俱全",還無品性可言,卻任著京城指揮,留在兵部候缺。
據說是因為賈赦借了孫紹祖五千兩銀子,孫紹祖就通過"官媒"向賈赦討娶他的女兒賈迎春為妾。
全然不顧女兒死活不念親情的賈赦,便拿女兒賈迎春的婚姻大事抵債,強行將她許配給惡棍孫紹祖,不到一年,下得一手好棋的賈迎春便在孫府被活活折磨致死。
赫赫賈府的二小姐,就這樣悲慘地香消玉殞。
三小姐賈探春也是在"官媒"運作下,無奈嫁給南安郡王。不過,她的命運要幸運得多,雖說是遠嫁番邦,畢竟後來當上了王妃。
這在77回通過賈璉之口就曾明確提及,林之孝向賈璉建議賈府須減員以應對開支吃緊時,賈璉便說道:
"前兒官媒拿了個庚帖來求親,太太(王夫人)還說老爺(賈政)才來家,每日歡天喜地的說骨肉完聚,忽然就說起這事,恐老爺又傷心,所以且不叫提這事。"
87版《紅樓夢》也有類似的說法,所不同的是,因南安太妃看中了帶刺的"玫瑰花"賈探春,便親自上門提親。那時的賈府已顯沒落,隻得同意賈探春遠嫁給正在海疆帶兵作戰的南安郡王,以期通過政治聯姻挽救賈氏家族。
可見,賈探春的婚姻,同大姐賈元春一樣,都是政治的犧牲品,哪有真愛可言?
六、沒有實際保媒的薛姨媽
《紅樓夢》57回說及賈寶玉痊愈後,薛姨媽便想當一回媒人,隻是沒有實際保媒,不過是"幹打雷不下雨"。
隻見她"愛語慰癡顰"認了林黛玉為幹女兒後,便當場表態要親自保媒,以玉成寶黛二人的"木石前盟":
"……我想你寶兄弟,老太太那樣疼他。他又生的那樣,若要外頭說去,老太太斷不中意,不如把你林妹妹定與他,豈不四角俱全?"
可說歸說,薛姨媽並沒有實際行動。也許這不過是薛姨媽的玩笑話,有意調侃林黛玉套她的話罷了。
畢竟薛姨媽是"金玉良緣"的主導者,一心考慮著自己的女兒薛寶釵嫁給賈寶玉,好"親上加親",借此振興沒落的薛王兩大家族。
怎會有那麽大度好心?去幫外人林黛玉玉成一樁她並不期望的姻緣呢。
故薛姨媽這個沒有實際保媒的"媒婆",其用意其實很自私,不過是為了她心目中的好女婿賈寶玉著想,擔心他再次受傷害病而已,至於傷害、欺騙單純的林黛玉,也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由此,稱薛姨媽虛偽、言不由衷,乃不地道的假"媒婆",應該不算辱沒她這個"慈姨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