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好又回到天祚帝的大帳,回到原坐,又開始舉杯痛飲,談笑風生。天祚帝吩咐蕭奉先讓眾將退出,此刻座位便空缺不少。天祚帝笑道:“張侍郎、焦禮官,爾等遠道而來。寡人當以禮相待,請寡人的幾位後宮妃子前來與你們相見,便是情真意切了。”隨即吩咐牛舒溫。


    牛舒溫退出大帳,不一會,三個契丹女人走了進來。還有西夏皇後耶律南仙、西夏太子李仁愛、西夏晉王李察哥、西夏大將李良輔、耶律南仙的隨從護衛蕭和達,一同走了進來。焦彥堅和嵬名白雲皆喜出望外,沒想到他們會來。皆上前互相問候便坐了下來。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與他們也並不陌生,故而微笑致意,算是見禮。徐兢和陳堯臣沒見過他們,也見禮致意。天祚帝指著三個女人,一一介紹開來。


    “皇後!”張明遠看去,此人端莊威嚴,昂首挺胸,名叫蕭奪裏懶。


    “文妃!”費無極看去,此人端莊大方,容貌清麗,名叫蕭瑟瑟。


    “元妃!”種浩看去,此人靦腆害羞,一直低著頭,名叫蕭貴哥。


    眾人一一見禮時,天祚帝卻眼裏含淚道:“可惜寡人還有一妃,叫做德妃,是蕭師姑。我那可憐的皇兒耶律撻魯八歲就夭折了,他母後蕭師姑也悲痛欲絕,隨著去了,寡人當年也是痛心疾首。要知道,此皇兒最像寡人。”皇後蕭奪裏懶趕忙遞上帕子,天祚帝接過去,不住拭淚。


    文妃蕭瑟瑟頓時哭道:“我那姐姐心腸好,可惜好人不長命。做妹妹的,一提起她,也傷心欲絕。”元妃蕭貴哥卻不動聲色。


    天祚帝緩過神來,便歪著腦袋問她:“元妃,莫非你不傷心難過?寡人記得德妃在世時,與你情同姐妹,你們談笑風生,一起在草原上跨馬打獵,莫非你都忘了?”


    元妃蕭貴哥道:“聖主,說不傷心難過那是假話。臣妾心裏很痛,不好當著眾人麵前表露,還望見諒。”見文妃蕭瑟瑟依然哼哼唧唧,哭個不停,天祚帝喝道:“文妃,你別哭了。貓哭耗子假慈悲,德妃活著時候,就你與她鬧的最凶。你時常寫詩譏諷她,當寡人不知道?小肚雞腸,勾心鬥角,睚眥必報,傷天害理,說的就是你。”伸出手指頭指了指文妃蕭瑟瑟的鼻子。


    文妃蕭瑟瑟頓時扔掉帕子不哭了,不緊不慢,傲慢道:“聖主說這話便不合時宜,臣妾當年寫那詩也是得到聖主恩準。德妃姐姐她痛失愛子才撒手人寰的,與我何幹?我寫詩是個人興趣愛好,她不懂舞文弄墨也罷,還時常笑我寫的狗屁不如。我提起此事就惱火,但也並不與她一般見識。不知何人挑撥離間,讓我們姐妹做不成,還反目成仇。我看聖主該仔細查一查,還臣妾一個清白。如若不然,姐姐她在天有知,也會替我傷心難過。”隨即看向皇後蕭奪裏懶與元妃蕭貴哥,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便又哭又鬧,拿起瓜果就往地上扔去,劈裏啪啦,聲聲作響,不多時地上一片狼藉。眾人愕然,張明遠、費無極也麵如土色。


    天祚帝一怔,站起身來,把一串葡萄抓起立馬扔向文妃蕭瑟瑟,蕭瑟瑟身子往後一退,便躲了過去,隻見地上,葡萄四處滾落。天祚帝氣急敗壞,歪著腦袋,大聲罵道:“你這賤人居然口不擇言,寡人幾時讓你寫的。你舞文弄墨臭顯擺,還誣賴寡人,如此狗膽包天,氣煞我也。滾出去,別在此晃人眼球,丟人現眼。”隨即給蕭奉先使個眼色。


    蕭奉先冷笑道:“舞文弄墨那是宋朝皇帝幹的事,我大遼乃馬背上得天下。靠舞文弄墨,趕不走女真人。莫非文妃娘娘還要寫一篇詩,為女真人歌功頌德,搖旗呐喊不成?如此膽大妄為,其心可誅!”隨即輕輕哼了一聲,馬上派侍衛意欲拉文妃出去。


