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了一夜,林亦還是沒能說服自己,他一定要當麵問清楚,許婧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第二天,林亦一夜未眠,他頂著黑眼圈敲響隔壁皮叔的臥室門。


    “皮叔,我想跟你談談。”林亦嗓音沙啞地說道。


    “你進來吧,我也醒了。”隻見皮叔斜靠在床上,床頭櫃的煙灰缸裏,煙蒂已經滿了掉落在外麵。


    “皮叔,我想親自去找許婧問問。”林亦直接說道。


    “你對她還有想法?你知道嗎?她已經嫁給洪立那小子了,你為什麽對一個殺父仇人有愛意?”皮叔咆哮道。


    “有些事有些人,必須方麵對峙清楚,才能死心。”林亦固執道。


    “罷了罷了,我其實也知道你對她一往情深,那就找個機會見麵吧,也好讓你早點死心。”皮叔無奈,有些事情,別人怎麽勸,自己是聽不進去的,隻有自己醒悟過來才能自拔。


    “皮叔,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以我爸爸的名義給我送生活費進來,這讓我對早日出獄有了很大的期望,雖然,最後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我很感激你,如果沒有你這樣的舉動,我可能早就在監獄裏等死了。”林亦開口感謝皮叔。


    林亦明白了這麽多年的監獄生活,為什麽林遠揚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也明白了為什麽每個月都有生活費打進來,卻不知道是誰給的錢?之前,他以為是林遠揚的身份不方便來看自己,才一直沒有露麵,看來,自己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我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但遠揚是我的好兄弟,他臨死都沒有供出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我好好替他照顧你。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就算你爸沒有囑托我,我也會照顧你的。”皮叔說道。


    “謝謝你,皮叔!”林亦跪地重重磕頭。


    “快起來吧,小亦,我一直照顧你,一是因為我跟你爸的關係,二是因為,你小子挺聰明的,我很喜歡。隻是,你處事太淺,心太軟,做不了大事!”皮叔立馬起身,去扶林亦起來。


    “皮叔,這件事不能全怪許婧,本身我們製毒販毒就是違法犯罪行為,許婧也是為了報仇,如果我也為了報仇,再去殺害她,冤冤相報何時了?”林亦也算開明,他不想仇恨進入死循環。況且,他剛從監獄出來,如果再進去,那就可能無期或死刑,那樣的話,林家就真的絕後了。


    “我知道,我們幹這種事,本身就是刀頭舔血的事,但我可管不了那麽多,我的好兄弟就這樣死了,這口氣,我已經隱忍了五年零三個月零二十二天!”皮叔恨不得揍一頓這個臭小子,這個時候了,還講什麽大道理。


    “皮叔,不管以後我和許婧是敵是友,現在,我還是希望她能給我一個解釋。我心裏確實也挺喜歡她的,不過,你說她已經結婚了,你能幫我把她約出來嗎?”林亦想著,就算許婧已為人妻,他也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是已經結婚了,但洪立已經死了。不過,她現在好像又交新的男朋友了。”皮叔說道。


    “哦?怎麽回事?”林亦好奇道。


    皮叔把這麽多年來,偷偷跟蹤調查許婧的事,一一跟林亦講明。


    “原來,你一直派人整許婧!”林亦吃驚道。


    “對啊,可惜,許婧的命太大,每次都讓她死裏逃生。”皮叔憤憤地拍了拍櫃子。


    原來,秦小蘭、李敏茹的事,是皮叔在背後使絆子。還有,許婧懷孕的時候,遇到的危險,背後也是皮叔在指使。甚至跟馮建希聯合,讓李偉槍殺洪立!還有很多很多小事……皮叔都一一交代給林亦。


    林亦聽後覺得皮叔瘋了,為什麽要針對一個女人?他心裏苦,不該反駁皮叔,畢竟,人家都是為了給林家報仇。但他又覺得許婧也隻是受害者家屬,她一心為了給自己的未婚夫報仇,才參與到這場紛爭中,並非她本意。


    “皮叔,既然現在我出來了,以後還是不要再針對許婧,一切聽我安排。”林亦語氣溫和地說道。


    “你不會是想放棄報仇了吧?你爸你的族人該有多寒心!”皮叔大聲說道。


    “皮叔,我爸和族人的仇,我一定會報,但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動。我現在才剛出來,萬一又被警方盯上,那就麻煩了。”林亦隻好用自己來威脅皮叔,希望他不要再對許婧動手。


    “好,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太心軟,否則,吃虧的是自己。”皮叔無奈,隻好順從著林亦。


    “嗯,我知道了。”林亦抓起桌子上的煙,抽了一口。


    “咳咳咳……記得我第一次抽煙,還是許婧教我的,沒想到,我現在已經對煙很陌生了!”林亦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滴淚應該很苦澀吧。


    “有些人,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何必強求?”皮叔歎氣道。


    在老鷹山呆了一天,林亦想回市裏,他想看看那個被命運玩弄過的女人,還是不是當年那般果敢英勇,又冷酷又颯爽?


