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衝她揮揮手,吹動骨笛,地上的黑衣人詭異的爬起來,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


    然後跟著骷髏往前走。


    萬俟蕪有些無語,不理解這是什麽惡趣味。


    地上的血跡也化成紅霧消散在空中。


    血腥味也散的幹幹淨淨。


    她看著被黑氣圍繞的馬車。


    有點犯難了。


    “這要怎麽解釋?”


    她左右環視了一圈後,搖晃手中的鈴鐺。


    “叮……鈴”


    黑氣慢慢散去,周水鳶聽見鈴聲的一瞬間,慢慢隱去身影,張靜婉鬆了一口氣。


    阿愁看著慢慢散去的黑霧,再看向冷靜站在馬車前方的萬俟蕪。


    毫發無損。


    阿愁原先隻覺得他們家三小姐,端莊,聰明。


    現在在看,確實,聰明有,膽大妄為有,更多的是詭異。


    “三小姐,您沒事吧?”


    她搖頭。


    阿愁上前,在打量萬俟蕪的時候,餘光看向四周,沒有屍體,沒有血跡,沒有人,甚至連血腥味都沒有。


    阿愁喃喃道:“那些人呢?”


    如同沒有來過,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萬俟蕪笑笑說道:“大戶人家的小姐想約我上門一聚,我答應了,人家就走了。”


    “對了你們剛剛去哪裏了?”


    “……”


    睜著眼睛說瞎話。


    阿愁唇角抽動,有一瞬的無語,她是三十五,不是三歲五。


    忍了許久才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麽了,被一團詭異的黑氣圍住,對了,還有個詭異的女子。”


    萬俟蕪看了看阿愁身後,抿嘴不說話。


    周水鳶正在阿愁的身後,瘋狂的控訴阿愁和星旭。


    那邊星旭還在到處扒拉,這邊找找,那邊看看。


    試圖再找出一個他們以外的活人,不對,死人也行。


    可惜不能如願了。


    什麽都沒有。


    “砰……”


    幾人抬頭看向天空,絢麗燦爛的煙花在天空中爆開。


    照亮整片夜空。


    張靜婉從馬車中探出腦袋,看向煙花,忍不住感歎道:“好美啊。”


    萬俟蕪也抬頭看過去,是啊,好美啊。


    她問:“阿愁,今天是什麽節日麽?”


    “祭秋是九巡城的大事,前後三天都會放煙花,街道熱鬧非常,穿出小巷就能看到盛景。”


    萬俟蕪突然神情失落,她道:“快去找兄長吧。”


    這盛景與她無關。


    空中突然飄來菊花的清香,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風吹了過來。


    她伸手去接,觸感微涼。


    是菊花的花瓣。


    她猛然回頭望過去,遠處是鬧市,除了鬧市什麽都沒有。


    “阿姐,你在發什麽呆?”


    萬俟蕪沒說話,握緊花瓣上了馬車。


    馬車快步行駛,九巡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們到達王府時,整個九巡城已經燈火通明了。


    王府管家聽說是宋綾昭的親眷,嘴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您是宋公子的妹妹呀,快來快來,府裏麵正在搭戲台看戲呢,姑娘快來。”


    戲台?看戲?


    萬俟蕪和張靜婉對視一眼,幾人跟著管家往前走。


    這知府大人的府邸不一般,和他們的小院比起來,天上地下。


    城主府熱鬧非凡,燈光通明,幾乎是一步就有一盞燭台,生生將城主府照射的恍如白日。


    萬俟蕪上前一步,和管家齊步。


    她問:“冒昧問一下,今天府上是有什麽節日麽?”


    那管家笑笑,道:“沒什麽節日,就是祭秋前後,大夫人都會宴請城內各家公子小姐上門一聚。”


    “看看戲,聽聽曲,別有一番意境,也是為祭秋博個好彩頭。”


    萬俟蕪似懂非懂的說道:“這樣啊。”


    “宋小姐初次來九巡城,不知道也是正常,來來您往這邊。”


    管家指了指二樓對幾人說道:


    “宋小姐,您在這邊就坐,我去給家主和宋公子說一聲。”


    兩個婢女上前為他們引路。


    已經到人家做客,再帶著冪籬不禮貌,她將冪籬摘下,遞給身後阿愁。


    張靜婉學著她的樣子,也將冪籬遞給阿愁。


    “阿愁姐姐,謝謝!”


    “沒事。”


    星愁和星旭默契的在等下等待,若是以前,他們或許還要擔心一下自家三小姐。


    現在嘛,可以擔心一下別人。


    張靜婉隨著她上樓,湊到她身邊:“好熱鬧啊。”


    她點頭,輕笑道:“是啊,比招婿宴也不遑多讓。”


    張靜婉笑臉一紅,連忙掐了掐她的手臂:“阿姐,你怎麽嘲笑我,那是我阿爹準備的。”


    “我看你當時也挺開心的。”


    “我發誓我真沒有,就是去湊湊熱鬧的。”


    她們隨著丫鬟的指引,坐在一旁,萬俟蕪的身邊是一個緋衣女子。


    緋衣女子衝兩人甜甜一笑。


    張靜婉一坐下後便四處張望。


    “這九巡城果真喜歡菊花,你看四處都擺滿了菊花。”


    她順著目光看去,菊花香味很淡,她們坐在二樓都能聞到,想來能看到必然是不少。


    “對了,時岐哥哥和宋兄長他們在哪呢?”


    萬俟蕪指了指戲台正前方:“那呢。”


    張靜婉伸著脖子看問道:“阿姐,他們在喝酒麽?”


    有婢女在往宋綾昭的白玉杯中斟酒,她給自己和張靜婉倒了一杯茶。


    點頭說道:“應該是吧。”


    “真過分,我們差點……”張靜婉連忙止住話頭,癟嘴低聲喃喃:“早知道就不來找他們了,在這裏喝著好酒看著美人,心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萬俟蕪抬眸看向戲台上的花旦,含情脈脈的看著宋綾昭。


    這眼神她很熟悉。


    她記得,上一個這麽含情脈脈看向宋綾昭的……是那個天生烈唇的少女。


    像是感受到了她們的目光,宋綾昭回頭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唇角帶笑。


    衝她們輕輕抬起了酒杯。


    他這一舉動,讓不少人都向她們投來了目光。


    旁邊傳來緋衣女子輕笑聲:“姑娘,你們是哪家小姐,我怎麽沒有見過。”


    那女子麵容豔麗,皮膚雪白,笑起來酒窩和小虎牙格外引人注目,眉眼間又盡是嫵媚。


    張靜婉喜歡好看的人和物,這人不分男女,隻要好看的她都喜歡。


    “姐姐好,我們是來玩的,這是我阿姐。”


    “妹妹生的靈動,性格也討喜,不知怎麽稱呼?”


    張靜婉突然愣住,轉頭看向萬俟蕪。


    見狀萬俟蕪唇角勾起,輕聲說道:“我叫宋鳶,這是我妹妹宋婉。”


    “長得好看,名字也好聽,我叫湘緋,是……是……”


    萬俟蕪的腦中蹦出一個身影。


    【隻有這湘緋色是我養的,我給它起來個名字叫湘緋見生。】


    湘緋猶猶豫豫,半天沒有說出來。


    另外一旁的女子捂嘴輕笑:“一個見不得台麵的侍妾也敢來看戲,也好意思同他人結交?”


    湘緋收回笑顏,不再說話,不看她們,也不反駁,而是看著戲台不說話。


    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看過來,萬俟蕪回頭,帷幔下,一個少女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的身旁,站著一個綠衣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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