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本以為就將這樣平淡地度過自己的學生生涯,但在學期的期末,一直以來沒什麽存在感的導師秦瀾突然來找了自己。


    “我們帝大和妖大那邊進行了一個相互訪學交流的活動,到我手上能有兩個名額,你看看是否想要去。”


    實在是溫言平素太宅了,幾乎也沒有麻煩到秦瀾的地方,眼看溫言研究生都要畢業了,秦瀾覺得,自己還是得給對方爭取到一些權益,才對得起自己和祁致遠教授之間的關係。


    溫言本身是不在乎這些的,不過這畢竟是自家導師的好意,自己在哪兒修行也沒什麽差別。念及去妖都的話正好也能見識一下那邊為數眾多的妖族之屬,算是擴充視野,因此便也答應了。


    等到寒假,溫言回家後將此消息和外公同步過後。


    祁致遠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道:“妖都啊,我聽說西南地區最近似是不大太平……”


    溫言心頭莫名便浮現了帝都超管局告知的關於妖貓米雅遁逃橫斷山脈的消息,這和外公說的“不太平”之間會有什麽關係麽?


    “不過,若隻是去妖大做半年的交換生的話,問題應該不大。”祁致遠繼續說道,“那邊的妖族勢力頗盛,不比我們這邊,你若真的要去,還得多注意一些。”


    溫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內心卻是更多了幾分期待。安穩了這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修行有成,正是想要去見見世麵的時候,類似妖都這樣有限度混亂的環境,正適合自己這樣初出茅廬的新手。


    祁致遠見到自家外孫女的神情,也是笑道:“當然也不用這麽緊張,妖都畢竟還是在新朝境內,是人類絕對掌控的疆域。裏麵還生活著數以千萬計的普通人,普通人才是主流。其實若非刻意去找尋,一般人也很難遇到那些超凡事件。”


    溫言了然,這才是正常,但她既然都去了妖都了,肯定也是要和那邊的超凡勢力打打交道才算不枉此行。


    說來,寧青的蜀山劍派就在巴蜀行省之內,距離妖都也不遠,到時候或許可以聯係一下人家?


    ……


    溫言又去了後山的歸元潭,冬季的潭麵上籠罩著薄薄的一層水汽。


    候鳥南飛,萬籟俱寂。


    溫言就這樣坐在潭邊,心境與這深潭相融,慢慢的便什麽都不思,什麽都不想了。


    打開心靈視界,溫言有種錯覺,這一汪深潭或許也有著自己的“心”,隻是它的“心”太遲鈍了,所以人類根本無從覺察。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


    隨著溫言文道養氣功夫的日益增進,對於心靈力量的開發也有了極大的提高,腦海中不由地就映照出了這許多想法。


    萬物皆有心,萬物皆由心。


    理論上,這應當是能夠超越超凡潮汐而獨立存在的力量,但為何,修心者最後的歸宿也都是隨著曆史中一段段超凡沉寂的末法浩劫而一同埋葬了呢?


    這個問題,溫言現在還不清楚,但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夕陽西下,深林昏暗,她也踏著落日的餘暉慢慢返回了山莊。


    歸元,這個寒假還是沒有回來。


    自己那隻差了臨門一腳的陣道修為最終還是沒能邁過去,這便是瓶頸。


    無從琢磨,也不知曉到底何時才能邁過去。


    轉眼間便又是一年,時間已經來到了陽曆年,新朝223年,今年,溫言也23歲了。


    真是一個年輕、有著無限未來的年齡啊。


    溫言對於自己現今為止取得的成績十分滿意,更確切的說是超乎自己預料的滿意。但越是這樣,就更不能懈怠,因為這代表著自己似乎可以再上調對於自身目標的預期了。


    畢竟,萬一呢……


    家中天倫得諧,隨著弟弟妹妹的成長,父母的關心與精力更多也投入到了他們的身上,少了對自己的催促。


    溫言自是不會吃醋,反而覺得這樣挺好。她隻想做一個安心修行的小透明罷了。


    祁致遠仍然時刻搬運著自身的勁氣,填充丹田奇點。


    從夏季至今,半年的時間已經超過多數化勁武者抱丹的時長了,但他的這一進程卻仍在持續中。


    不過,這本就在預料之中,故而也沒什麽好說的。


    隨著圍繞在祁致遠丹田奇點外的勁力越來越多,他自身泄露出的氣機也是越來越少,頗有了幾分丹道渾圓的意境。


    例行指導完了溫言在練氣與明暗勁方麵的修行,對於外孫女計劃外的【浩然氣】成就,祁致遠表示這也涉及了他的知識盲區。


    雖然以他八十多年的人生閱曆,心性修為當然是遠勝溫言的,但是心靈一道上,不入超凡就是不入,因而也沒什麽可以教導的。


    “我在妖大那邊有一位朋友,他本人應該是修行到了文道【君子】之境,我把他的聯係方式推你,也打過招呼了,後麵去到妖都,你可以去向他請教。”


    臨近溫言出發前,祁致遠特意又囑咐了溫言。


    溫言看著風霜滿麵的外公,矍鑠的精神也已經難掩他身體的滄桑,偏生又能從他老邁的軀體內感受到磅礴的生機。


    這種矛盾,便是人在與天爭命。


    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製之!從天而頌之,孰與製天命而用之!


    這便是新朝的修行者了。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


    武道丹勁的證就對於祁致遠的助益遠不止是在武道方麵的提升,觸類旁通的,他已然感受到了練氣之道六段凝丹的幾分奧妙。


    丹勁、元丹,都帶了一個丹,且皆為人體內之“丹”。兩者一為精之元,一為炁之元,多少有著相通之處,隻看修行者能否領會得到了。


    溫言對此亦是若有所覺,因為,原本外公周身常伴的龍虎氣象在這段時間竟是收斂了許多。


    武道抱丹當然影響不到修行者練氣的修為,也不可能是外公的境界發生了退轉,那麽,答案便隻剩了一個。


    溫言詢問後,祁致遠也沒有否認,隻是謙虛著說道:“還隻是不定的事呢,至少也得等到我抱丹完全,丹勁大成後才能考慮龍虎結丹的事。”


    話是如此,知曉外公的性格,在溫言看來,他能說出這番話,那麽在其武道晉級丹勁後,練氣一道再凝結元丹便是近乎板上釘釘了。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這些年來,自己在飛速進步,身邊的人又何嚐放慢了腳步呢。


    母親祁硯青那邊也是鑄就了道基,外公更是從練氣四段的【玉液】境直入【龍虎】,日今還將要結成【元丹】。


    萬事向榮,這樣真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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