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廉要做京兆尹?


    夏昌訓聞言,猛地一驚,跳起身來,他知道和尚不會說慌,雖這包打聽處事人品不咋滴,但買賣消息卻甚是規規矩矩,從不虛言自砸招牌,這麽說來,皇上果真起了如此心思?


    李一草一事,是馮暨懷恨在心,徐清廉一事,是馮德水未雨綢繆,如此,便是這兩父子暗中一合計,想出了這麽一個損招來?


    幾番糾結間,那和尚已起身朝外走,惦著銀子甚是高興的朝夏昌訓擺手:“夏大人,和尚我的買賣已做成,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可不關我的事,出了這門,咱兩權當不認識,各走各的路,就算你找我,我也會死不承認,再見嘍夏大人”


    夏昌訓欲出口的話被他憋在嘴裏,麵上紅白交加間,年輕衙役摸著腦袋忽然問道:“大人,那徐清廉一個地方小縣令,如何能坐上那京兆尹的位子,小人覺得,這消息委實令人費解”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傳入已跨出門一隻腳的和尚耳裏,那和尚心裏一突,暗自一拍光溜溜的腦門,轉身大搖大擺的走回去,甚是惱怒的瞪了年輕衙役一眼,冷哼道:


    “本來,和尚我的規矩,是付一次銀子賣一個消息,不過你這衙役竟敢質疑我,和尚我大人大量,為了我的信譽,今日又是初一,我便買一送一,哼”


    尚且有些油膩的右手猛地抓起夏昌訓的衣襟,傾身低語道:“夏大人,那徐清廉背後之人便是那權傾朝野的左相爺,你說,他能不能當上京兆尹”


    見他麵上皆是震撼與憤怒,那和尚滿意的鬆了手,略有深意的睨了衙役一眼,便大搖大擺的喝了大口酒,腳下不停,笑意盈盈:“好了,和尚我得回去準備準備,左相府的人,明日也該到了,哎,沒辦法,能者多勞嘛,哈哈,哈哈”


    年輕衙役見那和尚已走遠,回頭又瞅了眼夏昌訓衣襟上那油嘖嘖的手爪印,微斂了眸子,小心翼翼道:“大人,那馮德水不是左相爺的學生嗎,左相爺應該不會為了......”


    啪!


    夏昌訓氣的一拍桌子,打斷衙役的話,火冒三丈,怒氣反笑:“學生?哼,李群明那樣的人,聽話才叫學生,不聽話的,都叫廢物!”


    年輕衙役垂著眉眼,給他順了順氣:“大人,大過年的,何苦為了別人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夏昌訓被順了毛,長呼一口氣,方平靜了些許,然,卻依舊怒不可遏:“小段啊,你是不知那李群明何其可惡,大人我本來還納悶,他今日來的目的,哼,果然被大人我猜中了,那徐清廉是他的人,不用猜了,向皇上舉薦的,肯定是他了,若是徐清廉做了京兆尹,便是他李群明的一道暗棋!”


    圃一捶胸撓首,咬牙切齒:“這個混蛋,你說你下你的棋,你坑本官幹嗎啊,還幫本官解憂,他娘的,自己家被鳥拉了屎,讓本官去給他掃!那一肚子壞心眼,就是想捏著本官的把柄,日後好拿捏!”


    年輕衙役又給他順了順氣,瞥見他依舊怒火難平,氣鬱難消,手下微一停頓,漫不經心道:“大人,事發突然,那左相爺定還未摸清事情始末,隻恐慌到嘴的鴨子飛了,便欲先將人救下再說,好在大人機敏,先找來了包打聽,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不然,若那左相爺先得到消息,保不準會借大人的手除掉那馮德水”


    夏昌訓一愣,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來便將年輕衙役往外推:“小段,快,你快去追上那包打聽,想盡辦法,讓他千萬別對李群明提馮德水父子的事”


    皎皎月色當空,大理寺五米開外的小巷子裏,曲折悠長,烏漆墨黑,年輕衙役踏著月光走進時,那和尚已將葫蘆中的酒喝了大半,借著淺淺月色,尚能看清他滿麵紅暈,酒氣衝天,年輕衙役微皺眉,一改大理寺內俯首帖耳樣,冷目輕斥道:“差點壞了事,還好意思喝酒!”


    那和尚將葫蘆別回腰間,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呢喃軟語:“我......我這不是一時忘記了嗎”,精明的雙眼轉了轉,賠笑道:“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段爺在嗎,左右誤不了事”


    年輕衙役狠瞪了他一眼,知此地不宜久留,沉聲道:“如今,夏昌訓已經將李群明記恨上了,這兩起案子,他心裏也有了普,明日那李群明便會請你過府,你且記住了,不論他問什麽,最後,一定要將今日同夏昌訓說的話,再同李群明說一遍,千萬莫要忘了!”


    那和尚連連點頭,嘴下保證:“絕不會再壞事了,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年輕衙役哼哼兩聲,臨走時,忽然轉身:“末葉,明日辦完事,回家吧,主子,想見見你”


    北風呼嘯,涼風刺骨,那和尚卻攸的熱淚盈眶,慢慢滑坐在地上,抱頭低泣,末葉!這麽多年了,竟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主子終於要見他了,是,原諒他了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妃藥不可:璃王獨寵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藥十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藥十一並收藏妃藥不可:璃王獨寵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