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期待和興奮中慢慢度過著,一轉眼,就到婚禮前夕。
這天,許婧依舊早早起床。她的心裏莫名心慌。不知道是因為上次,顧雲舟的事情,讓她對結婚有心理陰影,還是,又有什麽事要發生。總之,她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難以呼吸。
她把事情告訴葉紫萱,葉紫萱安慰道,“你這是婚前恐懼症,沒什麽的。不要太緊張,放鬆點就好。明天,你的新郎官就要來了。今天會比較忙,一會兒,忙起來,你就不會緊張了。”
“呼……”許婧調整呼吸,試圖放鬆自己。
“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我今天要陪李嬸買菜,可忙不得照顧你,你自己去休息一下吧。”葉紫萱故作漠不關心地說道。
“那我也去幫提菜,我來開車。”許婧說道。
“不用,不用。你調養好身體,不然,明天洪立來了,怕是要怪我沒有照顧好你。”葉紫萱推著許婧的後背,想讓她回臥室休息。
“那好吧,我回古銅巷,收拾收拾我的東西,看看有什麽東西是我想帶去洪家的。”許婧不再推辭,隻好自己找事做。
“去吧,想幹嘛就幹嘛去!”葉紫萱擺擺手。
葉紫萱一手挽著李嬸的手,一手提著菜籃子出了門。見許婧沒有跟上來,兩人這才掉頭去武堂。
“東傑哥,你們準備了好了嗎?”葉紫萱一進武堂,就問道。
“大小姐,我們已經在等你了。”眾人說道。
“好,那我們出發。蒲公英花容易幹,所以,我們得帶著鋤頭,把蒲公英連著土和根一並拔起,不然,到明天,花就凋謝了。所以,你們都要小心一點。挖那種開著花的,沒開花的就不用挖了。”葉紫萱交代著。
自從上次許婧說她喜歡蒲公英花,葉紫萱就私下跟葉東傑等幾人商量,要給許婧一個驚喜。所以剛才,葉紫萱才會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是想避開許婧,不然,就沒有驚喜可言了。
幾人說道,“知道了,大小姐!”
然後,出門到處尋找蒲公英。
一人一個籮筐,一把鋤頭,戴著草帽,東挖挖,西挖挖的,惹得路人紛紛駐足好奇地觀望。
公園裏的草地上,路邊的綠化帶,郊區的野地裏,就連花壇裏都翻了個遍。
大家挖到四五筐就派人送回去一次,生怕被太陽曬癟,所有人都格外小心。直到下午一點,大家才癱坐在草地上休息。
“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飯!”葉紫萱感謝地說道。
“不用不用,大小姐。武堂裏有菜,我們回去吃,外麵吃太貴了!”葉東傑推辭道。
“就是啊,大小姐,我們回去吃。回去簡單地吃一點,不是要製作小舞台了嗎?”三師兄也附和道。
“對對,我們回去吃。一會兒,我們還要過去幫忙的,就不要浪費時間和錢了。”一眾人也附和道。
葉紫萱見眾人說得不無道理,隻好回武堂。她不會做飯,隻好在院子擺弄蒲公英。她把一棵棵蒲公英整齊地堆放在陰涼處,灑了些水,不讓它們幹癟。花要明天才摘,所以,今天要好好管理好。
葉東傑和三師兄在廚房忙活,他們做了四菜兩湯,怕葉紫萱吃不慣,葉東傑還特意給葉紫萱煎了兩個荷包蛋。
葉紫萱吃著荷包蛋,笑著說,“東傑哥,沒想到,你煎的荷包蛋這麽好吃。我可不會煎,我不會翻雞蛋,一翻就碎……”
“你喜歡吃就好,不夠的話,我再去煎。”葉東傑吃著飯笑著說。
“夠了夠了,這些都吃不完!”葉紫萱忙說。
“大師兄,你可真偏心,這麽多年了,你都不給我們煎過荷包蛋!你們說是吧?”三師兄調侃道。
“三師兄,你別拿大師兄開玩笑了,大師兄難道平時對你們不好嗎?”葉紫萱幫葉東傑說話。
“大小姐,大師兄平時雖然對我們好,可沒有對你這般好!”五師兄也說道。
“你們別鬧,吃飯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啊!”葉東傑紅著臉說道。
“呦呦!大師兄臉紅了!”三師兄大叫道。
“我看你們是今天沒有訓練,皮癢了。去,紮馬步去!”葉東傑故作生氣。
“別,別,大師兄,我們乖乖吃飯!”幾人終於老實了。
葉紫萱在一旁邊吃飯邊笑著,“東傑哥,很少見你生氣的樣子。別跟他們計較,待會兒,讓他們多做點活!”
