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告假多日的葉明終於回到廠裏上班。


    廚房沒了他也能正常運轉。


    “哎,你們知道葉主任最近都在忙什麽嗎?廠裏的工作都放下不管了?”幾天沒見到葉明,馬華他們在廚房裏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怎麽,你還不知道?”胖子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心想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居然還有人蒙在鼓裏。


    “知道什麽?”


    “葉主任親自帶隊抄家啊,四九城好幾個胡同都遭了秧,人家的東西不是砸了就是搶了。”


    “真的假的?胖子,你聽誰說的?”


    “估計整個軋鋼廠就你不知道了吧。”


    劉嵐也擠過來插了一嘴。


    “這事兒都傳遍了,咱葉主任如今可是名聲在外,哪家孩子要是不聽話,隻要提起他的名字,保管見效。”


    “喂,你別不信啊,這可都是真的,葉主任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對誰都笑眯眯,但真發起威來那是鐵麵無私,還記得許大茂和劉海中吧?據說都被下放到鄉下了,還有秦姐的兒子,就因為說了他一句壞話,直接被紅星小學開除,現在哪家學校都不敢收他。”


    “你們是不是背後都這麽說我呢?”


    “可不是嘛,還有更多呢!”


    胖子說得正起勁,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他下意識地吞咽了口唾沫,然後硬著頭皮緩緩轉過頭去。


    看到葉明臉上掛著的笑容,胖子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說話也帶著顫音:“葉主任,您,您啥時候過來的?”


    “來了有一陣子了,看你們聊得熱火朝天,不好意思打斷。”葉明回答道。


    聽到這話,廚房裏的員工個個臉色都有些僵硬。


    他們對葉明現在的脾性捉摸不透,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他,也被送去鄉下勞動改造。


    “葉主任,我剛才說的話純屬無意冒犯,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次吧。”


    “行了,幹活去吧,記住禍從口出,都給我把嘴巴管嚴實點,別等到我嚴肅處理的時候,你們再來哭鼻子求情。”


    葉明沒有與廚房員工過多計較,畢竟他所做的那些事被人議論也在所難免。


    待人走後,胖子才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仿佛剛剛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


    而葉明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無形之中帶給他們的壓力卻足以讓他們感到壓抑。


    馬華心有餘悸地低聲說:“我看葉主任也沒你們說得那麽可怕嘛。”


    若葉明真像劉嵐描述的那樣鐵麵無情,隻怕廚房這些員工沒一個能逃過廠革委的教育。


    “得了,既然葉主任回來了,咱們就別再議論他了,各自幹活,以後都把嘴巴閉嚴實點兒。”


    葉明回來上班的消息迅速在軋鋼廠傳開,關於他的議論聲頃刻間消失殆盡。


    即使私下裏,也沒有人敢對他評頭論足。


    “你小子該不會真去搜刮民脂民膏了吧?”辦公室內,楊廠長皺眉盯著葉明,目光中滿是審視。


    他知道無論葉明出於何種目的,這樣的做法終究上不得台麵。


    “明知故問。”葉明並未對自己的行為做出任何解釋。


    “不是,你小子到底怎麽想的?”楊廠長壓低聲音提醒道,“就算有難言之隱,你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照你現在這個名聲,一旦清算起來,就是大領導也保不住你!”


    “誰說我有難言之隱了?就算是大領導,也不能強迫我去做不願意做的事。”葉明對楊廠長的話毫不在意,這些事情他早已深思熟慮,無論是利國利民的舉措,還是可能麵臨的困境,他都有應對之策。


    見葉明似乎是在賭氣,楊廠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軋鋼廠的日常秩序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得知葉明與楊廠長的關係後,廠革委趙主任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像最初那般囂張跋扈。


    普通員工成為這一切變故中的受益者,如今工廠由楊廠長穩穩把控,生產教育兩手抓。


    然而,在這場風暴中心的葉明,卻似乎銷聲匿跡,甚至都不來上班了。


    坊間開始流傳葉明“巧取豪奪”的消息,起初大家並不相信,隨著傳言越來越多,各種細節交織在一起,人們不得不信。


    廠裏那麽多南鑼鼓巷的居民,每天都有卡車裝載著各地搜集來的老物件送進葉明家的院子,每一件都記錄在各家的賬本上,隻等日後算總賬。


    麵對種種非議,葉明卻毫無悔改之意,依舊我行我素。


    楊廠長盡管勸不動他,但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在爭議的路上越走越遠。


    幸好有葉明的存在,工廠才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婁董事那邊有什麽動靜嗎?”葉明突然想起了婁家,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沒什麽動靜,自上次事件之後,他們很少露麵,我也很少聽到他們的消息。”楊廠長答道。


    雖然葉明如今行事方式變化很大,但他念及舊情,並未因婁家籌備逃離香江而對他們有所指責。


    麵臨資產上交的壓力,他們已無他路可選。


    葉明當前的影響力僅僅局限於京城四九區域。


    待這段時間的動蕩平穩度過後,南方的發展勢頭預計將遠超京城四九城。


    或許可以借助婁家的權勢,在南方打開新的局麵。


    然而,目前還有一樁事亟待處理。


    臨近黃昏時分,破爛侯又提著兩瓶二鍋頭找到了關大爺。


    如今,這種級別的酒已是他的日常之選。


    “關大爺,不怕您笑話,我那閨女不認我這個爹了。


    今天街道辦的工宣部來家裏,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頓,劉四海還在旁邊看熱鬧,侯素娥還向我要嫁妝,呸,關大爺您說,這嫁妝我能給她嗎?”破爛侯沒喝幾口就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接踵而來的打擊讓他變得有些麻木。


    “你這是怎麽教育閨女的?竟養出這麽個白眼狼,照我說,你們侯家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聽著關大爺的責備,破爛侯並不生氣,此刻隻有在這裏,他才能尋得一絲慰藉。


    “砰砰砰”,院門突然響起,家中剛剛經曆了一場洗劫,幾人仍心有餘悸,稍有動靜便令他們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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