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沈星華等人也從他口中得知了遇襲的整個過程,正如秦玉書猜測的一樣,襲擊沈衝的人正是赤陽子,在沈衝等人回程的路上趁著整隊人休息的時候突然出手雖然沈衝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實力的差距畢竟太大所以僅僅數招就被赤陽子打成了重傷。


    由於剛剛蘇醒身體還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所以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眾人就離開讓他繼續休息。回到自己房間的白素蘭滿身煞氣。


    “赤陽子,若不斬你我豈不是枉為人母!”


    白素蘭滿臉寒霜雙眼之中怒火升騰,隨手一掌拍在桌子上,可憐的桌子哪裏承受得住這含怒一擊立刻就變成無數碎片。沈星華歎了口氣走到她身後雙手輕輕的揉捏肩膀輕聲安慰道。


    “好了,赤陽子的事先放一邊,早晚都會找到他的,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讓孩子們離開。”


    “可衝兒如今的狀態根本不適合長途跋涉。”


    看著妻子滿臉的擔憂,沈星華將她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是倒了杯茶親自端給她。


    “鎮南關傳來消息昨日太玄門長老青玄在五皇子的陪同下已經抵達,但他們是攔不住季昌的,所以算算時間我們大概還有五天的時間,最遲後天,衝兒他們必須離開。”


    白素蘭無奈的點點頭隨後看向沈星華有些不解的說道。


    “浪兒那邊傳來消息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我爹,他老人家很快就能趕來,我不明白為什麽你還是堅持要讓衝兒他們離開,季昌雖然是半聖但有我爹在就算是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的。”


    “也隻是以防萬一罷了,若是事情超出我們的預想至少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若是無事就當讓他們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星華神色有些凝重,雖然有白世安這道護身符在但是他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得知青玄出現在鎮南關後變得尤為強烈。皇室有多希望沈家消失他很清楚,所以青玄大概率隻是做做樣子罷了,而季昌要給他兒子報仇並且為了給合歡穀立威必然會全力滅掉沈家,以秦無涯的性格肯定會借著這次事情想辦法拉攏合歡穀,到時候有兩大超級勢力撐腰大夏想要滅掉另外兩大帝國的事情就有了可以實施的可能。


    “也好,不知怎的,自從衝兒受傷之後我總是心神不寧。”


    溫暖的陽光灑下一隻五彩斑斕的飛鳥停在窗外的樹枝上,歪著頭如同瑪瑙般晶瑩剔透的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屋裏的美婦人,婦人緩緩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天空,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憂慮。


    鎮南關建立在兩座陡峭的高山之間,關外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至少可以容納六輛馬車並排前行,這片開闊地是當年建關之時人為開鑿的,原本距離關門不遠處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但這種樹林最適合伏兵,鎮南關肩負大夏南部邊關重任自然不能有絲毫懈怠,如今這片開闊地不僅可以讓敵軍無所遁形更是可以用來兩軍衝鋒。


    此時在這條寬闊的路上一行上百人組成的隊伍正緩緩向鎮南關接近,上百人統一穿著白色勁裝,背負長劍。百人隊伍竟然分成了前中後三隊,前隊二十人個個精神奕奕胯下騎著白色駿馬緩緩前行,前隊後麵則是跟著一輛極寬極大的馬車,至少拉車的卻並不是不同的馬匹,而是十六隻通體雪白身上帶點點淡藍色斑點的梅花鹿,鹿角更是通體碧藍點點水波在其上流轉,漆黑如寶石般的眸子直直看著前方。鑾車上巨大的帳幕隨著前行輕輕擺動,隱約間可以看到有女子在內伴隨著悠揚的琴聲舞動著動人的身姿,分散在中央的案台後坐著幾道身影,首位上更是有兩名侍女輕輕搖動著巨大的扇子,馬車周圍同樣護衛著二十背負長劍的騎手。馬車後則是六十負責斷後之人,百人隊伍猶如一股白色清流一般前行,不多時就已經來到鎮南關外。


    青玄人如其名身著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浮塵,長發整齊在腦後盤起用一根發簪固定,此時正站在鎮南關外的路上直麵上百人的隊伍,在他身側一個身著同樣服飾的青年手持長劍眯著雙眼看向前方,青年正是大夏五皇子秦玉鼎,這次也是接到秦無涯的傳信才求得青玄出山。


    隊伍在距離青玄二人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其中一人迅速下馬快步走到青玄麵前微微彎腰行禮恭聲說道。


    “青玄前輩,弟子奉穀主之命來請二位上車一敘,穀主他老人家已經備好了薄酒。”


    青玄眯著眼看向了隊伍中的鹿車,隨即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季穀主客氣了,既如此那我師徒就叨擾了。”


    跟著那名合歡穀弟子穿過隊伍來到車前立刻就有人放下梯子讓二人上來,車上原本載歌載舞的女子已經全部退了下去,隻剩下幾個身著錦袍的中年人在見到青玄上車後都紛紛黑著臉側頭看去,甚至有兩人悄悄釋放一絲氣息整個場麵頓時變的緊張起來,青玄麵帶微笑的緩緩走到一處案台前坐下,秦玉鼎懷抱長劍站在他身後眼神不善的掃視著場內眾人。


    “青玄道友多年不見,怎麽如今不在太玄門做長老反而給人當起了城門官呢?”


