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型客船逆流而上。


    一路上接了不少欲去瀧霧澤尋機緣的遊俠。


    待駛離秦國發展了數十年的腹地。


    越是接近瀧霧澤地帶。


    兩岸就越發的荒涼蕭瑟。


    秦國人口不多,約五千萬人。


    也因此遠離腹地之外的大多荒野都無人居住,卻成了匪徒要犯藏匿的最佳之所。


    甲板上。


    眾多遊俠相聚一堂,把酒言歡。


    有豪爽之遊俠,大方分享自己的生存之道:


    “入了瀧霧澤,切記不可輕信他人。”


    “得寶之時,定要警惕身邊人。”


    “若遇到不合常理的怪事,必是有東西在背後作祟,需立即遠離。”


    “還有...瀧霧澤內,除卻不可招惹的荒獸外,還有不少手段殘暴的惡犯,以及食人的野人...”


    南大陸除了商民外,本身也有原住民。


    隻是被商民們占領了富饒之地後,這些原住民都逃入了危險禁區。


    大多死於荒獸、疾病,但也有一些族群頑強的活了下來,並一直延續至今。


    “大兄闊達豪放,願將所學私相傳授,我等感激不盡。”


    “兄可還缺人,小弟願追隨大兄,隻求此行有些斬獲。”


    一同圍坐的遊俠,紛紛請求依附,一起入瀧霧澤探尋機緣。


    豪爽遊俠卻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自個兒都難以自保,再帶上你們這些新手,豈不是置我自己於危難之中?萬萬不行~”


    遊俠們苦苦哀求。


    瀧霧澤危險重重,若有經驗老道的前輩領著,則能多幾分活命的機會。


    禁不住眾多遊俠的好言好語。


    豪爽遊俠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也罷,誰讓我這人心軟。”


    “不過事先說好!瀧霧澤危險無比,一旦步入其中,你們全都要聽我的命令,不得有半分懷疑和不信任!若心有疑慮,就莫要跟著我...”


    豪爽遊俠話沒說完。


    就有遊俠信誓旦旦的保證,引來一片附和之聲。


    顧長安坐在另一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鬧劇。


    “我觀其他幾個隊伍,皆有不忿之色。”


    “恐其中另有隱情。”


    “怕是那人以急公好義的人設騙人...”


    “而且那群遊俠中也有托兒起哄,估計是在找炮灰。”


    世道不古,人心險惡。


    尤其是涉及到天材地寶等價值不菲的珍稀之物,更能引出人心中的貪婪惡意。


    幹這行的,少有古道熱腸之人。


    即便有,也早被見利忘義之輩殘害了。


    大家夥都是抱著獨善其身的心思,沒一個人出來提醒。


    但凡能找到托付後背的隊友,那就是得天之幸了。


    “顧兄?”


    突如其來的呼喊聲,令顧長安一震。


    回首一看。


    卻見一個手持折扇的騷包公子哥,極是眼熟。


    “甄...”


    “甄懷禮!顧兄好生忘事,不過數年未見,就記不起我這患難之交了?”


    甄懷禮疊起折扇、滿懷笑意,用開玩笑口語責怪道。


    “甄兄啊!久別重逢、一時記不起,莫怪、莫怪。”


    顧長安還真沒預料到,會在今日重遇有些許交情的老朋友。


    自那日海底空間奪了神屍。


    算起來也有6、7年之久了。


    隻是顧長安心中卻覺古怪。


    當年修為尚淺,還真沒看出這位小白臉模樣的甄兄,竟是女兒身。


    甄懷禮...


    李懷箏...


    原來是金衣神捕李不為的愛女。


    以顧長安如今的修為,不難算出其真實身份。


    李懷箏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已被眼前這個多年未見之人看穿。


    “話說回來,甄兄怎會在此?”


    顧長安故作稱奇。


    自從前幾年父親忙於緝拿盜聖,沒有時間管自己胡作非為後。


    李懷箏可是過得舒坦至極。


    走南闖北,看山河紅遍。


    更結交不少紅顏知己。


    這不。


    又招惹到了一個不能招惹的潑辣姑娘,被人家追的沒辦法,隻能逃來了秦國避避風頭。


    真相自然不能說出口。


    李懷箏順勢坐到了同桌,眼眸輕輕轉動,心中就有了理由,淺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托人進了來秦國外交的隊伍,想著見識下秦國的大好河山。”


    “對了,顧兄又是因什麽來的秦國?”


    找的理由太浮於表麵。


    怕被人看出來問題。


    李懷箏又馬上反客為主,問起了顧長安來秦國的目的。


    於顧長安眼中。


    傾國美色,也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白骨皮肉。


    難入法眼。


    故而神色淡然,笑著回道:“說來也巧,我與甄兄一般無二,也是為了見識此方大陸瑰麗奇絕的人間絕景。”


    “此船往瀧霧澤而去,料想顧兄應如是。”


    “不若與我結伴同遊可好?”


    李懷箏對顧長安十分好奇,不知他到底得了何等機緣,竟然能在短短數年內,帶領開拓軍打下大大的疆土,直接稱皇作帝。


    老爹是金衣神捕。


    李懷箏的情報能力也很出色,豈能不知漢皇的傳奇經曆。


    隻是知道的不清不楚。


    其中很多內情,恐怕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免了。”


    “瀧霧澤可不是國內的山水,其中凶險極多。”


    “我自顧不暇,可不想與他人同行。”


    顧長安手中隱秘不少,實在不方便和他人同遊。


    “哎,可惜、可惜。”


    “怪在下實力不足,不配與顧兄一同冒險。”


    李懷箏這戲精,還偏生一副白蓮花的嘴臉。


    但顧長安不為所動。


    李懷箏無可奈何隻得放棄,說起當年之事。


    “自從那海底逃生,我等分散於瀛洲,也有六年未見了。”


    “也不知霍兄現在過的怎麽樣...”


    黑衣人是機關傀儡,這件事李懷箏親眼所見,故而沒提起他。


    顧長安和黑衣人打過兩回交道,倒是多多少少算出一些他的來曆。


    甚至自己漢國的工部內,就有一個大官是黑衣人的分身。


    隻是正好借助他的知識,來培養出一批傑出的工匠和格致家,所以任由他潛藏。


    “我也數年未見霍兄了。”


    “倒是好些年前,在弘章郡偶遇過一回。”


    “隻是我還未曾上前相認,就又匆匆別離。”


    顧長安順著她的話往下聊,看她能說出個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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