    牛舒溫欲言又止,賊眉鼠眼之際,靜觀其變,畢竟素日背地裏得到各位妃子的好處很多,不知要幫哪一個,索性一言不發,都不得罪。


    西夏皇後耶律南仙見狀立馬勸道:“聖主叔叔,不必如此。南仙此來,願遼夏兩國世代友好。如若遼國後宮內亂,便差強人意。給人笑話事小,辱沒了我大遼太祖在天之靈才是大大的罪過。我每每想起大遼太祖創業艱苦,便感觸頗多。太祖如若得知今日之局麵,想必也會痛心疾首,聲淚俱下。”天祚帝聽了這話,頓時麵無人色,啞口無言。


    文妃蕭瑟瑟一聽這話,便臉色煞白,瞪了一眼耶律南仙,不緊不慢之際,拿起一個小西瓜扔了過去,啪的一聲,砸在地上,西瓜破裂,淌了一地紅色西瓜汁。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文妃蕭瑟瑟冷嘲熱諷道:“耶律南仙,你如今最好搞清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地位。你一個小小的西夏國王後,來到我大遼,便是客人。我大遼後宮之事,哪有你說話的份?中原人有句話說的很好,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一個聖主手下的族女,出身卑微,有何臉麵同哀家論長道短。你真是大言不慚,還拿太祖教訓我等,你算什麽東西!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個下賤胚子,呸,不要臉!”隨即抓起眼前的葡萄,眾人頓時緊張兮兮,以為她又要扔出去,可她卻拿起來輕輕抖了抖,用嘴吃了起來,還把那葡萄皮,噗的一聲,吐了出來,又瞟了一眼天祚帝。種溪與費無極憋著不笑。


    西夏太子李仁愛見母後耶律南仙被人如此羞辱,便指著文妃蕭瑟瑟喝道:“你敢羞辱我母後,你才不要臉!你會舞文弄墨有什麽了不起,宋朝皇帝趙佶禦書房的宮女也比你強上百倍而不止。遼國有你這等人為非作歹,如何打敗金國?我雖西夏太子,可母後是契丹人,我身上也流著契丹人的血。契丹人如若勾心鬥角,自相殘殺,還指望女真人幡然悔悟,罷兵言和,豈不可笑?契丹人不可被女真人笑話,要爭口氣,為了大遼,與女真人戰鬥到底!”隨即伸出拳頭重重敲擊那桌子,咚咚作響,震耳發聵。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聞之色變。蕭和達與耶律南仙感情很深,當年如若不是耶律南仙的麵子,蕭和達早被蕭奉先處死了。眼見女主人耶律南仙受辱,又見大遼聖主天祚帝在場,本想破口大罵,但人微言輕,又怕幫倒忙,頓時心如刀割,心中苦悶,無人知曉,不覺一杯酒下了肚,更是愁容滿麵,心在滴血。牛舒溫見西夏太子李仁愛小小年紀居然膽大包天,本欲嗬斥,但蕭奉先使個眼色,牛舒溫便低下頭去。


    天祚帝尋思道:“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有恃無恐,全然不把寡人放在眼裏。雖說文妃言語莽撞,有錯在先,但你一個晚輩,當著眾人麵如此無禮,便大大的不妥。寡人如若教訓你,也未為不可,一則寡人的地盤,寡人做得了主。二則,寡人是你這臭小子的長輩。但細細想來,如若乾順死在寡人之前,你這臭小子便要登基大寶,做西夏國主。眼下如若開罪於你,就怕以後不好相處了。再說眼下我大遼實乃大敵當前,寡人不可莽撞行事,以免埋下禍根,自取其禍。”想到這裏,頓時麵如土色,瞠目結舌,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一個字來。


    張叔夜捋了捋胡須,一言不發,徐兢和陳堯臣對視一眼,默然不語。費無極一怔,沒想到西夏太子李仁愛小小年紀也如此慷慨陳詞,令人頓生敬意。張明遠心裏樂個不住,尋思道:“做兒子的為母親打抱不平,也算有孝心。如若我也有娘,該多好。”不覺眼裏含淚,神情恍惚。


    種浩、種溪也麵麵相覷,倒想起自己的娘了。西夏晉王李察哥見李仁愛如此,不由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李良輔也心滿意足,不覺向李仁愛豎個大拇指。焦彥堅愣了愣,沒想到太子會如此,不免擔心會觸怒天祚帝,便瞥了一眼天祚帝,見天祚帝一言不發,才放下心來。嵬名白雲心裏暗喜,對李仁愛佩服不已。


    那天祚帝皇後蕭奪裏懶勸道:“今日飲宴,當高朋滿座,以禮相待。諸位到此,不可傷了和氣。想必文妃妹妹也是性急,一時疏忽,也非出自本意,還望諸位見諒,還請聖主切勿見怪。”