“嗬嗬,這個主意不錯,大小姐。”葉東傑附和道。
幾人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餐,把蒲公英都放置在陰涼處以後,大家就趕往葉宅。
葉振華依舊請了李國忠廚師團,這次的菜肴比訂婚的時候要更豐盛。所需的菜品和佐料,李國忠親自準備,不需要葉振華操心。他隻要把婚宴的菜單列出來,李國忠就知道要準備什麽。
葉振華隻是提前定好了豬和牛,下午的時候,農夫把豬和牛拉到葉宅內外,用繩子拴在柳樹下,明天一早就要殺,今天得提前送到。
下午兩點多,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一同回到葉宅。一進門,就見葉振華背著雙手,在院子裏指揮著下人。
“喜字貼歪了,往右一點!對對付!”
“桌椅好好擦擦,然後整整齊齊地擺在角落,明天才好拿放。”
“還有,酒還沒送過來嗎?這個章老板生意也太好了吧,現在都沒送過來。”
“爸,大太陽的,怎麽不戴頂草帽?我看你是太激動了吧!都不知道熱了?”葉紫萱趕忙拿著草帽過去,給葉振華戴上。
“紫萱,你一早上去哪裏了?還不來幫忙,今天就把能做的事情做好了,別到明天給人看笑話。”葉振華擦了擦下巴的汗珠,責備道。
“爸,我們也在籌備婧婧的婚禮呢!你以為就你上心啊,我和東傑哥他們都沒有閑著,你看,我們那邊的事一忙完,就回來這裏幫忙了。”葉紫萱回頭看了看一眾人,跟葉振華說道。
“是啊,師父。這邊需要做些什麽,我們來就行,您在涼處指揮我們就行,不要在太陽下站著。這個點的太陽太辣了!”葉東傑走過去,攙扶著葉振華,把他往走廊涼處拉。
“嗯,你們來,我也可以休息了,好吧,那我去喝口茶!”葉振華說罷,往客廳走去。
“師父對小師妹的婚禮可真上心啊!”三師兄羨慕道。
“師父對我們都好,如果你結婚,師父也會替你好好操辦的。”葉東傑說道。
“嗬嗬,我知道師父對我們都很好。是我不爭氣,娶不到老婆,不然,師父也會替我好好操辦一場的。”三師兄撓著頭說道。
“所以,隻能怪我們自己!”葉東傑拍了拍三師兄的肩膀。又接著說,“快去幫忙吧,不要再閑聊了。”
許婧回到古銅巷,好好地打量著思舟閣的每個角落。
在這個她失去顧雲舟後療傷的地方,住了三年的地方,結實了婧幫弟兄的地方,她有感慨,也有感恩。
今天,她要好好看看這裏,想把這一切都印在腦海裏。她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回憶著,曾經在院子裏教大夥練習基本功,用小棍子打他們,那段日子,最開心的就是晚上了吧。他們拖著酸痛的身體,圍在一起,唱歌,喝酒。
還有,那次,許婧第一次抽煙。是見馬三兒抽煙,許婧因為才失去顧雲舟,整天魂不守舍的,馬三兒就安慰說,“抽煙可以緩解壓力,讓心情放鬆。”
許婧就這樣,對煙產生了依賴。
一幕幕記憶,浮現在眼前,許婧忍不住牽動嘴角。
最後,她來到臥室。
臥室依舊簡單整潔,估計,這兩天,有人回來打掃過。
梳妝台上,又多了一個首飾盒。
許婧打開,發現是一枚珍珠戒指。一顆粉色的橢圓形珍珠,看起來格外漂亮。許婧忍不住拿出來在自己手上試戴。
“嗯,很合適。會是誰送的?”許婧笑著說道。然後又脫了下來,放回盒子裏。
她拉開抽屜,裏麵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首飾盒子,許婧記得上次,沒有這麽多盒子啊,難道是弟兄們,輪流著送自己的嗎?她心裏這樣想著。
“下次,得提醒他們,不要再給自己買東西了,自己攢點錢,以後娶媳婦要花很多錢呢!”許婧自言自語道。
在思舟閣停留了三個小時,許婧隻拿著那張從許家村帶出來的全家福離開。其他的,她好好收起來,放在櫃子裏。她心裏想著,這裏也是她的家,她以後會經常回來的。
下午的時候,許婧回到葉宅。見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替自己操辦婚事,她很欣慰地加入其中。
這一晚,院子裏格外熱鬧。幫忙的人來來往往,偶爾會聽到院子外,柳樹下,大牛的“麽麽”叫聲。
大家忙到很晚,才睡去。黑暗的夜空,隻有星星在值夜班。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殺豬殺牛的聲音,一天的忙碌就此拉開帷幕。
許婧醒了,葉紫萱也醒了。兩人躺在床上,葉紫萱挽住許婧的胳膊說道,“婧婧,今天,我來給你梳妝打扮吧!”
