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老閻,你們有什麽要補充的嗎?”他問道。


    “我有。”劉海中毫不客氣,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大家都清楚,我們院子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好名聲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當然,責任也不能全歸咎於這些年輕人身上,畢竟年紀輕輕,犯錯在所難免。”劉海中的發言顯然經過深思熟慮,易中海一聽就知道他的意圖所在——既然不能全怪罪年輕人,那麽作為長輩的他,自然需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隻是劉海中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略感意外。


    “作為四合院的二大爺,我對這類事情疏於防備,未能給年輕人樹立良好的楷模,沒有對院裏的居民做好思想引領工作,這是我的失職,我在此向大家做出自我批評。”


    每一句話都直指人心。


    表麵看似攬責,實則意圖逼迫易中海主動放權。


    這種巧妙的心機,並非像他這般看似胸無點墨之人所能構想得出。


    閻埠貴在台下始終保持沉默,似乎此事與他毫無瓜葛。


    劉海中言辭懇切,院內不少住戶對此頗為買賬。


    近來大院確實頗不寧靜,風波頻起。


    麵對這樣的形勢,易中海也明白事理,適時站出來表態:


    “老劉說得對,發生了這麽多事,身為院裏主事的大爺,我難脫其咎,首當其衝的就是我易中海。”


    “明日我就去街道辦事處,將職位交出來,既然老劉有這份心力願意為大夥排憂解難,我也該成人之美。


    從此以後,四合院的大事小情我都不會再過問了,你們繼續,我先回家吃飯。”


    “哎……”


    見易中海轉身離去,壹大媽立刻緊跟其後。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劉海中始料未及,不過結果尚算滿意。


    “那個,老易這些年為四合院的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這次他引咎辭職確實有些突然。”


    有人對於劉海中借題發揮的做法感到不滿,憤然搬起長凳回了家。


    然而大多數人還是默認了這個事實,畢竟誰來做壹大爺,對他們而言並無實質差別。


    傍晚時分六點半,葉明和小欣回到了四合院。


    此時劉海中還在隔壁院子激情澎湃地發表就職演講。


    劉大舅已經在院門口等了好一陣子。


    “葉先生,你可終於回來了,讓我好等啊。”


    “抱歉,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成了嗎?”


    “成了。”


    “咱們屋裏說。”


    葉明把劉大舅領進屋內,對方立即從口袋裏掏出四百二十塊錢。


    “那批玉米總計三千五百斤,借你的三百五十塊連本帶利一共還你四百二十,你清點一下。”


    “第一次見到劉先生你這樣做生意。”


    葉明所指的是那額外的兩成利息。


    “這隻是特例,葉先生,做生意總得講規矩,往後如果你想再從我們這裏進貨,就得支付一成的中轉費。”


    顯然看出葉明有意做長期交易,劉大舅也提前聲明了他們的規則。


    “而且數量不能太大,幾千斤玉米分散到四九城各市場問題不大,再多的話,我們就承受不住了,其中的風險你應該清楚。”


    劉大舅仿佛在葉明麵前鋪開了一條灰色的利益網絡。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能串聯起四九城各大市場的能量不容小覷。


    葉明對這條利益鏈充滿好奇,但並未多問。


    劉大舅也是個話不多的人,交代完畢便離開了。


    加上空間裏的六萬金幣,葉明現在的總資產已突破千元大關。


    無論如何,最艱難的一段時期算是熬過去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許大茂到了服刑的日子。


    盡管已經盡量降低了影響,但仍需坐牢三個月。


    工作沒了,老婆離了,自由受限,一切歸零。


    此刻的許大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就是你今後的宿舍了,好好改造,別惹事,爭取減刑。”


    “許大茂?”


    獄警話音剛落,屋內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傻柱?”


    “嘿,還真是你啊許大茂!不對,你怎麽也進來了?瞧我這記性,你進來我有什麽好驚訝的!”


    關押了二十多天,何雨柱刻薄的嘴依舊沒改。


    “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傻柱,我告訴你,我隻用待三個月,三個月就能出去。”


    “也不錯啦,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怕我寂寞特意進來陪我三個月。


    喂,你小子怎麽進來的?”


    “幹嘛要告訴你。”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緊接著,他皺眉道:“這屋裏什麽味兒啊?”


    當時生產力低下,外麵的人都難以吃飽,更別提監獄裏的犯人了。


    若問這些犯人對監獄的印象,答案幾乎一致:那裏絕非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雖然夥食免費,


    喝的是稀得能數清米粒的小米粥。


    饅頭雖小,卻是粗糙的雜糧製品,既幹又冷。


    冬日尚可忍受,一到炎夏,食物往往已黴變不堪。


    對傻柱而言,監獄中的餐食與豬飼料無異。


    初來乍到之時,他難以適應,餓了兩天肚子,最終還是向殘酷的生活低下了頭,無奈接受現實,逐漸習慣了這種生活。


    宿舍狹小,卻硬生生擠進了十幾個人。


    許大茂的床位恰好緊鄰著衛生間,那股異味實在難聞至極。


    “這能算是人住的地方嗎?不行,我得換個宿舍!”許大茂抱怨道。


    “許大茂,你有什麽好抱怨的?真把監獄當自己家開的啊?想換就換?還是先想想接下來這三個月怎麽熬過去吧。”傻柱回應道。


    “傻柱,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許大茂反問。


    “你看你,說這話冤枉我了不是?咱倆一同院長大的,我在監獄裏也算是前輩了,不得教你點規矩?”傻柱笑言。


    “別跟我這兒扯閑篇,你小子哪有那麽好心!你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麽進來的?不告訴你那是怕刺激你。”許大茂不屑一顧。


    “嘿,你還真讓我猜中了?是不是又招惹了哪個院裏的良家婦女了?”傻柱半開玩笑地說,卻未曾想到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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