    文妃蕭瑟瑟一聽這話,便冷笑道:“皇後說話,臣妾不敢不從。隻是我一片苦心,無人知曉,實在傷心難過。一個族女都能做皇後,也是烏雞變鳳凰。不過西夏那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想來也沒什麽了不起。”此言一出,耶律南仙雖心中憤憤不平,可並不喜形於色。


    蕭和達聽了這話,雖說一臉不悅,但也不生氣,畢竟自己是契丹人,隻是眼下在西夏謀生罷了。嵬名白雲氣得咬牙切齒,握了握拳頭,又緩緩鬆開手指頭。西夏晉王察哥與西夏大將李良輔麵麵相覷,麵無人色。焦彥堅麵如土色,欲言又止。元妃蕭貴哥也勸道:“文妃妹妹,不看僧麵看佛麵,聖主在座,我等婦道人家還是沉默寡言的好。素聞你愛好舞文弄墨,有什麽話何不舞文弄墨一番,何必都說出來。言多必失,妹妹要熟思才好。”隨即搖搖頭,又緩緩歎了口氣。


    文妃蕭瑟瑟頓時站起身來,左手扶著自己的腰,右手環顧四周,指了指四下,義正言辭道:“在座諸位當中,也有宋朝中原人,他們最懂舞文弄墨。但他們除了舞文弄墨,還唇槍舌劍。耶律南仙為何不嫁到宋朝去?我可聽說宋朝皇帝趙佶如今可是有二十七個兒子,恐怕以後還會有,就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了。人家說了,天朝血統高貴,不容混淆。寧願讓那蔡京的兒子娶了趙佶的女兒,也不可能嫁到我大遼。至於我大遼的閨女想嫁給宋朝皇帝的皇子更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趙佶也算風流無敵,他那後宮好似豬圈,那些娘娘們好比老母豬了。可人家宋朝有錢,便肆意揮霍,並不擔憂。哪像西夏窮得一無所有,隻會窮兵黷武,唯有依靠我大遼,才得以與宋朝分庭抗禮。”此言一出,天祚帝拍著大腿,忍俊不禁。


    張叔夜等人麵無人色。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皆麵如土色。西夏皇後耶律南仙等人也是怒不可止。西夏晉王李察哥瞪了一眼文妃蕭瑟瑟,李良輔橫眉怒目,焦彥堅定了定神色,臉色煞白。


    嵬名白雲氣急敗壞,頓時喝道:“蕭瑟瑟,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自己也會瑟瑟發抖麽?如今大遼已今非昔比,你還得瑟個什麽?”


    耶律南仙趕忙使個眼色,嵬名白雲低下頭,依然怒氣未消,不覺黯然神傷。種溪見狀也心如刀割。天祚帝瞪了一眼嵬名白雲,一臉不悅。蕭和達見天祚帝發怒,也低下頭去,大氣不敢喘。


    張叔夜尋思道:“沒曾料想,不曾招惹這瘋婆娘蕭瑟瑟,為何天降橫禍?這婆娘與耶律南仙勾心鬥角也罷,如何還牽扯到我大宋,此人怕是瘋的不輕。這等事,不好插手,要靜觀其變。畢竟宋遼、宋夏、遼夏,這三國的關係錯綜複雜,一言難盡。遼國曾幾何時幫助乾順鴆殺了小梁太後,得以親政,這件事曆曆在目。李元昊時,遼國興平公主也遠嫁西夏。遼國時常替西夏出頭,同我大宋分庭抗禮。”想到這裏,默然不語。


    焦彥堅尋思道:“這等事,我一個西夏使臣理當出麵,維護西夏皇後尊嚴,維護我西夏國威,但偏偏天祚帝在場。如若衝撞了天祚帝,便百口莫辯了,還是靜觀其變為好,不可逞一時之快而誤大事。”隨即一言不發,噓唏不已。


    張明遠尋思道:“可見這文妃蕭瑟瑟乃是孤立無援了,遲早被天祚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此人方才太也引人注目,好似一場鬧劇。就是不知乃天祚帝故意安排,逢場作戲,還是事出突然,實乃巧合。”不覺為她擔憂開來。


    費無極尋思道:“好戲連台,此番實在有趣。原來遼國與西夏如此錯綜複雜。這天祚帝文妃蕭瑟瑟,實乃名如其人,如今正值秋風瑟瑟,她方才便讓人不覺瑟瑟發抖。我倒想起三國魏武帝曹孟德的兩句詩了,正道是:‘秋風蕭瑟,洪波湧起。’”不覺搖搖頭,心裏樂個不住,頓時默然不語。


    種浩尋思道:“天祚帝的後宮也是勾心鬥角,天祚帝的文臣武將也是勾心鬥角,如此如何抵禦金國,怕是凶多吉少。”


