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蘭怒著罵道:“舒言語,你抽什麽瘋?嘴欠什麽?”


    那少女抖了抖,不滿的別開身:“你道自己是什麽好人?好意思說我?”


    安右若笑著打圓場。


    “舒妹妹說的也沒錯,阿鳶妹妹一回來,就住在景仁宮,妹妹天賦異稟,想來不用皇後娘娘多教導,這阿鳶妹妹的琴藝,定然也能一騎絕塵。”


    萬俟蕪抬眸看向安右若。


    這人明明和周水鳶同歲,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姐姐。


    說得像他們真多有什麽關係,或是未來會有什麽關係。


    萬俟蕪支著腦袋,一隻手別過輕扣桌麵。


    西啟有二主,當今天子還未有子嗣,安右若和安右一的地位位比皇子公主。


    謝江雨問宋綾昭。


    “阿昭,你妹妹被為難,你不管?”


    宋綾昭淡定的往後靠,尾音上揚隨意說道:


    “擔心你都不用擔心她。”


    謝江雨學著宋綾昭的模樣,看了過去。


    不過他的目光看的是舒言蘭。


    “阿姐,怎麽辦?”


    張靜婉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萬俟蕪的袖子。


    怎麽辦?


    見招,拆招。


    她不由得想到,若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周水鳶在這裏,若是宋綾昭不在。


    那他們是不是也準備這樣欺負阿鳶?


    她緩緩起身,對著祈寧郡主遙遙一拜。


    “郡主相邀,那臣女就獻醜了。”


    萬俟蕪坐在琴旁,手指扣動琴弦。


    “錚……”


    琴聲悠揚,是把好琴。


    萬俟蕪沉聲說道:“我有一曲,名《相見歡》送給郡主。”


    安右若:“《相見歡》?我曾在母親的宮殿聽過,不過也隻聽過一次,竟然沒想到阿鳶妹妹竟然也會。”


    萬俟蕪笑笑。


    手指扣動琴弦,隻是琴音響起之後,不一會兒便響起嘲笑聲。


    舒言語:“嗬嗬嗬,我也曾聽過這首《相見歡》,曲調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有人接話。


    “莫不是這宋姑娘不會《相見歡》?”


    “不會不是也正常?這《相見歡》是開國高祖所創作,聽過的人都少,會的人更少了。”


    “切,還道是皇後娘娘嫡妹,定然有過人之處。”


    “是啊,沒想到是個會逞強的花架子。”


    “不過別說,五弦琴彈成這樣,應該算是高手,可這《相見歡》為什麽不在調上呢?”


    舒言語聽見眾人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出聲。


    隻有舒言蘭還有張靜婉,臉色很差。


    不對。


    還有一人,便是那位姓徐的姑娘。


    這曲子,就算是曲調不對,但依舊讓人沉醉。


    謝江雨冷聲說道:“這舒家有個蠢鈍討厭女兒。”


    宋綾昭臉色淡淡的,甚至唇角帶笑,投入的聽萬俟蕪彈琴。


    畢竟機會難道,不過,那些個二世祖當他不存在?


    他斜靠在椅子上,目光所及之處,隻有萬俟蕪。


    他道:“《相見歡》反過來豈不是就是《相見不歡》?”


    謝江雨:“什麽意思?聽不懂,不過阿鳶妹妹這麽多年不在家,這琴藝禮儀都不比中州這些貴女們差。”


    “看來你宋家血脈真的強大。”


    宋綾昭淡淡的瞥了一眼謝江雨,沒說話。


    一曲結束。


    萬俟蕪將雙手覆在琴弦上。


    琴聲戛然而止。


    似流水突然中斷,山間瀑布被靜止。


    所有人都在這餘音中沒有反應過來。


    隻有那位姓徐的小姐,拳頭握緊,喃喃道:“反彈《相見歡》,是我輸了。”


    所有人瞬間都反應了過來,嘲笑的人麵紅耳赤。


    反彈《相見歡》,曲調還能如此悅耳?誰能做到?


    而張靜婉和舒言蘭皆是鬆了一口氣。


    安右若臉色也不是很好,她聽過這首曲子,自然是知道萬俟蕪彈的就是《相見歡》。


    安右若輕說道:“阿鳶妹妹,沒想道你琴藝竟然這般厲害,想來也是得了皇後娘娘的真傳。”


    萬俟蕪起身,微微欠了欠身。


    “臣女不過是討巧學了這一首,曲調還不在原曲上,見醜了。”


    她說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都這樣了,該不會還盯著她不放吧?


    張靜婉連忙撫順心口。


    “阿姐,我還害怕……”


    “害怕什麽?怕我出醜?”


    張靜婉老實點點頭。


    舒言蘭湊過腦袋過來說道:“宋姑娘,沒想到你琴彈得這麽好?改日我們小聚時,可否彈點其他的曲子?”


    “自然。”


    丫鬟給來斟酒,卻不小心將整杯的酒灑在了萬俟蕪身上。


    而這時,安右若正在說話。


    “霜降將至,百花即將枯敗,既然賞花,還請移植前院看看我郡主府的花。”


    有人附和道。


    “郡主府的花,那外麵可看不到。”


    “是啊,好多都是邊陲進貢的孤品。”


    安右若掩嘴輕笑:“不過倒也不急,我從母親那裏新得了幾株孤品牡丹。”


    “養在特定房間內,竟然能讓本應該在四月五月綻放牡丹花,在十月也能綻放,一年,能綻放將季。”


    “各位竟然來了我郡主府,自然是要拿出來供大家觀賞才是。”


    安右若一邊說,一邊含情脈脈的看向宋綾昭。


    隻不過,宋綾昭正在低頭同謝江雨說話,根本沒有看她。


    滿腔思慕被無視,安右若臉色不是很好看。


    而萬俟蕪這邊,丫鬟跪在地上。


    低聲道歉:“宋姑娘,對……對不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


    張靜婉也看了一眼小丫鬟,雖然生氣。


    不過沒說什麽,隻是掏出手帕遞給萬俟蕪。


    “阿姐,這果酒怎麽會是這個顏色?”


    萬俟蕪穿的是暗藍色的衣裙,按道理果酒灑在上麵,顏色並不招搖。


    這果酒掉在衣服上,突然成了突兀的一塊特別顯眼的黃色。


    小丫鬟手發著抖,顫著聲音看向萬俟蕪:“宋姑娘……奴婢帶您下去換一件衣服吧。”


    張靜婉仔細看了眼小丫鬟。


    “郡主府哪有阿姐的衣服。”


    小丫鬟聲音更低了:“郡主府……郡主府宴客,都會備有一些女……女客的衣服。”


    小丫鬟說得磕磣,借口拙劣。


    張靜婉嘟著嘴說道:“你們的衣服,可不敢穿,阿姐,我給你擦一擦。”


    不過,這果酒既然能灑在她的身上,又怎麽會輕易擦掉?


    萬俟蕪回頭看了一眼,安右一還沒有回來。


    餘光看向安右若。


    正在和眾人談笑祈寧郡主,仍然不忘記往她的方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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