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人好吃好喝,吃完後移步後院,今日的比試申時(下午三點)開始。”


    “好!”


    “張老板大氣。”


    大廳中響起了叫好聲。


    宋綾昭給萬俟蕪倒了一杯茶,看著她:“左右無事,飯後去看看熱鬧?”


    她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點點頭。


    宋綾昭靠在椅子上,歎氣道:“唉~初見阿蕪時,像隻毒刺蝟,一不留神就被紮了一身上刺,如今卻蔫了吧唧的,說來還有點懷念呢。”


    想到過去,她忍不住問:“兄長是說我嘴毒呢?”


    宋綾昭噗嗤一笑,慵懶的說道:“確實是一隻生命力旺盛……嘴毒的刺蝟。”


    “其實,也還差兄長一點點………”


    萬俟蕪皮笑肉不笑。


    宋綾昭輕輕將茶杯往唇邊送,隨後別過頭,狀似無意的說道。


    “阿蕪,有些東西不一定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眼見不一定為實,你若因為看到一些虛妄的東西,把自己困在這虛妄中,不劃算。”


    宋綾昭說的漫不經心,萬俟蕪卻猛然抬頭看向宋綾昭:“你怎麽知道是虛妄。”


    “那你相信你所看到的麽。”


    萬俟蕪一愣,她不意外宋綾昭會知道,他智多近妖,心思細膩又敏捷。


    但,宋綾昭說的有道理,她如醍醐灌頂,突然就醒悟了:“兄長說的是,這世間多虛妄,眼睛也會被欺騙。”


    她突然心情就好了許多,或許她要親自問,或是親自查出來。


    待人全部吃完,侍從整齊有序的上前,將桌子收拾整齊。


    展台上,有伶人拉開帷幕,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曲。


    客棧的光被帷幔擋住,展台上的兩側點起燭台。


    整個大廳的光匯聚在展台處的伶人身上,別有一番意境。


    咿咿呀呀,唱的是才子佳人的戲碼。


    大廳中傳來一陣陣叫好聲。


    宋綾昭突然輕聲開口:“阿蕪,生命中總要有裂縫,光才能照射進來。”


    現場太喧鬧,萬俟蕪沒有聽清楚,她回頭問:“兄長說什麽?”


    宋綾昭打開折扇,將頭湊過來:“我說你要是喜歡那鈴鐺我可以把它贏過來。”


    萬俟蕪又看了一眼鈴鐺,確實很精致,起初覺得無趣,現在確實很喜歡。


    隻是……她看著宋綾昭,公子六藝,他武功好,不代表其他的就好。


    她問:“你能行麽?今日這麽多人,上麵雅間還有人,要是輸了多丟人。”


    萬俟蕪的手指往上指。


    宋綾昭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看萬俟蕪:“看不起誰呢。”


    “………”這還用說麽?不是很明顯?


    戲結束,帷幔被拉開,光線刺眼,萬俟蕪擋了擋眼睛。


    “當……”


    提著鑼的中年男人又現在展台上。


    “各位客人,申時已到,請各位移步後院。”


    有兩個侍女上前,將示意萬俟蕪走另外一邊。


    她點點頭,看了一眼宋綾昭之後隨侍女去到了女客區。


    萬俟蕪被安排在一個視線還不錯,且又不是很顯眼的位置坐下。


    這種宴會一般都是主家安排好座位,她倒也不挑剔,隨意。


    不一會兒她便看到了宋綾昭的身影,男客區離得遠,能看到他正和姓曾的書生談笑,聽不見他說話,她們這兒被帷幔攔著,外麵也隻能朦朦朧朧的看到一點。


    “姐姐這裏有人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這裏?”


    萬俟蕪抬頭,一個穿著桃色衣裙的少女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少女薄紗覆麵,顯得神秘,她往一旁挪了挪:“可以。”


    位置雖是主家安排,但也有不聽的,畢竟大部分人都是結伴而來的,自然願意挨著一起。


    “姐姐是一個人來的麽?”少女眉目含羞,完全沒有初見的含蓄。


    “姐姐不是六合鎮之人吧,我在這鎮上十幾年,並未見過姐姐,姐姐是安州的麽?。”


    這個少女,如同盛開的桃花瓣一般,豔麗張揚。


    萬俟蕪搖搖頭,禮貌回答:“不是。”想了一瞬後她繼續說道:“我是從梧州而來,不是安州人。”


    “梧州,倒是離安州也不是很遠,那姐姐是和姐妹們一起來的麽?”


    她同行的是兩隻鬼一個人,說到底也算是和姐妹一起來。


    她點點頭。


    “姐姐這麽好看,姐妹一定也很好。”


    她看向少女,這女孩子模樣天真單純,就是話有些……密了。


    萬俟蕪也沒博了她的麵子:“還行,挺好看的。”


    骨女就不用說了,那是女子怨氣所化,自然是極美的。


    周水鳶,他們家的遺傳在那裏擺著,更不用說了,兄妹倆都沒得說。


    少女四處張望:“在哪裏呢,能不能引薦一下。”


    萬俟蕪看向少女,飽含深意,這引薦……不太好吧。


    為了打消少女的好奇心,萬俟蕪說道:“他們沒有來,隻有我和兄長來了,兄長在男客區。”


    “這樣啊。”少女又挨著萬俟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可惜距離太遠了,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對了,我姓張,名靜婉。”


    “那真是好名字。”人與名字是一點也不搭,完全是兩個風格。


    “姐姐呢?”


    “我姓……”萬俟蕪眉毛微微蹙起,想了想還是說道:“宋,你喚我阿蕪便好。”


    “阿蕪,阿蕪,真好聽,你看,快開始了。”


    有侍女上前,將帷幔拉開,萬俟蕪這才有空看這後院,難怪是六合鎮第一大客棧,這後麵的占地麵積簡直恐怖,有假山湖泊,還有巨大一個廣場,上麵有馬兒,應該是這次宴會準備的。


    萬俟蕪抬頭看去,而男客和女客的上方,還有一層,應該是視野絕佳的雅間了。


    這六合鎮竟然還有這樣的客棧。


    “當……”


    提著鑼的男人站在廣場上,笑著看向男客區。


    萬俟蕪這才發現,這場比試好像隻針對男子,她們在這裏隻能看,並不能參加比試。


    她好奇的問張靜婉:“靜婉姑娘,這比賽隻針對男子麽?”


    張靜婉點點頭,一雙眸子都在廣場上,她隨意說道:“這可不是一般宴會,雖說是為了明日的開礦博個好彩頭,但最主要的是翠玉齋的老板,要給自家女兒選胥,不然比什麽君子六藝,這要是有女子參賽,不好,所以第一條規定,就是想要彩頭,隻能男子參賽。”


    “……”萬俟蕪額頭蹙起,一時無言。


    少女偏過頭,低聲湊在萬俟蕪耳畔,繼續說道:“你看我們身旁這群少女,都是六合鎮乃至安州城嬌養的貴女,這次也是為了看有沒有合適的夫君。”


    萬俟蕪回頭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抽搐,敢情,她們上這兒來選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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