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一用力將楚風錦抱在懷中走去了餐桌。


    楚風錦掙紮著想下來,摟摟抱抱成什麽體統。


    但沈斯年哪是會讓他這麽容易跑了的,強行將他按在自己腿上。


    楚風錦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午飯,也不掙紮了,他要餓死了,有人上趕著當人肉墊子,何樂而不為呢。


    殿中的人早就被沈斯年都趕出去,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楚風錦這一麵。


    “我的天子威嚴都要沒了。”楚風錦說道。


    “沒人知道的。”沈斯年哄他。


    兩人吃著飯,沒多久暗清在門外求見,沈斯年歎了口氣,“進來。”


    “主子。”暗清多餘的話未說,其實他就是來催著走的。


    沈斯年揉揉楚風錦頭發,有些舍不得。


    “你先出去吧。”將暗清趕出去。


    “諾。”


    隻留下他們兩人麵麵相覷,楚風錦拿起筷子在盤子裏挑揀著,最後氣急敗壞將筷子一扔,不吃了,怎麽樣都找不到剛剛嚐到的那個。


    沈斯年努了努嘴,忽然有些說不出了。


    “好了,快些出發吧,不要讓他們等著了。”


    楚風錦將心緒壓下,看起來非常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走了,記得想我,我盡快回來,等著我。”


    楚風錦點點頭,“嗯。”


    沈斯年站起身,彎腰含住楚風錦的唇。


    一吻畢,沈斯年轉身出門。


    他不敢回頭,怕這一回頭更加舍不得了。


    沈斯年一走,整個大殿空蕩蕩的。


    楚風錦呼出一口氣,繼續吃飯,但味同嚼蠟。


    少了個人,這飯菜的味道也不一樣了。


    “撤下去吧。”不吃了。


    還是去看折子吧。


    楚風錦昏天黑地的忙了幾日,各地政令過目下發,又是一日黃昏。


    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小福子進來通傳,“皇上,江大人來了。”


    江念塵?


    楚風錦忽然想起來了,江念塵馬上就要去西南走馬上任了,今日估計是來告別的。


    “宣。”


    江念塵進來後跪地謝恩,這次不僅是他要去西南,戚揚景一家也一同跟去。


    “臣謝皇上不殺之恩。”


    “盯好他們,若是有反叛之心朕連同你一塊處理。”


    “皇上放心,臣一定盯好了,臣這次進宮還有另外一事,江南縣……”


    江念塵也十分有分寸,謝過恩後就開始說起了正事,等他從禦書房中出去的時候,宮門都快落鑰了。


    忙活了一天的楚風錦靠在椅子上,看著燭火跳動。


    喃喃說道,“就當是朕婦人之仁吧。”


    平安在一旁候著,聽聞後,回道,“皇上何出此言,此去已經做了萬全準備,西南亦是囚籠,更何況秘藥都已經用了,又能翻出什麽風浪。”


    “朕也知道,有永絕後患的方法,朕還是選了一條費心的。”


    但是他不後悔,就當是報了這麽多年文安王府相護的恩情吧。


    ——


    白日處理政事,晚上就帶著阿虎一起培養感情,他已經起了幾個名字,就等沈斯年回來一起挑了。


    阿虎在燈下認真的完成著郭雲澤給他布置的任務,而他的父皇則是開始偷偷的偷懶了。


    今日沈斯年寄回來了書信,他還沒有看呢。


    趁阿虎學習正認真,楚風錦打開了信封,拿出了一遝折好的紙,楚風錦失笑,這是將家書當成書來寫了嗎,這麽多張。


    沈斯年恨不得將每日吃了什麽都要給他寫上,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還是讓楚風錦看的彎起了嘴角。


    楚風錦回信可是嚴肅極了,最後在放進信封的的時候躊躇了,還是拿出來又添了一句話。


    日日盼君歸……


    將信封好,平安拿走。


    楚風錦淡笑著將阿虎抱在了懷裏,教他讀書。


    過年了,鞭炮聲劈裏啪啦像是要將年獸炸死,隻有楚風錦帶著阿虎孤零零的過著節,沈斯年幾天前的信就到了,說過年他來不了,來不了就算了,以後還有那麽多個年會一起過。


    上元節也是飛一般的到了,兩人愛情出現實質性進展的時間,楚風錦看著各式的花燈,心中空落落的。


    該陪在身邊的那個他還是沒回來。


    不少大臣見沈斯年一走,又開始勸楚風錦納妃了,楚風錦發了好大一通火,問寒殿也不是吃素的,朝堂上誰勸楚風錦納妃,誰倒黴被查,將幾個大臣革職後也沒人敢勸了。


    春去夏來,時間轉瞬即逝。


    楚風錦穿上了他最喜歡的那套龍袍,迫不及待的要去京城城牆了。


    沈斯年來信了,馬上就要到京城了,一晃小半年沒見了,心中的思念都快化成了實質。


    楚風錦登上城牆,期待著沈斯年的到來。


    身後大臣也是焦急等待,他們要見證曆史了!