“嗯,好。我先去洗漱,你等我一下。”許婧興奮地來了個鯉魚打挺。
“哎呦,你踩到我的腳了!”葉紫萱大叫道,這一次,她可是真真切切地醒了。
“嗬嗬,不好意思!”許婧立馬跑開,生怕葉紫萱踹自己。
等給許婧好好打扮好以後,葉紫萱又跑到武堂,跟葉東傑幾人一起采摘蒲公英花。他們把所有盛開的花,都小心地放進籃子裏,拿著回葉宅。
葉紫萱便開始裝飾小舞台,就像上次求婚那樣,隻不過,這次的背景是一個大大的愛心型的粉色紙板牆。最邊沿用紅玫瑰圍出一個愛心,裏麵是一排用黃色的蒲公英花拚成的字。上麵寫著“我們結婚了!”還有很多鮮花貼在上麵做裝飾。整體來看,很美觀!
等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把小舞台布置好以後,葉紫萱帶著許婧去看。
許婧看到後,感動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葉紫萱見狀,趕緊提醒,“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許哭!”
許婧才憋了回去,哽咽著說道,“你們有心了,難怪,昨天不理我,原來是背著我偷偷去采蒲公英去了。”
“是啊,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喜歡嗎?”葉紫萱搓著因為掐蒲公英花而變黑的手指頭。
“嗯,我很喜歡!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大家……”許婧真快感動哭了。
“好了好了,一會兒妝花了,就不漂亮了。”葉紫萱說道。
到十點的時候,葉紫萱催促許婧回臥室呆著去。新娘子要待在臥室,等新郎官來敲門。許婧隻好乖乖照做。
洪武館裏,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就差把新娘子接回來,辦酒席。
洪立也是興奮得大半夜就醒過來,睡不著了。
七點的時候,洪立起了床。認認真真地洗漱一番,穿上新郎服中山裝。走到客廳,這時,下人已經起床在準備要帶去葉宅的東西。
秦媚也從樓上下來,看見洪立早早地站在客廳,她笑著說道,“兒子,睡不著了吧?出發的吉時還沒到,你就迫不及待了?”
“媽,是啊。我恨不得現在就到葉宅!”洪立在母親麵前,一點都不害羞,毫無保留地說著自己對許婧的思念。
“你昨天說,你要騎著馬去。這樣好嗎?現在接新娘子不都是開著車去的嗎?還有,人家婧婧會受得了騎馬從市裏回祁縣嗎?太巔了吧!”秦媚不解道。
“媽,她會喜歡的。你兒子的騎馬技術,可厲害了。上了我的馬,她就得乖乖跟著我!”洪立開玩笑道。
“你就在你媽這裏膽大,一會兒,被婧婧扭耳朵,可別求我幫!”秦媚摟著洪立,給他整理紐扣。
“嗬嗬,媽。那我去看看馬,給它喂飽料。”洪立轉身想去後院看馬。
“劉嬸已經喂過了,你不用去了。差不多可以吃早點了,吃了早點就要出發了。你想想有沒有什麽東西忘記了的,不要到時候在葉家鬧笑話。”秦媚說著。
“知道了,媽。你都提醒好幾遍了,不會出錯的。”洪立挽著秦媚的手,一起去飯廳。
八點鍾,迎親隊伍準時出發。
八輛婚車,整齊地排列著,緩緩出發。最顯眼的是,婚車最前頭的,騎著膘肥體壯紅棕色寶馬的新郎官洪立。場景仿佛一下子穿越到古時候一樣。新郎騎著高頭大馬,去迎娶自己心愛的人。
一路上,路人都看著這一隊人,都投來羨慕的眼神。洪立則無暇顧及路人,雙腳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說了聲,“駕!”
馬兒便飛快地奔跑了起來,身後的車隊也跟著加速。一隊人就這樣,從祁縣出發了!