    於是,第二天,林亦就帶著皮叔離開了老鷹山。


    皮叔找到在市裏暗中觀察許婧的人,那人叫皮建東,外號皮東東。此人輕功了得,跟蹤的目標很少被跟丟,也是皮叔的得力手下。


    “東子,最近許婧那邊怎麽樣?”皮叔詢問道。


    “叔,許婧的公司最近除了舉辦婚禮外,其他的都跟往常一樣,不過,今天早上,那個叫張野的大學生又來找她,兩人早早就出了門。”皮建東說道。


    “聽說他倆經常一起出門,一玩就是一天,應該是談戀愛了吧。”皮叔暗示著林亦。


    “對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林奕,林遠揚的二兒子,昨天剛出獄。小亦,這位是皮建東,外號皮東東,負責跟蹤許婧好多年了,他的輕功可以說在我們整個省,都排的上名號,所以,這麽多年,許婧都沒有發現有人暗中跟蹤著她。”皮叔給兩人互相介紹著。


    “林少爺好!”皮建東點頭問好。


    “不用喊我少爺,你應該比我大幾歲吧,你喊我林亦或者小亦就行。”林亦笑道。


    “好,小亦!你可以喊我東哥,或者東東。”皮建東也笑道。


    “東哥,我想知道許婧和那個大學生的事情,麻煩你講講。”林亦開口道。


    皮建東介紹起許婧和張野的故事,“那個叫張野的大學生,不是本地人。不過跟許婧交情深,經常一到周末就跑去許婧公司玩,有時候就在公司玩一整天,有時候會出去外麵玩一整天。”


    “所以,他們在一起了?”林亦有點失落地問道。


    “好像沒有,許婧覺得她的命裏不配擁有愛情,總是付出,最後卻還是一無所有,所以,她一直在拒絕張野。”皮建東說道。


    “既然拒絕了,那為什麽還要聯係?”林亦不爽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皮建東無語道,他隻負責跟蹤許婧的行蹤,並非近距離接觸,自然不會聽到對方交談的內容,沒有辦法揣測對方心裏的想法。


    “對不起,東哥,我剛才的問題有點唐突。你說許婧今天早上就跟那個大學生出去了,具體去哪裏了?我要親自去問清楚。”林亦恨不得現在就站在兩人麵前,狠狠地抽張野一巴掌。


    “剛才去電影院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裏,不過,小亦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我的手下繼續跟蹤。你們就在這裏暫時休息一下,我這就出去打探消息。”皮建東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皮叔並沒有阻攔皮建東,而是一直坐在太師椅上抽煙,林亦聽了皮建東的話,心裏越發煩躁不安,他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動。


    “小亦啊,如果你知道許婧有新歡了,你會怎麽樣?”皮叔問道。


    “不知道,也許,我還是會像五年前一樣,再開一槍!”林亦說道,但他並沒有說,那一槍到底指向誰。


    “嗬嗬,你跟許婧不是一路人,你這樣值得嗎?”皮叔苦笑。


    “就算大家都這麽說,可我還是要自己確認。”林亦眸光陰冷。


    兩人一動一靜地在屋子裏等待了半個小時,皮建東小跑著回來。


    “小亦,我打聽到了,許婧跟張野在城北旅館開了一個房間,兩人還買了很多食物,好像還有一個生日蛋糕。”皮建東如實交代道。


    “是許婧過生日嗎?”聽到兩人開房間,林亦簡直恨不得馬上跑到兩人麵前,狠狠地踹張野的命根子。可他還是強忍著怒火,畢竟,他沒資格管許婧的私生活。所以,他隻好假裝無所謂,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應該不是,許婧的生日好像在冬天,那年冬天,洪立本打算給許婧舉辦一場生日宴,可突發情況,洪立最終隻是親自煮了一碗長壽麵給許婧。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冬天的早晨,而現在可是夏天,肯定不是許婧的生日!”皮建東否定回答。


    其實,那次秦小蘭送洪府下了墮胎藥的牛排,許婧差點就吃了,可惜,最終還是那隻母貓受下了所有。自此以後,洪立變得格外小心,他隻想著許婧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等母子平安後,再寵她、疼她。隻可惜,最後的最後,還是一場空。


    “走,東哥,你帶路,我要過去看看!”林亦忍無可忍,一腳踹開門,走了出去。


    皮建東不知道林亦喜歡許婧,他有些發懵,正在他發愣的時候,皮叔輕拍皮建東的肩膀,“走吧,愣著幹嘛?”


