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道後。


    顧長安等人不得不下車,徒步翻越崎嶇狹窄的山路。


    也是湊巧。


    在翻越一座山嶺的時候,正好遇上一夥烏穀縣的人。


    是一位風水師帶著雇主們,來山中尋找適合下葬的風水寶地。


    登高山,視野遼闊。


    那風水師舉著羅盤,念著口訣好一番尋找。


    片刻後。


    風水師抱拳恭喜道:“李老爺,老夫不負使命,為您找到了一處風水寶穴。”


    “哦!快說說!”


    一臉富貴之相的李老爺聞言大喜。


    “且看那邊!”


    風水師大手一指。


    前方山下正是二十年前,開辟的澉江支流河道。


    河道過去是一條蜿蜒的山脈。


    與山脈一體的山峰或高或低,如同一條鋒利的劍脊。


    “有什麽說法?”


    李老爺不懂風水之說,忙詢問道。


    這可關乎他家老太爺身後大事,尋一口風水寶穴,好庇護子孫後代。


    “您看!那一座座山峰連成一線,如同一尊蛟龍俯臥!龍頭前方正好是澉江支流,就仿佛蛟龍走水,此正是龍入大海之兆啊!”


    “誰家先人要是能葬入龍穴之中,子孫後代就算坐不上王侯將相,也必能大富大貴!”


    風水師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立刻找出龍穴,把自己老爹給葬進去。


    “好、好、好!”


    李老爺大喜過望,興奮的直拍大腿。


    “大師!還要勞煩您尋到那寶穴!我李家必有重金奉上,保管您滿意為止!”


    “好說、好說~”


    ......


    “師父,陰宅選在風水寶穴,真能影響到子孫後代嗎?”


    走遠的袁修福,因為聽覺出眾,還是聽到了身後那些人的對話。


    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顧長安回道:“影響是有的,不過也沒民間傳的那麽玄乎。”


    畢竟古往今來,大多王侯將相的墓地,風水都差不到哪去。


    可他們的後代,又有幾家能保持三代的榮華富貴?


    少之又少!


    “不過...”


    顧長安回頭看了一眼,為那位風水師默哀。


    “師父!咱別打啞謎啊!您倒是說呀!”


    袁修福暗暗吐槽,師父什麽都好,就是喜歡說話說一半。


    “你看,你又急。”


    顧長安越發的習慣怎麽當好一位師父。


    “那風水師學藝沒學到家。”


    “他以為那澉江支流對麵的山峰是龍頭,實則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我們現在站的山峰才是龍頭!”


    “原本此地確實是上佳的風水寶地,可因為山脈被這澉江支流截斷,好好的風水寶地,反而演變成了一處凶煞險地。”


    顧長安眼界非凡,早就察覺出其中的異常。


    “那...師父?選錯寶地安葬,會有什麽後果?”


    下山略顯無聊,袁修福便多問多學。


    顧長安也不藏私:“如果是一般的地方,基本沒什麽影響,偏偏此風水局是臭名遠昭的殺師地...”


    殺師地一般都很隱蔽。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風水師,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中招。


    袁修福略感無語,追問道:“何為殺師地?”


    “就是克死風水師的凶煞之地!”


    “如果真讓他找到穴位下葬,那帶來的反噬之力必將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才說他沒學到家。”


    這是那風水師的因果命數,顧長安可不會傻到介入他人因果,把自己惹一身騷。


    是生是死,都是他人自己的造化。


    得到了答案,袁修福心滿意足:“多謝師父解惑,徒兒又學到了許多。”


    兩人下得山來。


    到了澉江支流河畔。


    “兩位客官?可要上我這竹筏,路費便宜!”


    有老者主動上前攬客。


    袁修福雖穿著華服,可渾身毛發濃鬱,又麵容怪異,惹得不少人投來目光。


    “不了!我二人乃武者,體重異於常人,你這竹筏難以承受。”


    顧長安當即拒絕,上了一艘大點的擺渡船。


    其實早前坐人力車的時候,就有車夫抱怨過這個問題,好在顧長安多給了路費作為補償,才沒有被拒載。


    即便如此,那人力車也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恨不得當場解體抗議。


    擺渡船載著兩人到達對麵碼頭。


    此地碼頭遠不及商江碼頭繁華,卻也來來往往商船不斷。


    隻因山貨、皮毛、礦產等物豐富。


    尤其是山中生活著一種拇指粗細的青背蜈蚣,其不管是藥用價值還是食用味道,都非常出眾。


    廣受西南地區民眾的好評。


    商船來送貨的同時,再順路收些山貨,一來一去也能賺不少利潤。


    入住河邊酒樓。


    顧長安第一時間讓掌櫃上一桌山珍野味,好好補償一下這段時間受委屈的味蕾。


    半個時辰後。


    “好吃、好吃、好吃~”


    袁修福在山裏待了幾十年,從未吃過如此美味。


    要不是師父教過做人的禮儀,他真恨不得把頭埋盤子裏。


    “喵嗚~”


    黑貓警長伸出小手套,指了指一道酥脆小魚。


    “給你!”


    顧長安慣著它,整盤端到它麵前。


    大橘仗著自己是黑貓警長的老娘,利用一身肥膘將自己的幾隻崽全擠到一旁,獨自享用。


    “咪哩!”


    不怎麽愛吃肉,將專門為自己點的點心全部獨吞,到一旁美美品嚐。


    顧長安則先盯上了煎炸青背蜈蚣。


    這青背蜈蚣,用土法子去除毒液,剪去頭尾、剝去外殼,隻留下雪白如大蝦般的蜈蚣肉。


    又以各種調料醃製,而後放入油鍋中炸至金黃。


    賣相看上去著實不錯。


    顧長安拿起筷子夾了一根,放入嘴中細細品嚐。


    “不錯,酥脆可口、又有一種妖異的鮮美,難得可貴。”


    不敢說好吃到回味無窮的地步。


    卻也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對得起其昂貴的價格。


    除了青背蜈蚣,招牌菜‘鳳舞九天’的味道也是一絕。


    這道菜用的是鳳翎野雉的肉,又用了多種山珍做配菜,慢火熬製而成。


    雞湯鮮美濃鬱。


    肉質細嫩飽滿。


    惹的顧長安多幹了幾碗飯。


    一道道菜源源不斷的上桌,一頓大餐吃了一個多時辰,把掌櫃驚的夠嗆。


    酒樓采辦的食材,硬是被這兩人吃了一天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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