迎親隊伍,大多數是洪立的長輩,有洪立的叔叔,嬸嬸,伯伯,伯母,姑姑,姑父,兩個堂妹,兩個堂弟。連同司機和洪立,一共十九人。
十點半的時候,隊伍到達市裏。洪立騎著馬出現在葉宅門口,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今天的洪立,格外引人注目,不單是帥氣的打扮,還有那股騎著馬的颯爽勁。
下人見洪立下了馬,趕忙過去牽馬。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趕忙過去大門口迎接洪家人。
“到了啊!一路奔波累了吧?快快,馬上就可以開飯了!”葉紫萱笑著請大家進來。
“沒有沒有,我們一點都累!小立那小子都快興奮壞了,我們一路都說他笑話呢!”洪立的姑姑笑著說道。
“嗬嗬,我們進屋聊!”葉紫萱禮貌地做出請的手勢。
洪家人跟著進了屋,他們走到客廳用茶。因為,宴席是十一點半開始的,現在還有點時間,大家就在客廳敘敘舊。
葉振華在客廳等候,見洪家人的隊伍走進了,他立馬起身迎接。
“你們都來到了啊!舟車勞頓的,先喝點茶,吃點點心,稍稍休息一下。”葉振華示意下人上茶上點心。
“不必這麽麻煩,葉師傅。祁縣離市裏也不遠,能拜訪葉師傅的府上,是我們的榮幸!”洪立的大伯客氣地說道。
“洪師傅,你客氣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來市裏,一定要過來坐坐。”葉振華笑著說。
這時,下人端著茶水喝,甜點進來。
葉振華招呼大家,“來,大家先喝點茶,吃點東西。”
一眾人應聲,紛紛端起茶。大家邊吃邊聊著。
洪立則一進門,就想偷偷跑去看許婧。不巧的是,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早就盯緊了他。
葉東傑一把攔住要去後院的洪立,“洪少爺,你這是想去哪裏啊?該不會是想偷偷把新娘子給帶走吧!”
“大師兄,你們想攔我嗎?你們舍得攔我嗎?”洪立裝作可憐的樣子說道。
“當然舍得了,我們才不會這麽便宜就放你去見婧婧!”葉紫萱笑著說道。
“好紫萱,你就讓我看看我老婆嘛!”洪立懇請道。
“好啊,留下買路錢!”葉紫萱伸出右手。
“嗬嗬,好,管夠!”洪立從兜裏掏出許多小紅包,給幾人一一派送。
在院子門口鬧騰了十來分鍾,大夥才給洪立放行。幾人跟著洪立,說說笑笑地去看許婧。
許婧聽到聲音,也激動起來。她本想開門出去,可想起葉紫萱交代的話,她又忍住了。
“咚咚咚!老婆,開門。我來了!”洪立敲著門說道。
許婧站在門後,洪立站在門前,兩人隔著一道門,心卻早就在一起,分不開了。
“婧婧,你先別開!看他能不能過了我們的關卡。”葉紫萱忙擋在門口。
許婧隻好乖乖地在窗前看著一眾人戲弄洪立,兩人隻好用眼神會心地交流著彼此的思念。
“對,洪少爺。你得過了我們這關才行。”三師兄附和道。
“好,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洪立不甘示弱。
“比武嘛,今天就算了。大喜的日子,不適合動手。要不,我們猜謎語!”葉紫萱說道。
“好啊,你出題吧!”洪立自信滿滿地說道。
“嗯……小時四條腿,長大兩條腿,老了三條腿,猜一種動物!”葉紫萱想了想,說道。
“呃……什麽動物的腿還會增多減少的?”洪立不解。
許婧連忙在窗前偷偷地做提示,在空中比劃一撇一捺。
“給你一分鍾的時間,猜不出來,你就輸了!”葉紫萱得意道。
“我知道了,是人!小時候隻會爬,所以是四條腿,長大了,我們就用兩條腿走路,老了,要杵著拐杖,所以是三條腿!”洪立看著許婧的提示,假裝摸著下巴思索,然後在時間快到的時候,突然說出口。
“啪啪啪!”眾人鼓掌。其實,大家都心領神會,這是兩口子在作弊呢!