    到了城北旅館附近,皮建東再次找到多點的下人,下人說許婧兩人還沒出來。


    林亦咬牙切齒,有那麽一刻,他恨不得衝到許婧的房間,想摁住許婧,問她為什麽要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可經曆了五年前的事情後,他變得理智和沉穩了許多。


    “走,吃飯去!”林亦環顧四周,發現旅館斜對麵的酒樓很合適觀察許婧的動靜,於是,他大步朝酒樓二樓包房走去。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定房間嗎?”一個女服務員追著林亦問道,因為林亦是有目的而來的,一進門就奔著二樓雅妙閣奔去。


    “沒有,不過現在預約可以嗎?”林亦站在雅妙閣門口,掏出一遝錢遞給女服務員問道。


    “可以的可以的!”女服務員看著自己手中的一遝錢,立馬笑臉相迎,甚至親自給林亦開門。


    “先生,請問現在點餐還是稍後點?”女服務員笑著問道。


    “你給我們上幾道你們店裏的招牌菜就行,還有,一個包間我們包了,沒有我們的允許,麻煩不要隨便進出。”林亦吩咐道。


    “好的,好的!有什麽事,你們可以叫我,我就在旁邊守候。”女服務員笑著把門關上。


    “東哥,你們有沒有望遠鏡?”等女服務員一出門,林亦立馬跑到窗邊,探出半個頭去看斜對麵的許婧房間。隻可惜窗子被一層薄薄的紗簾子擋著,林亦根本看不清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亦隻好尋求皮建東幫忙,一般情況,跟蹤者都會攜帶望遠鏡。


    “有,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皮建東又開門去找下人。


    林亦不知疲憊地一直舉著望遠鏡,看對麵的情況,皮叔和皮建東則無聊地嗑著瓜子喝著茶。


    大概一小時後,許婧拉開窗簾,出現在林亦的視野裏。望遠鏡下的許婧,依舊是那麽的美麗,隻是走了幾分女性的成熟美。


    隻見許婧抬著手臂,想把衣服掛在窗外的晾衣台上,隻可惜她個子矮,夠不到台子。


    看著許婧裹著浴巾,裸露出的肩膀和迷人的前胸,還有還在流著水滴的濕發,林亦忍不住吞咽口水。


    隻可惜,這樣血脈噴張的一刻,竟然這麽短暫。張野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許婧身後,他接過衣架,很輕鬆就將衣服掛起。兩人對視一笑,那般甜蜜,林亦卻如此酸楚。


    “媽的,這男的太囂張了,不過,他也囂張不了幾天!”林亦捏緊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小亦,吃飯吧,菜都涼了。”皮叔實在看不下去林亦現在的樣子。


    “皮叔,我不餓,你們吃吧!”林亦頭也不回地回答。


    “我們已經吃飽了!”皮建東剃著牙說道。


    等曬了衣服,張野又把窗簾拉起來,林亦本來就醋意十足的他,現在越發受不了,他放下望遠鏡,走到餐桌旁,開始吃飯。


    林亦滿腦子都是許婧和張野親熱的畫麵,越想越來氣,吃了什麽,是什麽味道,他完全不在乎。


    就這樣,三個人困在包間裏一個晚上。老板過來說要打烊了,皮叔隻好又拿一遝錢跟老板商量,然後,他們在酒樓裏借宿一宿。


    老板雖然有點擔心三人會不會在店裏行竊,但想到人家給得起這麽多錢,一定不會是盜賊,隻好答應然後,三人住一晚。


    幸好現在是夏天,除了蚊子多一點外,不算冷,就連年邁的皮叔也能熬過去。隻不過,真的委屈了兩人的陪伴。


    直到第二天早晨,林亦還是沒等到許婧離開。他腦袋昏沉,一夜沒怎麽合眼的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時,皮建東醒了,他替林亦站崗,觀察著對麵的動靜,直到十點左右,兩人才從旅館出來。


    “林亦,許婧出來了!”皮建東大聲喊道。


    林亦正在睡夢中,聽到許婧的名字,他像安了彈簧的球,一下子就跑到窗子邊,抓起望遠鏡看街道上的許婧和張野。


    看著兩人恩愛地從自己身邊走過,林亦說出了那句,“皮叔,我要那男的死!”


    皮叔回答,“好!隻要你想,我可以讓他倆做一對亡命鴛鴦!”