    沈斯年回去後,小半年的時間將西域各國收拾的服服帖帖,沈斯年也從午托國國王變成了西域王。


    但現在西域王要帶著他的國家一起歸於大梁了,這如何不激動人心。


    不多時,浩蕩的隊伍出現在人們眼前。


    楚風錦心情澎湃。


    看著遠處的隊伍一點點接近,直至到了城下。


    看清了下方高頭大馬上的青年,半年沒見,他似乎更加結實了。


    城牆下騎著寶馬,高大的異域青年滿是笑意的看向大梁的皇帝。


    楚風錦的聲音繃著,聽起來嚴肅但還是有忍不住的雀躍傾瀉而出,“西域王有何貴幹?”


    “梁國皇帝安,這西域王當膩了,不知貴國皇後的位置能不能讓我來坐一坐,瞧!嫁妝我已是準備好了!”沈斯年朝著後麵蜿蜒的隊伍一指。


    車駕上堆滿了寶箱,怕是將西域的家底都搬來了。


    “當然可!”楚風錦當著大臣的麵,堅定的回答,隨即轉身下了城牆。


    將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傳國玉璽已經被楚風錦握的溫熱,拉過沈斯年的手塞了進去,“那便恭敬不如從命,鳳印配不上你,這才是我為你準備的的聘禮。”


    你帶國庫作嫁,那我便攜江山求娶。


    ——


    那一日,無數人見證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關係昭告天下。


    一向不接受的朝臣呢,經過今日也是無可奈何,皇帝樂意他們也沒辦法。


    而且經過這些時日,百姓安居樂業,國家欣欣向榮,皇帝不就是不喜歡女人嗎,多大點事,反正現在也有儲君了,那小家夥可聰明了,定是一代明君,他們可是絲毫不慌。


    大臣還想跟著楚風錦回宮,讓楚風錦給攆跑了,“朕與西域王有要事相商,諸位先回去吧。”


    楚風錦這樣說,他們當然得識眼色。


    剛回到養心殿,就是忍不住了,養心殿內的宮人早就被小福子打發出去了。


    兩人從門口吻到了龍床上,心中的愛意宣泄而出。


    這一次可是太久沒見了。


    小別勝新婚。


    就似那不知疲倦一般,沈斯年不敢做的太狠,這個隻是感情的促進劑。


    兩人摟著半躺在龍床上訴說著這些日的思念。


    “阿虎可聰明了,太師都在誇他。”


    楚風錦給沈斯年說阿虎的學習成果。


    沈斯年聽完非常高興的說,“那這樣,咱們離出去遊山玩水又進一步了。”


    “對了,我給阿虎起了幾個名字,你看看哪個好。”


    他倆就像是那新婚小兩口一樣。


    最後的糾結居然是姓楚還是沈。


    最後隻剩楚泓睿還是沈承翰,楚風錦感覺這兩個都是皇帝的好名字。


    “跟你姓。”沈斯年說。


    “還是隨你吧,國號是大梁,皇族就隨你吧。”


    “也行。”沈斯年感覺什麽都無所謂,反正他能和楚風錦在一起就行,“我們辦一場婚禮好嗎。”


    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楚風錦是他的。


    楚風錦雖然對他的這個建議有些驚訝,但能理解,雖然他們兩個都是男子,為什麽不能辦婚禮呢。


    由於他們新上任的皇後娘娘想一出是一出。


    禮部忙的可是兵荒馬亂,之前可沒有任何資料能讓他們參考,哪裏帝王大婚娶了個男人的。


    那一日可是將楚風錦累的頭昏腦漲,整個人都仿佛是空白的。


    他隻記得,高堂之上兩人並肩而立,在下屬的恭賀聲中拜了天地。


    隨後便是交疊的紅袍,燃燒的龍鳳燭,沈斯年認真的將兩人頭發打上結,用剪刀剪下放進錦囊中。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楚風錦好笑的看著沈斯年一步一步跟著步驟走。


    “然後呢?”楚風錦歪頭看他。


    “然後?然後就是洞房花燭了,媳婦。”沈斯年將剪刀一扔就撲了上去。


    大紅的喜袍撲在了龍床上,沈斯年已經急不可耐。


    龍鳳燭燃了一夜,楚風錦也哭了一夜。


    帝王大婚,罷朝三日。


    這可讓沈斯年有恃無恐。


    ——


    朝臣都說兩個男人的愛情又能維持多久。


    是一年。


    是兩年。


    還是三年。


    大家沒有答案。


    隻知道他們的帝王將太子教的可以獨當一麵,直接下旨退位,第二日便不見了蹤影。


    隻留下他們的少年皇帝在禦書房中埋頭苦幹。


    楚風錦和沈斯年早不知跑去哪裏遊山玩水了。


    是數十年如一日,兩人感情依舊,信守了少年時的承諾,這一生隻有對方一人。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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