“好,東傑哥,你們來!”葉紫萱的問題太簡單,還是得有派實力的人上場。
“洪立,我們也不想為難你,要不,咋倆猜拳,你贏了就放你進去!”葉東傑比較心軟。見洪立一直盯著窗子裏的許婧看,他也不想太為難洪立。
“東傑哥!你這樣是在放水!”葉紫萱笑著責備道。
“嗬嗬嗬,大小姐,我們就不要再為難小師妹兩口子了,不然,一會兒,小師妹自己都要開門出來了!”葉東傑看著趴在窗子上的許婧說道。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許婧笑著附和。
“哈哈哈……”眾人笑得肚子疼。
最終,在眾人的放水下,洪立成功獲得許婧開門的機會。
“今天隻是開胃小菜,明天你娶婧婧出門的時候,有你好看的。”葉紫萱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說道。
今天是葉家舉辦婚禮的日子,喜宴辦中午和下午兩頓飯。中午的時候,許婧穿著葉振華這邊定製的婚服,是中式旗袍。喜慶的中國紅,高高挽起的頭發,顯得許婧成熟溫婉。一整個白天,都有人喝酒,醉酒!碰杯聲不斷,笑聲不停。
晚飯才是婚宴的高潮,許婧和洪立端著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後麵跟著葉紫萱和葉東傑,他們負責倒酒和端酒。當然,酒壺裏是水,不然,洪立可能還沒敬幾桌就要倒了。
這天,許婧依舊早早起床。她的心裏莫名心慌。不知道是因為上次,顧雲舟的事情,讓她對結婚有心理陰影,還是,又有什麽事要發生。總之,她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難以呼吸。
她把事情告訴葉紫萱,葉紫萱安慰道,“你這是婚前恐懼症,沒什麽的。不要太緊張,放鬆點就好。明天,你的新郎官就要來了。今天會比較忙,一會兒,忙起來,你就不會緊張了。”
“呼……”許婧調整呼吸,試圖放鬆自己。
“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我今天要陪李嬸買菜,可忙不得照顧你,你自己去休息一下吧。”葉紫萱故作漠不關心地說道。
“那我也去幫提菜,我來開車。”許婧說道。
“不用,不用。你調養好身體,不然,明天洪立來了,怕是要怪我沒有照顧好你。”葉紫萱推著許婧的後背,想讓她回臥室休息。
“那好吧,我回古銅巷,收拾收拾我的東西,看看有什麽東西是我想帶去洪家的。”許婧不再推辭,隻好自己找事做。
“去吧,想幹嘛就幹嘛去!”葉紫萱擺擺手。
葉紫萱一手挽著李嬸的手,一手提著菜籃子出了門。見許婧沒有跟上來,兩人這才掉頭去武堂。
“東傑哥,你們準備了好了嗎?”葉紫萱一進武堂,就問道。
“大小姐,我們已經在等你了。”眾人說道。
“好,那我們出發。蒲公英花容易幹,所以,我們得帶著鋤頭,把蒲公英連著土和根一並拔起,不然,到明天,花就凋謝了。所以,你們都要小心一點。挖那種開著花的,沒開花的就不用挖了。”葉紫萱交代著。
自從上次許婧說她喜歡蒲公英花,葉紫萱就私下跟葉東傑等幾人商量,要給許婧一個驚喜。所以剛才,葉紫萱才會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是想避開許婧,不然,就沒有驚喜可言了。
幾人說道,“知道了,大小姐!”
然後,出門到處尋找蒲公英。
一人一個籮筐,一把鋤頭,戴著草帽,東挖挖,西挖挖的,惹得路人紛紛駐足好奇地觀望。
公園裏的草地上,路邊的綠化帶,郊區的野地裏,就連花壇裏都翻了個遍。
大家挖到四五筐就派人送回去一次,生怕被太陽曬癟,所有人都格外小心。直到下午一點,大家才癱坐在草地上休息。
“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飯!”葉紫萱感謝地說道。
“不用不用,大小姐。武堂裏有菜,我們回去吃,外麵吃太貴了!”葉東傑推辭道。
“就是啊,大小姐,我們回去吃。回去簡單地吃一點,不是要製作小舞台了嗎?”三師兄也附和道。
“對對,我們回去吃。一會兒,我們還要過去幫忙的,就不要浪費時間和錢了。”一眾人也附和道。
葉紫萱見眾人說得不無道理,隻好回武堂。她不會做飯,隻好在院子擺弄蒲公英。她把一棵棵蒲公英整齊地堆放在陰涼處,灑了些水,不讓它們幹癟。花要明天才摘,所以,今天要好好管理好。
葉東傑和三師兄在廚房忙活,他們做了四菜兩湯,怕葉紫萱吃不慣,葉東傑還特意給葉紫萱煎了兩個荷包蛋。
葉紫萱吃著荷包蛋,笑著說,“東傑哥,沒想到,你煎的荷包蛋這麽好吃。我可不會煎,我不會翻雞蛋,一翻就碎……”
“你喜歡吃就好,不夠的話,我再去煎。”葉東傑吃著飯笑著說。
“夠了夠了,這些都吃不完!”葉紫萱忙說。
“大師兄,你可真偏心,這麽多年了,你都不給我們煎過荷包蛋!你們說是吧?”三師兄調侃道。
“三師兄,你別拿大師兄開玩笑了,大師兄難道平時對你們不好嗎?”葉紫萱幫葉東傑說話。
“大小姐,大師兄平時雖然對我們好,可沒有對你這般好!”五師兄也說道。
“你們別鬧,吃飯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啊!”葉東傑紅著臉說道。
“呦呦!大師兄臉紅了!”三師兄大叫道。
“我看你們是今天沒有訓練,皮癢了。去,紮馬步去!”葉東傑故作生氣。
“別,別,大師兄,我們乖乖吃飯!”幾人終於老實了。
葉紫萱在一旁邊吃飯邊笑著,“東傑哥,很少見你生氣的樣子。別跟他們計較,待會兒,讓他們多做點活!”
