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腦中不停盤算:


    “養身境對於氣血的需求極其恐怖。”


    “而氣血主要來源於食物供給。”


    “尋常食物提供的營養有限,即便十二個時辰餓了便吃,獲取的氣血也難以維持多長的修煉...”


    即便不計較藥中餘毒,不計較錢財消耗,每日都喝普通藥材熬煉的補藥。


    沒個百八十年也難以達到養身境圓滿。


    所以,數不清的武者,終其一生都被困在此境界,鬱鬱而終。


    “我那株金參,大約還可煎三副,每三日一服,頂多十日就消耗殆盡。”


    “即便如此,也抵的上那些每日喝普通補藥的武者,數個月的苦修。”


    顧長安總下意識的拿林洛珺對比。


    建武帝掃平亂世,開元建國,才六十二年。(建武是年號,不是廟號、諡號,人還沒駕崩呢。)


    總共也不過封了二十四位公侯。


    勳貴們的權勢正處於鼎盛。


    安陽侯貴為一郡鎮守,權位不可說不重。


    但以林家的權勢,也沒本事讓林洛珺,獲取到足夠的靈物用於修行。


    天材地寶,得天獨厚。


    想要靈物的勢力和強者多的是。


    真不是有錢有權就能輕易買到,運氣成分也非常重要。


    “如今,我的實力也已不差。”


    “是時候走出去,多多探索地圖打卡,多多收集超凡圖鑒,獲取成就點進化靈藥。”


    “爭取最短的時間,完成養身境的修行。”


    在鳳陽郡一帶宅了十多年,顧長安那渴望冒險的靈魂,已經蠢蠢欲動。


    之前礙於實力不夠,不敢輕易遊曆天下。


    現在總算可以開始心中的計劃。


    並且,這些年賺的錢,也足夠自己開銷。


    不過。


    在出發之前,先得把那夥盜墓賊搞定,說不好還能收集到奇物圖鑒。


    初夏。


    渡過了四月份的煙雨綿綿,五月份的天空總是格外晴朗。


    連著多天,都是藍天白雲。


    道觀院中。


    顧長安堅持不懈的修行。


    將昨日二、三煎的藥力吸收,轉化為氣血蘊養身體。


    除卻修行,便無它事。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古董行的生意本就慘淡。


    顧長安閑來無事,就喜愛閱讀祖師爺們留下的古籍。


    一日下來,平淡且充實。


    而與此同時。


    幾十公裏外的劉家莊。


    百餘個壯實的漢子,熱火朝天的挖土填埋那水塘。


    經過一夜的放水。


    一池的煞水,已經沿著溪流,匯入大江,稀釋幾盡於無。


    過不了幾日,就會自然消解。


    族老扯著大嗓門,指揮若定:“三娃子,你等幾人去將那收斂的屍骨,選個好地方埋葬,不可怠慢了去。憨二,你帶上幾名族人,去城中請一尊鎮魔神像來。麻子!你個二流子,給大爺好好幹,再敢偷懶,家法伺候!”


    端的是威風凜凜。


    好似指揮大軍作戰的將軍。


    誰讓這老爺子輩分最高,大家夥都得乖乖聽命行事。


    半天的功夫。


    在劉家族人的共同努力下,水塘已被掩埋大半。


    然。


    就在申時。


    有一學子打扮的青年,卻在不遠處麵色陰沉的看著埋頭苦幹的劉家村民。


    “怎會如此?”


    “我費盡心思布下的三煞陣...竟然...”


    陸延石怎麽也沒想到。


    多年前,自己喬裝打扮冒充風水師,引誘這群愚昧的村民,設下了這局。


    本想等陰煞之地形成,將銅甲屍埋入其中,吸收煞氣圖謀進階。


    沒成想。


    今日心血來潮,來此地查看。


    卻看到了自己苦心布置的陣法,被徹底破壞。


    要不是忌憚引來伏魔衛,真恨不得將這群愚民屠戮殆盡,化作銅甲屍的養分。


    陸延石不甘心不明不白,想要探個究竟,到底是誰破壞了自己的謀劃。


    “以這群村民的見識和愚蠢,不可能無緣無故填埋煞池。”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莫叫我知曉,否則定將你煉製成了僵屍,一生一世受我驅使!”


    陸延石伸出雙手在臉上揉了幾下,原本狠毒的表情一掃而空,露出清澈懵懂的笑容。


    若是細細看。


    不難發現,這笑容仿佛畫上塗料的木偶人,毫無生氣。


    族老著眼望去,很滿意目前的進度。


    卻聽身後有呼喊聲傳來。


    “老丈、老丈~”


    轉頭一看。


    是一名年輕學子,提著衣裾走來。


    族老皺眉問道:“毋那後生,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劉家莊地處偏僻。


    除了周圍幾個村莊有人來往,少有陌生人前來。


    見到眼前這陌生小夥,不由起了幾分疑慮。


    陸延石已有腹案,麵對詢問,信口拈來:“晚輩是商陽縣的學子,今日天好,外出踏青、流連忘返,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此處,忽見這般多人,不由心生好奇,這才前來一探。”


    他操著一口地道的本地話。


    讓劉家族老的疑慮消散大半。


    兩人交談了幾句。


    族老慢慢放下戒心,吐露了更多信息:“也沒什麽,就是這水塘阻礙了我劉家莊的風水,這才招了人手給它填上。”


    陸延石內心恨的牙癢癢,臉上還得保持好奇驚訝之色。


    “原來如此!想必是老丈慧眼如炬,看出了這風水有問題,晚輩佩服之至!”


    陸延石抱拳行禮,擺出一副崇敬的表情。


    老人家果然受用。


    撫著長須,滿麵紅光。


    “倒也非老夫一人之功,那城中來的小道長也出了幾分力,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世俗名利早已看開,不圖這點虛名。”


    嗬嗬,原來是此人壞了我大事。


    你這老不死的,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摸清了利害關係。


    陸延石還不忘吹捧:“老丈高風亮節,實乃我輩楷模!”


    一番話,反把族老整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


    陸延石終於道出目的:“晚輩曾從書中看過,那金燈花傳說中可接引亡魂,前往六道輪回之所,又可消除墓地怨氣,改善風水氣運,您瞧,這水塘填滿後,與其被野草覆蓋,不若移栽上金燈花,既觀賞上佳,又寓意極好,豈不美哉!”


    金燈花,又名彼岸花。


    與那槐樹一樣,都有聚攏陰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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