    種溪尋思道:“我要給天祚帝畫一副像,還要給耶律南仙畫一副。至於蕭奉先的畫像,焦彥堅的畫像,還有張叔夜大人的畫像,也是不能少的。”


    蕭勇尋思道:“這事的確左右為難,幫耶律南仙,便得罪文妃娘娘。幫文妃娘娘,便得罪耶律南仙。我雖暗戀南仙久矣,但如今她身為西夏皇後,我不可因小失大。此事最好一言不發。”


    蕭燕尋思道:“看耶律南仙姐姐受委屈,妹妹我也痛心疾首,心如刀割。但義父蕭奉先與文妃娘娘素來不睦,如若我貿然插嘴。這文妃娘娘必定說我合起夥欺負她,便百口莫辯了。同為契丹人,互相勾心鬥角,成何體統。”想到這裏心煩意亂頓時仰天長歎。


    嵬名白雲尋思道:“耶律南仙是我西夏國皇後,如今到遼國,居然被視之為客人。可謂世態炎涼,如之奈何。我雖有心幫西夏皇後,可卻會得罪天祚帝。別看天祚帝在斥責他那文妃,看得出來,很有可能此乃陰謀詭計也未可知。且靜觀其變,再做計較。”便一言不發,又瞅一眼種溪,微微一笑。


    西夏晉王察哥尋思道:“來到大遼,的確如天祚帝文妃所言,我等皆客人而已。雖說我西夏皇後受到羞辱,可她畢竟是契丹人,非我黨項人。我作為一個兄弟,看到自家嫂嫂受到欺負,心裏不好受也是自然,但此種場景,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惹是生非,壞了遼夏兩國友情,便得不償失。但不出聲,又會讓天祚帝誤以為我西夏對皇後漠不關心,便難以自圓其說了。”想到這裏,打圓場道:“聖主,自古皇帝後宮便是很難不起風浪。耶律南仙作為我西夏皇後,與我王兄乾順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可謂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她眼下受些委屈,也在所難免。做兄弟的置若罔聞,怕是不妥。但又怕言多必失,冒犯大遼文妃娘娘。思來想去,本王意欲舞劍,以助雅興,聊以忘憂,不知聖主尊意如何?”隨即拱手而笑。


    天祚帝神情肅穆,動了動嘴唇,一言不發。遼國群臣一個個麵麵相覷,歎了口氣。蕭奉先眯眼一笑,低下頭去。蕭勇和蕭燕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西夏大將李良輔尋思道:“晉王一人舞劍,形單影隻,我也湊個熱鬧。”便拱手道:“我大夏與大遼親如一家,女真人犯上作亂,雖勢如猛虎,但也已成強弩之末。我大夏國將與大遼同在。聖主且放寬心,我與晉王殿下一同對劍,以助雅興。”


    天祚帝緩過神來,才大手一揮,喜笑顏開道:“好,難得你們西夏黨項人如此有心,寡人無憂矣。快快舞劍,更待何時?”李良輔隨即與李察哥拔劍對舞開來。李良輔與李察哥互相使個眼色,舞劍之際,哄的天祚帝眉開眼笑。蕭和達見天祚帝笑了,便放下心來。


    李察哥與李良輔舞得夏國劍果然非同凡響,張明遠和費無極看得入迷,緩過神來便伸手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夏國劍,不覺自慚形穢,原來二人的劍術雖說有些長進,但論舞劍,便技不如人了。


    種浩、種溪也麵麵相覷,喜樂無比。蕭燕盯著費無極,嵬名白雲又偷偷瞟一眼種溪。西夏太子看在眼裏,樂在心間。耶律南仙也無意間發覺嵬名白雲和種溪眉來眼去,頓時憂思襲上眉梢,不免替嵬名白雲擔驚受怕,如若白雲和宋朝人好上了,便是異地相思之苦。


    此種遠嫁他鄉之苦,耶律南仙最是感同身受,故而憂思開來。蕭和達見耶律南仙一臉愁緒,便也悶悶不樂。西夏太子見自己的母後耶律南仙受了委屈,卻並不生氣,心中佩服不已。但定睛一看,母後愁容滿麵,便也神情肅穆,歎了口氣。


    片刻,眾人辭別天祚帝,退出大帳。張叔夜、徐兢、陳堯臣與西夏禮官焦彥堅隨耶律淳和蕭奉先、牛舒溫、蕭幹返回幽州城內商議大事去了。西夏皇後耶律南仙引眾去了遼國大同府遊玩。


    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與蕭勇、蕭燕、嵬名白雲,留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盡情玩耍。幾人跨馬揚鞭,歡顏笑語,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恣意徜徉於綠油油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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