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傾瀉,繁星閃爍。


    誰也沒想到,慕容墨月會忽來這麽一句話,然,天幕戰神璃王,現世,不但是天幕的信仰,亦是其他四國,不可忽視,怵目膽寒的存在。


    陳國一眾,相互對視,皆恐慌顫抖,忠啟公緊繃著臉,憋得通紅,本欲說上兩句,卻在無意接觸到慕容墨月冰冷不似說笑的幽深冷目時,渾身一哆嗦,登時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其他三國,一瞬皆保持沉默,目光卻一致隱晦躲閃,沉思掂量,李群明放下酒樽,陰沉厲眸自忠啟公麵上掠過,暗光一閃,便欲開口,卻被李季麟及時拉住。


    “爹,萬不可因小失大!”


    李季麟握著翡翠酒樽,抵在唇瓣,見他麵有不解,蒼白指尖,不經意朝上一指,低聲道:“上官柔如今何在”


    上官柔?


    李群明一愣,狐疑的朝上看去,這麽一瞧,卻委實詫異驚訝了片刻,再多瞧兩眼,卻是思之甚恐,憂慮甚重。


    美人嬌弱似水,君上憐惜甚濃,一張龍椅榻,兩顆夫妻情!


    如此時刻,皇上竟讓柔妃坐到了龍座!這可是曆來,連皇後都沒有待遇,明明言之過激,卻連片刻指責皆無,反而甚是憐惜,這麽說——


    上官琉璃的一番話,皇上並無責怪,反倒對陳國的刁難,略顯不悅,對柔妃的一扶一坐,暗示了他支持上官琉璃的態度,若他方才再替陳國說話,那......


    聖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在官場叱吒數十載,李群明深諳其道,歲月經久,慕容天越加多疑的性子,他亦心知肚明,暗暗抹了把汗,伸手招來身後的宮女,給李季麟斟滿了酒,眸中盡是滿意讚揚。


    後者揚揚眉,端起酒樽,一飲而盡,隱晦的目光,卻是不經意朝上官柔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是巧合?還是無意?


    嗬,不管有無心機算計,結果甚合他意不是,瞧皇後那一貫端莊大方的臉,隱有幾分嫉妒的扭曲猙獰,李季麟掩下眉眼深處,瘋狂跳動的快意,連喝了兩樽酒,灼灼燒心!


    ——“李季麟,說來你也是本宮的侄兒,卻怎如此令人惡心,本宮不管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令太子為你神魂顛倒,但這件事,隻我三人知道,若有第四個人知道,本宮定將你碎屍萬段!”


    皇族之人,當真是生的好!話來掌嘴,怒來鞭身,隨心所欲,一手遮天,波濤暗湧的陰沉森眸,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龍椅的位子,兩指下意識摩擦,愈來愈快!


    風離葉將眾人神色打量入眼,吊兒郎當的翹著腿,眨眨眼,忽而甚顯驚喜的高呼道:


    “王爺,要打仗嗎,帶上我帶上我,離葉自小的心願,便是騎上戰馬,跟著大軍,舞著長刀,威風凜凜光宗耀祖一回”


    無視眾人驚悚惡寒的圓睜虎瞪,風離葉越說越高興,拍著桌子,手舞足蹈,晃著身上的玉佩金鏈鈴兒脆響,大手一揮,儼然一副精明商人財大氣粗的市儈樣:


    “王爺放心,離葉不白占你便宜,行軍的一切糧草供應,我風離葉全包了!任你五國十國,管夠!我......”


    啪!


    風眠一巴掌拍過去,虎目圓瞪,見他猶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釁,登時氣的呲牙咧嘴:“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風眠心中暗爽,麵上卻是嚴父忠臣,使勁朝風離葉瞪了兩眼,扭頭欲朝慕容天拱手賠個不是,卻哪知,慕容墨月突然接了口:


    “好啊,天下誰人不知,風四公子斂財有道,一人財富,便可敵某些小國家,若是有風公子的糧草及財力相助,這一仗,本王定能隨心所欲,打的酣暢淋漓”


    某些小國家!!


    陳國忠啟公,麵目抽搐,有種被當眾點名羞辱的諷刺感,然,滿心滿眼的憤怒火氣,卻在接觸到慕容墨月意有所指的厲眸時,蒼然變了另一句話:


    “璃王爺說笑了不是,既然琉璃郡主請了聖恩在先,老臣又怎會同一個小姑娘計較,她心中苦悶,老臣理解,方才說了那番話,也確實是瞧上了她,不過”


    頓了頓,朝左右三國瞅了一眼,假笑道:“太後所言,她是佛祖賜給璃王爺的王妃,這番說辭,也卻是不足人信,若天幕不願我等所請,或者,這是璃王自己的意思,您請直言,我等也能接受不是”


    “是啊,璃王殿下,本王好不容易瞧上一個姑娘,你卻半路截胡,若沒個正當理由,本王可是不依呢”


    北夏明王,輕搖折扇,豐神俊顏上,盡是風.流俊逸的江湖俠客之態,隨意溫笑的一句話,讓眾人驚訝,卻是令忠啟公送了口氣,有人接話,好在,把之前的事給糊弄過去了,這他娘璃王,太嚇人了!


    慕容墨月邪肆的摩擦著玉扳指,將忠啟公的神色收入眼底,諷刺一笑,沒繼續難為他,晃著酒樽,漫不經心道:


    “本王自來最聽皇奶奶的話,既然皇奶奶說,本王的藥兒小師妹,是佛祖賜給本王的王妃,那她便是,本王與她是鄰居,近來相處,十分歡喜,若璃王府的女主人是她,本王並無意見”


    幽光半閃,掃了一眼眾人,涼聲暗啞,一字一句道:“還有誰聽不懂本王的話,說出來,本來再給他解釋解釋”


    一語驚聲,空氣冷凝,眾人呆滯。


    慕容天自忠啟公膽寒僵硬的麵容上,收回些許滿意的目光,看向慕容墨月的明眸中,驕傲欣慰,卻又隱隱一閃而過的隱晦沉思。


    上官柔望著越發冷寂的場麵,及皇後雲貴妃臉上的幸災樂禍,杏眸略沉,忽而朝慕容天懷中靠了靠,溫婉柔聲道:


    “皇上,藥兒剛回來,爹爹疼愛的緊,沒個一年半載,怕是不會舍得將她嫁出去,時候也不早了,皇上還是宣布開宴,讓友人喝的盡興,方是今晚,最重要的事不是”


    慕容天聞言,滿意的拍了拍的手,正待誇上兩句,下方的洛聞,卻已開了口:


    “幕帝,柔妃娘娘所言極是,方才之亂,當事人都不在場,也是無意,便屬我四國之人,為這宮宴,爭個彩頭,助助興,接下來,歌舞相伴,有酒有肉,才是快意不是”


    頓了頓,不經意的朝慕容墨月看了一眼,餘光瞥見洛畫自桌下緊握的雙手,嘴角微揚,朗聲笑道:


    “不瞞幕帝,酉時三刻,西涼之所以遲到,便是因為,聞這三皇妹,為了昔日承蒙幕帝照顧,特意準備了節目,替幕帝助興,因她緊張怯場,聞開導了一番,這才晚到了一會”


    眾人一驚,傳言中,美貌才情皆獨占五國第一的西涼三公主,洛畫的節目?


    難道是......驚鴻翩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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