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易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沉,“不,一起。”


    連盼現在要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可真是個大傻子了。


    不過嚴易才剛剛出院,自己手上和膝蓋上又有傷,連盼實在不認為這是一個適合內什麽的時機。


    何況外頭還有客人,一會兒菜做好了他們就要出去吃飯,叫人看出端倪來怎麽辦?


    大白天的,家裏這麽多人在,她想想就覺得臊的慌。


    青天白日的,也虧他說得出口!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外麵的大衣已經脫去,裏頭隻穿著昨天那件皺巴巴的衛衣,頭發、身體無一不在迫切地告訴她——她真的很需要洗個澡。


    嚴易卻十分堅持,而且給的理由也相當冠冕堂皇,“你的傷口不能沾水,醫生囑咐過的。”


    早上主治醫生的確來過,不過嚴易卻沒問自己的事,他自己這個老毛病自己心裏也有數,因此主要都是在問連盼傷口的一些注意事項。


    其實這就是最普通的擦傷,塗點藥膏,休養幾日,別沾水就好了。


    連盼有點懵,“醫生什麽時候說的?”


    “你早上還在睡的時候。”


    她晚上熬了半宿,人困頓地不行,因此睡得很沉,醫生何時來的,連盼的確不知道。


    但是皮膚傷口不能沾水也算是常識了,連盼隻得低頭道,“我注意點就是了。”


    “感染了怎麽辦?”


    他一邊說一邊自己已經先進了浴室,打開浴缸上麵的開關,那邊已經自動開始放起水來了。


    連盼這個情況,老實說,不適合坐浴,當然也不適合淋浴。


    最適合是擦洗,但她現在真的很想好好洗個澡,連傷口都不想管了,頭發從昨晚淋了雨就一直處於濕濕的狀態,後來雖然幹了,但也還是不舒服,腦袋都有點隱隱發沉的感覺。


    連盼把頭發上的皮筋扯了,換了雙拖鞋進了浴室。


    浴缸裏的水差不多已經放了一半,嚴易抬頭看見她進來,便將開關又給關了。


    “怎麽關了?”


    他這人要做一件事,別人其實很難拒絕,因為他總能找到理由和辦法,連盼自覺不是他的對手,幹脆也不和他扯了,他要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隻是自己這個樣子,無論如何是做不了他想做的那些事的。


    “你膝蓋上有傷,水不能放太滿,否則水漫過膝蓋就不好了。”


    他說的頭頭是道,看上去好像是挺貼心的,但仔細一想,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真要脫光光躺在浴缸裏,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在浴室內什麽過,但是這回情況實在不一樣,連盼一想到外頭還有客人,周嫂正在做飯,說不定一會就要叫他們出去吃飯,心裏就特別戒備和緊張。


    “你別管我,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連盼伸手推了推他。


    浴室裏有浴缸,也有淋浴設備,空間也大,這才是連盼認為比較合適的“一起洗”的方式。


    兩個人同時進行,但是互不幹擾。


    嚴易看了她沁得粉粉的臉一眼,倒也沒說什麽,站起身來,坦然自若地就開始解扣子。


    他身上穿著襯衣,下麵著一條黑色西褲,襯得整個人身形修長,更為俊美。


    看見他在這邊慢條斯理地脫衣服,連盼稍稍放心了一點,便也轉過身去,將自己的衛衣和裙子等脫了。


    她手上有傷,扭轉不得,輪到解內衣扣子的時候,兩手便像個猴爪子似的,手背靠著後背,在後麵亂抓,但是卻又抓不到扣子那個地方。


    連盼用手摸索了好幾下也沒解開,正努力奮戰著,嚴易的身軀已然從身後貼上來。


    “解不開怎麽不叫我。”


    他一邊說,人一邊已經從後麵靠近,兩腿站得很近,幾乎都要貼著連盼的小腿,連盼嬌小的身軀立刻落入了他的陰影之中,幾乎被他完全籠罩。


    修長的手指熟練解開了她的搭扣——不止如此,他還抬起了連盼左手邊的手臂,異常貼心地幫她把內衣帶子從左臂中穿過,接著又抬起她的右臂,將內衣徹底從右肩脫下,仿佛她不止傷了手腕,而是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一般。


    他動作輕柔,手指在連盼肩頭微微拂過,連盼隻覺得他碰過的皮膚仿佛要燒起來似的,內衣一去除,她下意識便用雙臂環住了自己,遮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嚴易半蹲下身子,似乎還要替她去脫小內,連盼嚇得啊了一聲,連忙跳到一旁,“這……這就不用了!我自己來!”