    季昌陰沉著臉靠在首位手裏把玩著酒杯甚至都沒有去看青玄一眼,言語中盡是挑釁之意,青玄聞言也不惱,畢竟季昌剛死了兒子而且自己本來也沒準備與他為敵,隨意的擺弄了一下手中拂塵微笑著說道。


    “季穀主,本座之所以出現在鎮南關想必你很清楚,本座要做什麽想來穀主也能猜到一二才對。”


    “太玄門隻讓你一個人來,哼,還真是看不起我合歡穀啊!”


    青玄對麵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麵色陰沉的說道。麵對如此嘲諷青玄卻沒有絲毫生氣,眼神看向山羊胡笑著說道。


    “太玄門跟合歡穀並無仇怨,道友又為何出言挑唆呢?”


    “青玄道友勿怪,秋師弟心直口快說話不經大腦,道友莫要與他一般見識才好。”


    季昌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麵帶微笑的舉起酒杯說道。


    “老夫樸南子敬到有一杯。”


    說完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山羊胡見狀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看青玄隻是臉上憤憤之色顯然並不高興,青玄同樣喝了一杯酒後笑著點頭。


    “原來是樸長老,青玄倒是失禮了。”


    “青玄自知一人之力無法阻攔諸位腳步,可畢竟受人之托總不能就此離去,青玄也不敢妄言請諸位回去的話,隻希望諸位看在本座的麵上多留片刻也讓我有個交代。”


    眾人聞言都隻是默默的喝著酒誰也沒有表態,青玄也不著急麵色從容的品嚐著桌上美食,不時的還點頭讚揚一番。許久之後坐在首位上的季昌才緩緩開口。


    “這是秦無涯的意思,還是太玄門的意思?”


    青玄輕輕的放下筷子看向首位,正對上季昌迥然的目光。


    “臨行前掌門師兄還讓青玄給穀主帶好。”


    季昌並不在乎秦無涯的意思,區區一個大夏雖然實力不弱但比起他合歡穀還是差了很多,可太玄門不同,依靠著大夏源源不斷的為其輸送弟子其實力已經隱隱在合歡穀之上了,所以如果太玄門不點頭那他這次的目的基本上是無法達成的,現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季昌也放下心來,當即說道。


    “既如此我等就在此逗留半日,想來也差不多了。”


    “如此,青玄就多謝穀主了,我這就回去傳信給師兄就不再叨擾了。”


    說著青玄站起身對季昌行了一禮後就帶著秦玉鼎離開,直到目送他離開一開始就對他不滿的山羊胡終於滿臉不忿對季昌說道。


    “穀主!就這麽讓他走了?難道我們還真在這裏等上半天不成?”


    “秋長老,我知道當年你孫兒死在太玄門弟子手中以至於你對太玄門一直都是心懷不滿,但你別忘了,為了本宗未來我可是連兒子都搭進去了!”


    山羊胡麵色一滯隨後不再言語,重重的哼了一聲就坐了下去,季昌見狀歎息一聲轉而看向坐在樸南子旁邊的一道紅色身影。


    “赤陽尊者,不知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紅色身影赫然就是幾日前偷襲了沈衝的赤陽子,隻是不知為何又跟合歡穀混在了一起,此時正紅光滿麵的品著美味,聽到季昌的話也隻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很自信的說道。


    “穀主放心,我大哥那邊已經派出四位長老算算日子應該也快到了。”


    季昌立刻滿意的笑著點頭說道。


    “能得到萬毒宗的支持看來此行是萬無一失了。”


    半天時間悄然過去,合歡穀百人隊伍沒有任何阻攔的通過鎮南關向九龍城的方向行去,第二日,太玄門青玄長老以一人之力強行阻攔合歡穀半日時間並身負重傷的消息開始向全國擴散,不明所以的人們紛紛感念著秦始皇族重情重義,太玄門更是美譽四起,而沈家則是招來了無數指責聲,明明是做錯了事的元首如今去一言不發,皇族和太玄門為了維護沈家不僅邊關被迫太玄門長老更是身負重傷。卻從未有人想過如果太玄門真的想要阻攔合歡穀為什麽隻派了一個長老前來,而那些深明其中利害關係的少數人卻都是乖乖的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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