“嗬嗬,這個主意不錯,大小姐。”葉東傑附和道。
幾人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餐,把蒲公英都放置在陰涼處以後,大家就趕往葉宅。
葉振華依舊請了李國忠廚師團,這次的菜肴比訂婚的時候要更豐盛。所需的菜品和佐料,李國忠親自準備,不需要葉振華操心。他隻要把婚宴的菜單列出來,李國忠就知道要準備什麽。
葉振華隻是提前定好了豬和牛,下午的時候,農夫把豬和牛拉到葉宅內外,用繩子拴在柳樹下,明天一早就要殺,今天得提前送到。
下午兩點多,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一同回到葉宅。一進門,就見葉振華背著雙手,在院子裏指揮著下人。
“喜字貼歪了,往右一點!對對付!”
“桌椅好好擦擦,然後整整齊齊地擺在角落,明天才好拿放。”
“還有,酒還沒送過來嗎?這個章老板生意也太好了吧,現在都沒送過來。”
“爸,大太陽的,怎麽不戴頂草帽?我看你是太激動了吧!都不知道熱了?”葉紫萱趕忙拿著草帽過去,給葉振華戴上。
“紫萱,你一早上去哪裏了?還不來幫忙,今天就把能做的事情做好了,別到明天給人看笑話。”葉振華擦了擦下巴的汗珠,責備道。
“爸,我們也在籌備婧婧的婚禮呢!你以為就你上心啊,我和東傑哥他們都沒有閑著,你看,我們那邊的事一忙完,就回來這裏幫忙了。”葉紫萱回頭看了看一眾人,跟葉振華說道。
“是啊,師父。這邊需要做些什麽,我們來就行,您在涼處指揮我們就行,不要在太陽下站著。這個點的太陽太辣了!”葉東傑走過去,攙扶著葉振華,把他往走廊涼處拉。
“嗯,你們來,我也可以休息了,好吧,那我去喝口茶!”葉振華說罷,往客廳走去。
“師父對小師妹的婚禮可真上心啊!”三師兄羨慕道。
“師父對我們都好,如果你結婚,師父也會替你好好操辦的。”葉東傑說道。
“嗬嗬,我知道師父對我們都很好。是我不爭氣,娶不到老婆,不然,師父也會替我好好操辦一場的。”三師兄撓著頭說道。
“所以,隻能怪我們自己!”葉東傑拍了拍三師兄的肩膀。又接著說,“快去幫忙吧,不要再閑聊了。”
許婧回到古銅巷,好好地打量著思舟閣的每個角落。
在這個她失去顧雲舟後療傷的地方,住了三年的地方,結實了婧幫弟兄的地方,她有感慨,也有感恩。
今天,她要好好看看這裏,想把這一切都印在腦海裏。她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回憶著,曾經在院子裏教大夥練習基本功,用小棍子打他們,那段日子,最開心的就是晚上了吧。他們拖著酸痛的身體,圍在一起,唱歌,喝酒。
還有,那次,許婧第一次抽煙。是見馬三兒抽煙,許婧因為才失去顧雲舟,整天魂不守舍的,馬三兒就安慰說,“抽煙可以緩解壓力,讓心情放鬆。”
許婧就這樣,對煙產生了依賴。
一幕幕記憶,浮現在眼前,許婧忍不住牽動嘴角。
最後,她來到臥室。
臥室依舊簡單整潔,估計,這兩天,有人回來打掃過。
梳妝台上,又多了一個首飾盒。
許婧打開,發現是一枚珍珠戒指。一顆粉色的橢圓形珍珠,看起來格外漂亮。許婧忍不住拿出來在自己手上試戴。
“嗯,很合適。會是誰送的?”許婧笑著說道。然後又脫了下來,放回盒子裏。
她拉開抽屜,裏麵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首飾盒子,許婧記得上次,沒有這麽多盒子啊,難道是弟兄們,輪流著送自己的嗎?她心裏這樣想著。
“下次,得提醒他們,不要再給自己買東西了,自己攢點錢,以後娶媳婦要花很多錢呢!”許婧自言自語道。
在思舟閣停留了三個小時,許婧隻拿著那張從許家村帶出來的全家福離開。其他的,她好好收起來,放在櫃子裏。她心裏想著,這裏也是她的家,她以後會經常回來的。
下午的時候,許婧回到葉宅。見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替自己操辦婚事,她很欣慰地加入其中。
這一晚,院子裏格外熱鬧。幫忙的人來來往往,偶爾會聽到院子外,柳樹下,大牛的“麽麽”叫聲。
大家忙到很晚,才睡去。黑暗的夜空,隻有星星在值夜班。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殺豬殺牛的聲音,一天的忙碌就此拉開帷幕。
許婧醒了,葉紫萱也醒了。兩人躺在床上,葉紫萱挽住許婧的胳膊說道,“婧婧,今天,我來給你梳妝打扮吧!”
