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外,蔡公公身子朝旁邊一側,轉身對沐藥兒笑道:“沐姑娘,皇上就在前麵,請隨老奴來”


    沐藥兒跟著他超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慕容天。


    “皇上,沐姑娘到了”


    後者聽到聲音轉過頭,不出一語,威嚴自成,緊緊的盯著她,沐藥兒依然保持著走進時的姿態,不動分毫,任他打量,眉眼都沒動過。


    最終,慕容天爽朗一笑,雙手自身後交握,讚揚道:“沐姑娘果真好膽色”


    沐藥兒沉默片刻,道:“皇上,事出突然,當眾損了皇上龍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從懷中取出一綠色瓷瓶,遞給他:“這個,就當給皇上賠罪”


    蔡公公上前接過,恭恭敬敬的交於慕容天手裏,慕容天捏著瓶子晃了晃,神色昏暗,冷哼一聲:“妃子與人通奸,朕的這頂綠帽子,可是當眾帶上的”聲音猛地提高:“沐藥兒!你一個......”


    “晨起一粒,夜寢兩粒,連服三日,隱疾可除”


    “你說什麽!”慕容天身體一僵,眸中明顯的不可置信。


    蔡公公也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拂塵差點掉落在地,這件事隻有他和房禦醫知曉,這姑娘是如何得知?


    見慕容天臉色黑暗,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默默為沐藥兒提了一把汗。


    “皇上不必困擾,這件事隻民女一人知曉,民女自幼隨師父在山中學醫,如今也算學有所成,方在殿中見皇上眉眼昏暗,耳後微赤紅之色,身有佝僂之趨,遂猜測而已”沐藥兒右手貼在小腹,微運了運氣,身子方暖和了些。


    聞言,慕容天的臉色總算好了些,卻依然不好看,眼神望向手中的綠色瓷瓶,有些咬牙切齒:“所以,這個瓶子是......幫朕解決困擾的?”


    男人於這,總是最在意的,更何況是一國之君,這段時間,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房禦醫一直在想辦法,卻總無功而返,也因此,在殿中,沐藥兒說的那些話,他雖詫異她何以得知,卻從未懷疑過,他早就知道王貴妃肚中的胎兒並非他的!


    隻是他一直忌憚著王勇,沒有足夠的證據,不能輕易動他,如今,倒是多虧了這丫頭,這麽一想,慕容天的臉上總是鬆動了些。


    沐藥兒見他麵色稍緩,方道:“皇上這病,是因毒而致,隻要是毒,自然有法解”


    “你說什麽,毒?”慕容天一驚,麵色幾經轉變,隻憤怒可見,半響,方壓下心中的怒火,轉眸看了沐藥兒半響,似笑非笑:“這麽說,朕倒是要謝謝你了”


    沐藥兒一聳肩:“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慕容天一愣,繼而哈哈一笑,直道:“好一個各取所需,兩不相欠,好,好”話鋒一轉:“不過,你道你是因皇弟而來,害皇弟入獄的,也隻王貴妃一人而已,你卻要整個王氏一族陪葬,小小年紀,倒是夠狠啊”


    目光暗含探究之意,語氣亦分不出讚揚還是諷刺。


    “自古春風吹又生,皇上怕是比民女更深知這句話的道理”沐藥兒輕笑:“而且,王氏一族的水有多深,皇上心裏該是最有數的,民女當眾掃了龍顏,自當要還皇上一個大禮”


    慕容天沉默的盯著她看了片刻,挑挑眉:“你這丫頭,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語氣暗含試探:“你真的是初來京城?”


    饒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終是問到了點子上。


    “來過幾次,隻是在南陽王府停留一兩日便回去”


    “哦”慕容天拉了一個長音,又道:“你真是水木山莊的人?”


    “是,不過隻是駐守在外的一個小人物,五年前便被遷回了家,往年水木山莊探查消息的人中有民女相識的大哥,那個冊子便是民女央求了他查來的,至於給皇上的凝神丹,莊主每年都會給屬下發年節禮物,凝神丹便是大哥給的”


    慕容天深深的望著她:“你倒是知道朕要問什麽”


    夜更深了,沐藥兒身子冷的有些禁不住,隻覺渾身發涼,寒氣更強了些,又運了一些內力在小腹,才好受了些。


    “皇上,民女此番進京,隻為尋一故人,天下事,朝堂事,皇家事,與民女有關的,隻南陽王一人而已,找到故人,民女如何來,便會如何去,皇上可權當民女不存在”


    微微一頓:“民女進京這幾日,一直住在璃王府給十皇子瞧身子,至於其他,一切與之無關”


    夜風清涼,雪色漸深,整個皇宮皆白茫茫的一片,慕容天盯著手中的瓷瓶久久不能回神,蔡公公微歎一口氣,輕聲道:“皇上,夜深了,回吧”


    慕容天將瓷瓶握在手中,沉聲道:“你說,她的話朕可以信嗎”


    蔡公公輕笑,拉著長腔:“該不該信,皇上心中不是早有決定了嗎,老奴相信皇上”


    “哼,你倒是會說話”慕容天望著那道倩影消失的方向,眸光幽深,似喃喃低語:“水木山莊果真不容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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