    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回轉身來,這才發現嚴易早已將他身上衣物盡數褪去——男性飽滿豐沛的身材立刻映入眼簾。


    他身高很高,接近一米九,加上臉部輪廓分明,因此穿上衣服時,總是給人一股偏瘦的感覺,實際上,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連盼垂著眼,在他結實的腹肌上胡亂瞟了幾眼,目光不小心往下,隨即慌亂地別開目光。


    好像暫時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她鬆了口氣。


    他應該真的隻是想幫自己洗個澡吧。


    看見他轉過身去,已經在淋浴之下開始衝起澡來,連盼這才偷偷脫去了小內,小心翼翼蹲進了浴缸裏。


    浴缸裏的水放得剛好,他水位卡得很準,連盼坐進去之後,雙腿彎彎屈起,膝蓋剛好露在外麵,避免了傷口被水沾濕。


    浴缸裏有按摩係統,水流並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在浴缸底下微微流動,連盼忍不住兩手搭在了浴缸邊緣,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她閉著眼,雙腿並攏,靜靜躺在浴缸裏,身軀潔白如玉,臉上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粉色,不知是因為羞怯,還是被熱水給熏的,嚴易回頭看了她一眼,身體裏立刻湧上一股燥熱。


    男人洗澡總是很快,再講究的男人也是。


    衝一個淋浴簡直是分分鍾的事,嚴易這邊很快就洗完了,但他卻沒有立即換衣服出去,因為連盼還閉著眼躺在浴缸裏。


    昨晚太累了,今早其實起得也很早,泡在水裏,身心放鬆,連盼不知不覺便有點發懶,賴著不想起來了。


    發明這個按摩浴缸的人實在是太偉大了,浴缸裏有恒溫模式,水根本就不會冷,連盼閉著眼,不知不覺就想躲泡一會兒。


    她這一臉陶醉加享受的表情看得嚴易心頭波動,他蹲下身來,壓低了聲音輕輕問她,“要幫你洗頭發嗎?”


    連盼閉著眼嗯了一聲。


    浴缸旁配有花灑,嚴易握著蓬蓬頭,調了水溫之後,輕輕淋在她頭發上。


    細軟的發絲在水流之下變得更加柔軟光滑,連盼簡直就像個女王一樣,躺在浴缸裏,任由嚴易服務。


    他手指修長,手掌大,實在是很適合替別人洗頭。


    五指張開,深入連盼發間,在她頭皮上輕輕按摩,舒服的感覺令連盼渾身放鬆,她閉著眼嗯了一聲,嚴易卻隻盯著她白的發光的身軀,目光漸漸深沉。


    水位不深,連盼屈起的膝蓋得以露在外麵,上半身也是,水麵堪堪過了她胸前那條線。


    水波浮蕩,裏麵沉浮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旖旎的風景。


    嚴易替她衝淨了頭發上的泡沫之後,又用手打了沐浴液,抬起她一隻手臂,替她輕輕搓洗。


    這些動作都是一步一步,漸進式的,連盼漸漸習慣,甚至渾然不覺——直到他的手掌進行到了胸前。


    其實也還是在替她洗,隻不過洗得特別仔細。


    連盼實在無法再坦然享受這種服務了,她麵紅耳赤地睜開了眼,“這裏好了,別洗了。”


    她兩手包著紗布,自己又不宜沾水,嚴易也沒說什麽,倒是聽話地轉移戰地,將手掌打圈的地方換到了她後背和腿上。


    所碰之處,無一不是酥酥麻麻的。


    連盼想說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的確是在幫她洗澡,什麽也沒做,甚至洗得十分認真,連某些犄角旮旯都沒放過,連盼背著身子蜷縮在浴缸裏,覺得實在是煎熬。


    她腳趾頭緊緊抓在一起,腳掌彎曲,顯然很不適應。


    嚴易低頭湊在她耳邊笑了笑,“很快就好了。”


    的確不需要她做什麽,他一個人就包攬了所有的事,連盼緊緊咬著下唇,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兩人從浴室出來,嚴易剛剛替她吹完頭發,周嫂就派人過來敲門說,說是午飯時間到了,叫他們去吃飯。


    嚴易應了一聲,神清氣爽地開始穿衣服。


    因為有客人在,他便沒有換家居服,穿的相對正式,連盼紅著臉,“你過來。”


    她內衣扣子在後麵,脫時需要他幫忙,扣也是。


    嚴易笑了一聲,“是,遵命。”


    他穿好了襯衣,連盼正坐在床上,雙手垂在兩側,等著他來幫忙扣搭扣。


    嚴易彎著腰,認認真真地替她把扣子扣上不說,還仔細地替她左右調整了一下,確保她內衣穿得舒適,連盼簡直要瘋了,“這種事就不要你幫忙了!”