“嗯,好。我先去洗漱,你等我一下。”許婧興奮地來了個鯉魚打挺。
“哎呦,你踩到我的腳了!”葉紫萱大叫道,這一次,她可是真真切切地醒了。
“嗬嗬,不好意思!”許婧立馬跑開,生怕葉紫萱踹自己。
等給許婧好好打扮好以後,葉紫萱又跑到武堂,跟葉東傑幾人一起采摘蒲公英花。他們把所有盛開的花,都小心地放進籃子裏,拿著回葉宅。
葉紫萱便開始裝飾小舞台,就像上次求婚那樣,隻不過,這次的背景是一個大大的愛心型的粉色紙板牆。最邊沿用紅玫瑰圍出一個愛心,裏麵是一排用黃色的蒲公英花拚成的字。上麵寫著“我們結婚了!”還有很多鮮花貼在上麵做裝飾。整體來看,很美觀!
等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把小舞台布置好以後,葉紫萱帶著許婧去看。
許婧看到後,感動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葉紫萱見狀,趕緊提醒,“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許哭!”
許婧才憋了回去,哽咽著說道,“你們有心了,難怪,昨天不理我,原來是背著我偷偷去采蒲公英去了。”
“是啊,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喜歡嗎?”葉紫萱搓著因為掐蒲公英花而變黑的手指頭。
“嗯,我很喜歡!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大家……”許婧真快感動哭了。
“好了好了,一會兒妝花了,就不漂亮了。”葉紫萱說道。
到十點的時候,葉紫萱催促許婧回臥室呆著去。新娘子要待在臥室,等新郎官來敲門。許婧隻好乖乖照做。
洪武館裏,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就差把新娘子接回來,辦酒席。
洪立也是興奮得大半夜就醒過來,睡不著了。
七點的時候,洪立起了床。認認真真地洗漱一番,穿上新郎服中山裝。走到客廳,這時,下人已經起床在準備要帶去葉宅的東西。
秦媚也從樓上下來,看見洪立早早地站在客廳,她笑著說道,“兒子,睡不著了吧?出發的吉時還沒到,你就迫不及待了?”
“媽,是啊。我恨不得現在就到葉宅!”洪立在母親麵前,一點都不害羞,毫無保留地說著自己對許婧的思念。
“你昨天說,你要騎著馬去。這樣好嗎?現在接新娘子不都是開著車去的嗎?還有,人家婧婧會受得了騎馬從市裏回祁縣嗎?太巔了吧!”秦媚不解道。
“媽,她會喜歡的。你兒子的騎馬技術,可厲害了。上了我的馬,她就得乖乖跟著我!”洪立開玩笑道。
“你就在你媽這裏膽大,一會兒,被婧婧扭耳朵,可別求我幫!”秦媚摟著洪立,給他整理紐扣。
“嗬嗬,媽。那我去看看馬,給它喂飽料。”洪立轉身想去後院看馬。
“劉嬸已經喂過了,你不用去了。差不多可以吃早點了,吃了早點就要出發了。你想想有沒有什麽東西忘記了的,不要到時候在葉家鬧笑話。”秦媚說著。
“知道了,媽。你都提醒好幾遍了,不會出錯的。”洪立挽著秦媚的手,一起去飯廳。
八點鍾,迎親隊伍準時出發。
八輛婚車,整齊地排列著,緩緩出發。最顯眼的是,婚車最前頭的,騎著膘肥體壯紅棕色寶馬的新郎官洪立。場景仿佛一下子穿越到古時候一樣。新郎騎著高頭大馬,去迎娶自己心愛的人。
一路上,路人都看著這一隊人,都投來羨慕的眼神。洪立則無暇顧及路人,雙腳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說了聲,“駕!”
馬兒便飛快地奔跑了起來,身後的車隊也跟著加速。一隊人就這樣,從祁縣出發了!