    “我今晚就要讓那男的死!”林亦冷漠地說道。


    “好!我這就去辦!”皮建東說道,並打開門就要走出去。


    “東哥,我隻是說氣話,你抓到人立馬交給我,不要讓他走得太輕鬆!”林亦玩味地說道。


    “好的,晚上等我的好消息。”皮建東笑容冷酷。


    抓張野挺簡單,隻要跟許婧分開,皮建東可以輕鬆抓捕到張野。


    許婧和張野吃了小鍋米線,回到公司,大家都用帶著笑意的眼神看著兩人。


    “怎麽了?你們怎麽都這個表情?”許婧不解。


    “夜不歸宿,這是嫌我們吵到你們倆的好事了吧?”老六大笑道。


    “說什麽呢?我們隻是在一起過了張野的十九歲生日,你們可不要亂想!”許婧這才明白過來,大家都誤會了他們兩個人,她急忙解釋道。


    “我們都知道,婧姐,你不用解釋什麽!”李歡歡笑道。


    隻是大家的笑意就沒有減少過。


    “別解釋了,解釋等於掩飾!”張野很享受大家這樣的誤會。


    “哈哈哈,就是啊,婧姐,你還不如別解釋了。”老六偷笑道。


    “不解釋了!”許婧擺擺手,跑去搖椅上躺了下來。


    張野也跟著許婧,搬了一把搖椅跟許婧一起躺著,也不在乎大家的調侃。


    直到吃了晚飯,許婧送張野回學校。


    “這個周末我很開心,謝謝你,許婧!等我下周再來看你!”張野摸了摸許婧的頭發說道。


    “嗯,快進去吧!”許婧點了點頭,她的內心很甜蜜,有點戀愛中的小女兒的感覺。


    看著張野走進學校大門,許婧才調頭離開。


    可許婧沒有看到的是,張野沒走幾步,就被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叫住。


    “同學,有人找你,麻煩你跟我來。”男子邊說邊摟著張野的肩膀往門口走。


    就在男子拍到張野肩膀的時候,張野腦袋一暈,乖乖地跟著罵人,出了校門。腦袋裏僅存的一點意識就是,看到許婧的車子尾燈消失在拐角。


    等張野醒來,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嘴巴也被塞了一塊破布,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嗚嗚……”張野拚命在地上掙紮著。


    “呦,張野,你醒了!”躺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的皮建東起身走到張野麵前,一把抓住張野的頭發。


    “嗚嗚嗚……”張野不停地哼著什麽。


    “你在說什麽?”皮建東對著張野的臉左右開弓,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張野的眼鏡被打飛,頭發被扯掉一大撮,臉也被打得火辣辣的!他不敢再亂動亂叫,老老實實地縮在地上。


    幾分鍾後,皮建東才站起來,又對著張野的腹部踢了一腳,張野疼得直冒冷汗!


    “行了行了,東哥,別打了!”林亦才進局子的時候,也被人這樣拳打腳踢過,他雖然很討厭張野,但對皮建東的狠勁感到害怕。


    “張野,相信你現在一定很疑惑,我們為什麽打你吧?”林亦走到張野麵前蹲下,拿開嘴裏的破布。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張野顫顫巍巍地看著林亦說道。


    “嗬嗬嗬,好問題,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回答你,我隻希望所有我失去的一切,你加倍償還給我。你在這裏待一會兒,等我去見一個人,到時候看她願不願意拿她來換你!”林亦眸光陰冷地說道,又把破布塞回張野嘴裏。


    “東哥,我出去一下,你別再打他了。”林亦交代道。


    “好,要不要我陪你去?”皮建東點燃一支煙問道。


    “不用,皮叔待會兒醒了,你就說我去見一個人,你們在這裏等我就行。”林亦拿了一把手槍出門。


    到了許婧公司門口,林亦衝站在門口的李歡歡說道,“許婧在嗎?”


    “你找婧姐有事嗎?”李歡歡見來者麵生,就問道。


    “有事,你就說門外有一位故人想見她。”林亦頭戴帽子,並沒有抬頭看李歡歡。


    李歡歡隻好進去找許婧。


    幾分鍾後,許婧出了,看到眼前的男人,許婧皺眉,“你好,請問是你找我嗎?”


    “許婧,別來無恙!”林亦邊說邊摘下帽子。


    “林亦?你出來了?”許婧看了林亦幾秒,才認出來。


    林亦比以前白很多,可能是因為被關在屋子裏,很久見不到陽光,所以,正合適,都變得很白。也比以前更消瘦很多,可能是夥食的原因。隻有那雙眼睛,依舊是原來的樣子,隻不過,許婧隱約看到林亦眼神裏的冷漠。


    “出來了,願不願意跟我走走?”林亦不想在這裏聊天。


    “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換一雙鞋子。”許婧沒有猶豫,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林亦現在的心裏想法是什麽,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老鷹山那段時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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