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王嶄選擇了背街和小路。


    可他卻發現,到處都是擬態聯盟的人,就連平日裏連老鼠都沒有的背街,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自從次頻光錐失竊後,明顯能夠感覺到盟主有些坐不住了,動作比以往要更加放肆猖狂。


    這些人身穿統一製服,長靴配束腰,胸前一顆徽章閃爍著驕傲的光芒,每支隊伍都趾高氣昂。


    在盟主和十二名梟的光輝照耀下,這些爪牙越發肆無忌憚,有了強大實力作為底牌,他們簡直無法無天,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公然行凶,專門挑那些沒有抵抗能力的婦人和少女下手。


    即便是做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也不用考慮後果,因為根本沒有人敢站出來製止。


    相比之下,古武者太過勢單力薄。


    陳乃依牙根兒恨得直癢癢,看著這宛若人間地獄的場景,她的怒火已經飆升到了極致。


    打砸搶燒隨處可見,當街殺人更是如同家常便飯,罪惡在沒有陽光的深海之下不斷滋生,已經接近頂峰。


    明明四處寂靜無聲,但卻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哀歌。


    在這種強壓之下,深海中的平民們,快要窒息了。


    街上行人見到那些囂張跋扈的爪牙,全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哪個動作惹惱了這些擬態者,引來殺身之禍。


    看來,權力不僅能蒙蔽人的雙眼,還會迷失自我,陷入欲望深淵無法自拔。


    僅僅半年光景,這座科技之城,就被那些蛀蟲蠶食得滿目瘡痍,渾身都是腐爛的惡臭味。


    王嶄一路前行,沒有停歇。


    隨著絕塵的疾馳,陳乃依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該死!”


    遇到那些明目張膽的施暴者,她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直接祭出袖珍飛劍,朝著那些人斬去。


    好在是這些人大多都是一階擬態者,畢竟,像權鶴楠和段傲那樣的高層領導,根本不屑於在這種低級的暴力上獲取快樂。


    那些爪牙正忙著欣賞平民的慘狀,根本沒注意到路中央騎車的兩人。


    泛著綠光的飛劍如同死亡羽箭,在空中穿梭的同時,也貫穿了他們的後頸。


    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踏上了黃泉路。


    那些被救下的平民老百姓先是不知所措,隨即皆是投來感激的目光,雖不知出手相助的人姓甚名誰,但從近日網絡的熱搜來看,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她們跪坐在地上,雙手合十放在額前,感恩神明的同時,也在為轉危為安感到慶幸。


    直到逼近狂潮的領地範圍內,治安才算恢複正常。


    自從蛇男和柴浩在湖光區插旗之後,擬態聯盟的人明顯收斂了很多,起碼明麵上不敢造次。


    後半段路程,王嶄和陳乃依一直沒有說話,兩人的心情,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粗略的估算,剛剛斬殺的施暴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陳乃依召回飛劍,重新係在胸口,然後伏在王嶄的後背上,喃喃自語道:“這個世界終於變成了我最討厭的樣子。”


    半晌,她又輕輕推了推王嶄,喃喃問道:“你說,擬態聯盟的那些施暴者在臨死前,會後悔嗎?”


    “不會。”王嶄肯定答道,“他們已經被權利和欲望吞噬,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


    就像紅綠燈對行人的約束,那是因為有著義務教育長年累月的熏陶,告誡人們闖紅燈是一件沒有素質且會給他人帶來危險的事。


    可那些闖紅燈的人,根本不會考慮這些,隻要自己舒服,管那麽多幹嘛?


    擬態聯盟的人也是一樣。


    在他們眼中,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強者就應該享受力量帶來的一切,這與低等動物沒有任何區別。


    普通人的命,比草芥還低廉。


    “可悲的是,即便你出手殺了那些爪牙,可還是無法改變那些老人的命運,明天還會有擬態者來欺霸她們。”王嶄歎氣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苦楚。


    “那也得殺,不是麽?”陳乃依滿目堅定反問道。


    在這一刻,她如同一個悲天憫人、俠肝義膽的劍客,再也沒有了平日的活潑樂觀。


    王嶄看著她的神情,心中有些心疼,在殘酷時代磨合中,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終是看清了世界的真麵目。


    人是會成長的,變成與少年時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變成十惡不赦的惡魔,來換取身邊夥伴永遠天真無邪。


    “這也是我要逆流而上創立涅煌宗的根本原因,如果盾牌無法抵擋敵人的攻擊,那我便化身最鋒利的矛。”王嶄側過臉,透過漆黑的頭盔麵罩看了一眼後麵的陳乃依。


    “傻丫頭,別想那麽多了,正義一定會到來的,相信我。”他不想再多說什麽,於是一擰油門,加速朝著狂潮總部奔去。


    到了狂潮之後,眼前的場景讓王嶄有些意外。


    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絲帶迎風飛舞,總部上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院落內年輕部眾在忙咯著酒席,蛇男在一旁戴著耳機,指揮現場,看樣子,已經忙了一個早上了。


    陳乃依眨巴著大眼睛,摸著鬢角問道:“這是什麽情況,誰要結婚麽?”


    王嶄也是一臉懵,搖頭表示不清楚。


    這時,蛇男看見了兩人的到來,急忙放下手中的事,一路小跑前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大哥,乃依姐,大家都到了,就差你倆了,快來快來。”說著,他便拉著王嶄往裏走。


    “等下等下,今天啥日子啊……”


    蛇男嘿嘿一笑:“我結婚。”


    陳乃依聽聞,立刻化身憧憬美好愛情的小女孩,雙手抱在胸前問道:“哇塞,蛇男,怎麽隱藏的這麽好,結婚了才告訴我們,新娘子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她便翹首向院內張望,看那架勢,比自己結婚還要興奮。


    “結個屁婚呀,他說你就信。”王嶄一眼就識破了蛇男的玩笑,如同看著白癡一樣看著陳乃依。


    蛇男滿臉失望,那表情似乎在反省自己剛剛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我的演技就這麽差麽?”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正色道:“大哥,今日我等擺酒作席,在深海之下廣而告之,目的是為你樹立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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