迎親隊伍,大多數是洪立的長輩,有洪立的叔叔,嬸嬸,伯伯,伯母,姑姑,姑父,兩個堂妹,兩個堂弟。連同司機和洪立,一共十九人。
十點半的時候,隊伍到達市裏。洪立騎著馬出現在葉宅門口,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今天的洪立,格外引人注目,不單是帥氣的打扮,還有那股騎著馬的颯爽勁。
下人見洪立下了馬,趕忙過去牽馬。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趕忙過去大門口迎接洪家人。
“到了啊!一路奔波累了吧?快快,馬上就可以開飯了!”葉紫萱笑著請大家進來。
“沒有沒有,我們一點都累!小立那小子都快興奮壞了,我們一路都說他笑話呢!”洪立的姑姑笑著說道。
“嗬嗬,我們進屋聊!”葉紫萱禮貌地做出請的手勢。
洪家人跟著進了屋,他們走到客廳用茶。因為,宴席是十一點半開始的,現在還有點時間,大家就在客廳敘敘舊。
葉振華在客廳等候,見洪家人的隊伍走進了,他立馬起身迎接。
“你們都來到了啊!舟車勞頓的,先喝點茶,吃點點心,稍稍休息一下。”葉振華示意下人上茶上點心。
“不必這麽麻煩,葉師傅。祁縣離市裏也不遠,能拜訪葉師傅的府上,是我們的榮幸!”洪立的大伯客氣地說道。
“洪師傅,你客氣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來市裏,一定要過來坐坐。”葉振華笑著說。
這時,下人端著茶水喝,甜點進來。
葉振華招呼大家,“來,大家先喝點茶,吃點東西。”
一眾人應聲,紛紛端起茶。大家邊吃邊聊著。
洪立則一進門,就想偷偷跑去看許婧。不巧的是,葉紫萱和葉東傑幾人早就盯緊了他。
葉東傑一把攔住要去後院的洪立,“洪少爺,你這是想去哪裏啊?該不會是想偷偷把新娘子給帶走吧!”
“大師兄,你們想攔我嗎?你們舍得攔我嗎?”洪立裝作可憐的樣子說道。
“當然舍得了,我們才不會這麽便宜就放你去見婧婧!”葉紫萱笑著說道。
“好紫萱,你就讓我看看我老婆嘛!”洪立懇請道。
“好啊,留下買路錢!”葉紫萱伸出右手。
“嗬嗬,好,管夠!”洪立從兜裏掏出許多小紅包,給幾人一一派送。
在院子門口鬧騰了十來分鍾,大夥才給洪立放行。幾人跟著洪立,說說笑笑地去看許婧。
許婧聽到聲音,也激動起來。她本想開門出去,可想起葉紫萱交代的話,她又忍住了。
“咚咚咚!老婆,開門。我來了!”洪立敲著門說道。
許婧站在門後,洪立站在門前,兩人隔著一道門,心卻早就在一起,分不開了。
“婧婧,你先別開!看他能不能過了我們的關卡。”葉紫萱忙擋在門口。
許婧隻好乖乖地在窗前看著一眾人戲弄洪立,兩人隻好用眼神會心地交流著彼此的思念。
“對,洪少爺。你得過了我們這關才行。”三師兄附和道。
“好,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洪立不甘示弱。
“比武嘛,今天就算了。大喜的日子,不適合動手。要不,我們猜謎語!”葉紫萱說道。
“好啊,你出題吧!”洪立自信滿滿地說道。
“嗯……小時四條腿,長大兩條腿,老了三條腿,猜一種動物!”葉紫萱想了想,說道。
“呃……什麽動物的腿還會增多減少的?”洪立不解。
許婧連忙在窗前偷偷地做提示,在空中比劃一撇一捺。
“給你一分鍾的時間,猜不出來,你就輸了!”葉紫萱得意道。
“我知道了,是人!小時候隻會爬,所以是四條腿,長大了,我們就用兩條腿走路,老了,要杵著拐杖,所以是三條腿!”洪立看著許婧的提示,假裝摸著下巴思索,然後在時間快到的時候,突然說出口。
“啪啪啪!”眾人鼓掌。其實,大家都心領神會,這是兩口子在作弊呢!
“好,東傑哥,你們來!”葉紫萱的問題太簡單,還是得有派實力的人上場。
“洪立,我們也不想為難你,要不,咋倆猜拳,你贏了就放你進去!”葉東傑比較心軟。見洪立一直盯著窗子裏的許婧看,他也不想太為難洪立。
“東傑哥!你這樣是在放水!”葉紫萱笑著責備道。
“嗬嗬嗬,大小姐,我們就不要再為難小師妹兩口子了,不然,一會兒,小師妹自己都要開門出來了!”葉東傑看著趴在窗子上的許婧說道。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許婧笑著附和。
“哈哈哈……”眾人笑得肚子疼。
最終,在眾人的放水下,洪立成功獲得許婧開門的機會。
“今天隻是開胃小菜,明天你娶婧婧出門的時候,有你好看的。”葉紫萱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說道。
今天是葉家舉辦婚禮的日子,喜宴辦中午和下午兩頓飯。中午的時候,許婧穿著葉振華這邊定製的婚服,是中式旗袍。喜慶的中國紅,高高挽起的頭發,顯得許婧成熟溫婉。一整個白天,都有人喝酒,醉酒!碰杯聲不斷,笑聲不停。
晚飯才是婚宴的高潮,許婧和洪立端著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後麵跟著葉紫萱和葉東傑,他們負責倒酒和端酒。當然,酒壺裏是水,不然,洪立可能還沒敬幾桌就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