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一介弱女子,豈能完成你心中之願。”


    “阿昭看中的人,我不相信會是無用之人,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母親對你的在乎,也看得出阿昭對你的珍重,他們是我的至親之人,他們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


    聽見至親之人,萬俟蕪有些觸動,她道:“娘娘不妨說說,要我做什麽?”


    皇後沒有急著說,而是隔了很久很久才道。


    “阿昭不願意告訴我,聖上不會告訴我,但我知道,當年阿鳶丟失,一定有問題是不是?”


    這還用說麽?


    很明顯啊!


    萬俟蕪在思索要不要直接告訴她。


    皇後繼續說道:“我要證據,證明當年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她知道,皇後想讓自己這十幾年的委屈有處安放。


    這次她沒有猶豫。


    直截了當的回答:“好。”


    ……


    落楓苑是萬俟蕪一個人回去的。


    皇後讓繆寒陪同,被她拒絕了。


    或許別人對這深宮壓抑的黑夜震懾,會害怕。


    可她不會。


    沒有直接回到落楓苑,萬俟來到了荒井的偏殿。


    隻有兩個女侍衛守在門前。


    那大門年久失修,風一吹,吱呀吱呀的,剛剛好有一個縫,可以讓萬俟蕪通過。


    一團濃烈的黑霧將萬俟蕪隱藏在黑夜中。


    隻是她剛剛驅使妄生鈴,便看到了皇宮的上空閃過金光。


    那一縷金光來回穿梭,好像在找皇宮裏麵的妖邪。


    她快速,在兩個女侍衛抬頭看天上那縷金光的時候,鑽入了偏殿中。


    “咚”


    房門被風吹的撞了一下,然後關緊。


    侍衛隻感覺一陣陰風刮刮過,縮了縮脖子,不敢回頭。


    萬俟蕪收回妄生鈴的怨氣,那金光瞬間隱入空中,再看不見。


    真是奇怪,這井中怨氣,那禁製就像看不見一樣。


    她的一動,禁製也跟著動?


    難道是因為她是外來的?


    也還真不好說。


    鏈接國運的禁製,不知道那一道金光打在身上會有多痛?


    萬俟蕪突然想到,宋綾昭說過的。


    國師府曾經關押的妖魔邪祟傾巢而出,禍亂西啟,那一定是有什麽契機。


    這個契機,讓妖魔邪祟不懼禁製,才能得以逃脫。


    萬俟蕪回頭看了眼守衛,躡手躡腳的往荒井走去。


    白日,她明明感受到了滔天的怨氣,為何在白骨撈出來之後,怨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在荒井邊上仔細查看。


    井蓋已經碎成了幾塊,是白日宋綾昭劈開的。


    一縷極其細微的黑氣鑽入荒井中。


    這點點怨氣,不容易被禁止察覺到。


    萬俟蕪的意識隨著黑氣來到了荒井中,這井水也不知道是哪個皇帝或是皇後讓人挖的。


    深不見底。


    而且很寬闊,圓圓的井口之下,像是藏了一個江海湖泊。


    奇怪。


    這麽寬敞的地方,安右一和阿南是怎麽精準的找到那三具白骨,再把她們撈上來的?


    萬俟蕪抽回神識,回神又看了眼井蓋。


    剛剛在她腳邊的井蓋,好像移動了一點,離她遠了幾分。


    她抬頭看過去,院子的一邊就是落楓苑,能看到落楓苑的楓樹。


    翻過個牆就能回去睡覺,隻可惜,她不會武功,隻能走走大門的。


    萬俟蕪大搖大擺的打開大門。


    “吱……呀……”


    這門有些年頭了,開門時發出吱呀的詭異聲音。


    “唰”


    兩個守衛拔出劍,詭異的看著門內出來的萬俟蕪。


    侍衛連忙收回劍。


    “三小姐,您怎麽在這裏?”


    萬俟蕪呆滯的看著前方,喃喃道:“是啊,我怎麽會在這裏?”


    她好像失神了一般,往落楓苑走去。


    侍衛麵麵相覷,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看著萬俟蕪的背影,既不敢上前,又不敢退後。


    其中一人牙齒打顫的說道:“要……要不要報告……上麵?”


    另一人說道:“不用了吧,三小姐恐怕也是被附身了,我們……我們沒有看見她……我……我這有個我娘求的符,分……分你一個……”


    “謝……謝謝。”


    萬俟蕪有些愧疚的回頭看向兩個侍衛,她回頭的瞬間,那兩個侍衛連忙轉身。


    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


    對不起了,兩位妹妹。


    ……


    次日一早。


    萬俟蕪是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的。


    “安公子這是做甚?我家小姐是皇後親妹,盡管公子是長公主的兒子,要見也得等我家小姐醒來。”


    “繆清姑姑,你能不能喚一喚她?”


    繆清沒說話,意思很明顯了,不能。


    自從有了於歸送的桃木之後,她的睡眠還可以。


    她打開房門。


    茱萸站在門前。


    “小姐您醒了?奴婢給您收拾收拾。”


    繆寒回頭,對萬俟蕪行了一禮後對安右一說道。


    “安公子,還要麻煩您再等等。”


    安右一點點頭。


    終於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


    萬俟蕪出來時,身後跟著茱萸。


    難得的,安右一身後沒有跟著阿南。


    而是其他幾個國師府的麵具人。


    “安公子?大清早的找我做什麽?”


    安右一豪邁的將茶杯的水一飲而盡。


    然後對萬俟蕪說道:“阿鳶,你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麽怪事?”


    她眉頭一緊,想到昨晚的事情後淡定的搖搖頭。


    “怎麽了?”


    安右一聲音低沉,對萬俟蕪說道:“偏殿門口守著的兩位侍衛生病了,說是昨晚看見了鬼,那鬼和皇後嫂嫂的妹妹長得相似,我擔心你出事,前來看看你。”


    “……!!”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萬俟蕪抬頭看了一眼安右一帶來的幾個國師府的人。


    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不說你是來看我,我都還以為你是來抓我的。”


    “怎麽可能抓你,那阿昭不得剝了我一層皮。”


    有點時候,萬俟蕪不知道這安公子,是真的愚鈍呢,還是裝的傻白甜。


    她問:“怎麽沒有看見你的阿南?”


    安右一臉微不可察的一紅,不自然的道:“阿南被邪氣侵體,被留在國師府清除邪氣了。”


    好像不想繼續這麽話題。


    安右一神神秘秘的說道:“阿鳶,昨夜我們帶回去的白骨,不見了。”


    萬俟蕪放下茶杯:“什麽叫不見了。”


    “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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