    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學的這些東西,那麽大個公司不去管理,專門學這些旁門左道!


    她紅著臉套上了自己的上衣,腿上因為有傷,便穿了一條相對寬鬆的長褲。兩人出去時正好開飯,一桌人差不多都坐滿了,正在閑聊,正等他們兩個。


    做主人的讓客人等其實是不太禮貌的,連盼隻好小聲解釋,“剛剛去洗漱了一下,在醫院不方便。”


    嚴易也跟著一塊兒點了點頭,“的確不太方便。”


    不知怎麽,連盼總覺得他這個不方便意有所指,反正肯定不是她說的那個意思。


    兩人昨晚都挺折騰的,早上回來樣子也挺狼狽,老太太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快來坐。”


    周嫂燒了一大桌菜,異常豐盛,李修哲又是個吃貨,別提多給麵子了,一直在添飯。


    嚴青自詡也算是個大胃王了,往他旁邊一坐,感覺自己簡直遇上了一個飯桶。


    老太太在一旁笑的眉眼開花,“能吃好,能吃好!”


    能吃是福,還有一點,男人能吃,說明體力好,這一點很重要。古時要請老將軍出山,問的都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李修哲身材挺拔勻稱,胃口好,說明身體健康,老太太很滿意。


    嚴青和駱明遠一直沒孩子,這一直是老太太的心病,現如今好不容易遇著一個滿意的,老太太其實隻巴不得兩人趕快在一起,趁著嚴青還能生,趕快生一個孩子,這樣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一群人在桌上吃飯,壓根不知道老太太居然想得這樣長遠,隻有嚴易,看著老太太一個勁兒地給李修哲夾菜,表情若有所思。


    吃了午飯不說,老太太又留李修哲吃了晚飯,看她那意思,還想留李修哲留宿的,不過李修哲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再三推辭,終於還是走了。


    他一走,嚴青感覺自己都鬆了口氣。


    老太太在客廳裏拿著本黃曆,帶著自己的金絲邊老花鏡,翻黃曆翻的十分投入。


    嚴青不免有些好奇,“媽,看什麽呢?”


    “給你選日子。”


    嚴青嚇得差點沒從沙發上滾下來,“給……給我選什麽日子?”


    老太太抬頭就是一個眼刀,目光意味深長,“你年紀不小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條件不錯,就別拿喬了,趕緊嫁人是硬道理。”


    最重要的是李修哲這人知根知底,而且一看就是個老實人,絕不會虧待嚴青。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她。


    畢竟嚴青本身條件確實也很優秀,四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五官大氣,人又長得美,身材也好,撇去脾氣不說,光她那張臉就夠唬人的了。


    又古典,又美豔。


    老太太唯一的憂心是,擔心李修哲hold不住她。


    畢竟嚴家真正的大魔王其實並不是聲名在外的嚴易,而是家裏這位看上去沒什麽殺傷力,其實攻擊力爆表的大小姐。


    說起來,唯一能把嚴青治得死死的人也就是駱明遠了。


    想起過世的女婿,老太太翻黃曆的手頓了頓。


    隻是人死不能複生,人總要向前看,這個李修哲也很不錯。


    她繼續往下翻,盤算著接下來適宜訂婚和結婚的日子,打算過段時間和老姐們李老太太談談這件事。


    連盼和嚴易兩個,則是早早回房休息。


    考試月已經過了一大半了,連盼現在隻剩了最後一門,是門選修課。


    她在手機裏下了老師的課件,嚴易在旁邊看文件,她就躺在床上看手機裏的課件,腳很隨意放在他腿上,嚴易也不介意。


    突然,手機微信群裏發來了一條消息。


    衛慧發的,內容隻有一堆驚歎號。


    “!”


    ------題外話------


    今天在外麵看房子跑一天累成狗,家裏寬帶又壞了,讓大家久等了~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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