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嚴學海載著嚴青回來,一家人在客廳裏欣賞嚴青閱兵的照片,嚴青本來興致不高,後麵不知道從照片裏看到了什麽,抓著其中一張照片就回臥室了,連晚飯都沒吃。


    還是周嫂後麵給她留了點飯送倒臥室去的。


    家裏頭兩個男人都有點大條,不理解嚴青的反應,倒是大嫂鍾萍看了一眼老太太,兩人眼神彼此在空中對上,心中都有些了然。


    那張照片有什麽特別的?


    沒什麽特別的。


    拍的好像是一支陸戰隊。


    或許,這隻隊伍裏,有什麽特別的人。


    這一天晚上,是j市無數平靜又繁華的夜晚之一,嚴青望著照片裏那張冷淡堅毅的臉龐,難以入眠。


    j市歌舞升平,千裏之外,卻並非如此。


    駱明遠就在其中。


    秦風望著對麵的艦船破口大罵,“md,開著老子的戰船對老子開槍,還要不要點臉了?”


    天氣不佳,海上狂風亂作,駱明遠和一名艇兵一起,跳下一艘橡皮艇,將皮艇奮力劃往海礁淺水區的石碑處。


    借著艇兵的掩護,駱明遠迅速登上暗礁,將巨大的旗幟插在了石碑旁。


    對麵敵人惱羞成怒,直接命人朝界碑瘋狂開火。


    一時之間,槍林彈雨,槍火密布。


    不遠處的艇兵躲在礁石之上,衝駱明遠大吼,“我給你掩護,快回船上!”


    駱明遠死死抱著旗杆,沒有鬆手。


    原本石碑所在的區域是一片沙灘,但是此刻下雨漲潮,沙灘已經被水淹沒,變成了一片汪洋。


    旗子在水中,根本就插不穩。


    雨很大,風更大,厚重的旗子被風吹得瘋狂搖擺,一會貼在旗杆上,一會又被風吹得鼓脹如帆,沒有外力幫助,旗子根本無法在界碑旁立穩。


    駱明遠把旗子插入水中後,就一直抱著旗杆,躲在石碑下,利用石碑做掩護,時不時朝外還擊。


    旗杆是鋼筋製成,子彈打在上麵砰砰作響,石碑旁時不時炸出碎石塊,子彈太過密集,艇兵不敢上前。


    雨太大了,視線不佳,駱明遠滿臉都是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淌著什麽水,可能是雨水,也可能是灌上來的海水,嚐在口中苦澀地很。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片孤舟,飄蕩在毫無落腳點的海洋之上。


    這樣大的雨,根本什麽也看不清,他隻能憑著直覺還擊,和躲避子彈。


    今天會命喪於此嗎?


    他也不知道。


    旗子還能扛多久?他也不知道。


    但身為一名軍人,就算是扛到最後一刻,他也要撐下去。


    其實從前他也過有很多這樣的時刻,他從未害怕過,可是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的笑臉。


    因為這張笑臉,他忽而生出了一絲恐懼。


    害怕自己會在這場戰爭中死亡,害怕那個人知道這個消息。


    潮水越漲越高,對麵的敵人唯恐被水淹沒,隻得卷旗撤離,放棄了計劃。


    艇兵見狀,迅速劃動皮艇前往石碑處支援。


    33分鍾後,槍聲停歇,我方取得壓倒性勝利,重創敵人。


    駱明遠以身護旗,榮立二等功,不過代價也很慘重,艇兵帶他回船的時候,才知道他腿部中彈了。


    石碑矮小,子彈是從水中射入的,正中駱明遠之前執行任務受傷的那條腿上。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二道杠的金色的獎章印著天安門城樓與火箭,這是給他榮譽的勳章,也是沉重的離別禮。


    從醫生的診斷結果來看,駱明遠腿傷嚴重,醫生的建議十分明確——不能再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更不適合作戰。


    也就是說,駱明遠要麽轉業,要麽另謀出路。


    診斷書下來以後,營裏領導看了,經過商量,為他安排了一個新的職位。


    營長來醫院探望他,親自找他談的。


    是個閑職,文職工作,沒什麽壓力,工作輕鬆,在中尉待遇基礎上,同時享受二等功待遇。


    駱明遠看著調職報告,遲遲沒有簽字。


    部隊裏的領導,有多照顧他,他也感受地到。


    可是對雄鷹來說,如果不能在天空奮力拚搏,那比死去還要難受。


    部隊不養閑人,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他已經是個閑人了。


    他對身上的軍裝感情很深,但卻不願意以這樣的姿態留在部隊。


    “營長,我想轉業。”


    轉業意味著離開部隊,也是他最後的體麵。


    ------題外話------


    改到第4遍了,已無任何軍方信息,抓狂,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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