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淵而言,他的產品定位明確地瞄準了中高端市場,因此,銷路一直穩定,並未受到太大影響。然而,眼下的時局卻讓人憂心忡忡。百姓們連基本的溫飽都成了問題,生產資料的價格也水漲船高,尤其是動物油脂,漲價之勢尤為迅猛。


    不過,文淵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若是再過兩三個月,府衙在安撫流民方麵仍無建樹,那麽,他的工坊恐怕就真的要麵臨徹底停工的窘境了。到那時,若無法購得足夠的脂肪,香皂、甘油、潤膚乳等產品的生產都將陷入停滯。


    然而,在這困境之中,也並非全無好消息。至少,到了那個時候,鮮花將盛開,他就可以利用這些鮮花來蒸餾精油和純露了。雖說現在所用的精油和純露還是去年的存貨,但存量已所剩無幾。


    文淵翻看著手中的賬本,不禁歎了口氣:“還真是青黃不接啊。”


    “老爺,天已經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劉婉蓉輕聲細語地勸說著。


    文淵輕輕合上賬本,心中的憂慮雖未完全消散,但眼前的劉婉蓉卻讓他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惱。在燭光的映照下,她那精致的臉龐顯得格外柔和,微微的妝容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令人心生憐愛。


    “婉蓉,”文淵放下手中的物件,微微一笑,“今晚的你,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劉婉蓉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下頭去,似乎有些害羞:“老爺,您又在說笑了。”


    “我可不是在說笑,”文淵緩緩伸出手,輕輕一拉,劉婉蓉便跌入了他的懷裏。他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視線與自己相接,“在我眼中,今夜的你是最美的。”


    劉婉蓉的心中一陣甜蜜,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她輕輕掙脫了文淵的手,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老爺,您今晚怎麽這麽會說話?”


    “因為我想讓你開心。”文淵的目光中充滿了溫柔,“謝謝你,婉容,你的陪伴是我最大的安慰。”


    劉婉蓉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柔情,慢慢地將頭靠進了文淵的懷裏。


    此刻,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之間溫馨而甜蜜的氣氛。


    “老爺,您今天累了吧?奴家伺候您休息吧?”劉婉蓉輕聲問道。


    “還好,”文淵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光芒,“為了你們,再累也值得。”


    “老爺……”劉婉蓉輕輕喚了一聲,心中滿是甜蜜的感動。她緩緩抬起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文淵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地纏綿著。劉婉蓉微微顫栗,心頭湧起陣陣暖意,努力地回應著他的吻。


    他們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彼此感受著對方的溫度。不知過了多久,燭光搖曳著熄滅,隻留下兩人相擁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溫馨。


    窗外的冷風輕輕吹動,卻無法熄滅他們心中的熱情。夜深了,床墊裏的彈簧不停地被壓縮、舒展,然後又壓縮、舒展,它們似乎不知疲倦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峽穀幽幽,草木叢生,清風拂麵,水波蕩漾。


    然而,外敵的突然侵襲如同驚雷般打破了這份寧靜,洪水滔滔,淹沒了故鄉。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時,文淵醒來了。他看著桌上那碗乳白的杏仁乳,湊過鼻子輕輕嗅了嗅,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


    “哎,老是跟個小嬰兒搶口糧,不知道這孩子長大了會不會記仇。”文淵開玩笑地說道。


    相比牛奶,這杏仁乳更符合人類對營養的需求。隻要劉婉蓉的營養跟得上,她做出來的就絕對是質量上乘之物。


    “東家,東家,莊子外麵來了衙門的差役。”趙福安急匆匆的腳步聲伴隨著略顯慌張的語調打破了飯桌上的寧靜。文淵剛放下飯碗,趙福安就小跑著過來了。


    文淵的眉頭輕輕一挑,心中暗自思量:這差役突然到訪,究竟所為何事?莫非是之前巡檢司的案子?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平靜地望向趙福安。


    “差役?哪裏的差役?”文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


    “縣衙的。”趙福安喘息未定,神色緊張地回答道。


    “哦?他們來做什麽?”文淵心中已隱約感到事情的不尋常。


    “是來征稅的,就是那個撫民賑災銀。”趙福安解釋道。


    文淵聞言,心中一鬆:“交糧納稅是我們的義務,該多少,交了就好。”


    “不是,東家,若是這樣,我就交了。可那些人索要實在太多,根本就是來故意刁難的。”趙福安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慨。


    “哦?他們要多少?”文淵心中已大致猜到了其中的緣由。若是不多,他打算吃個啞巴虧,一切以安定為主。他現在別看表麵還算風光,可也隻能維持表麵。吃些虧就吃些虧,該認慫就認慫,事情沒到那一步,適當退讓不丟人。


    “按人頭,每人2兩銀子,一石糧,這簡直就是搶劫!”趙福安生氣地說道。


    “正常該是多少?”文淵問道。


    “那天我看的告示,每人100文錢外加1升糧。”趙福安回答道。


    文淵的眉頭緊鎖起來,他莊子上現在差不多有三百人,要是按這麽交,那就是600兩銀子,300石糧食。要是都換算成銀子,總共就是1800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顯然其中有人在背後搞鬼,文淵根本不用去想,心中就大概猜到了原因。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樣才緩緩說道:“王家在裏麵搞的鬼吧!領頭的是什麽人?”


    “是戶房的胥吏。”趙福安回答道。


    “縣裏的還是府裏的?”文淵繼續問道。


    “是縣裏的胥吏。”趙福安說道。


    “去告訴他,若是按告示交,我願為知縣多盡一份力,多交一倍錢糧。”文淵沉聲說道。


    “東家,要是說不通呢?”趙福安聞言,擔憂地問道。


    文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那就讓人出去打他一頓,讓他帶話兒回去給王家,不要欺人太甚。告訴他們,我們雖不願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是,東家,我這就去。”趙福安轉身欲走。


    “等等,”文淵又叫住了他,“派人從東門出去,騎馬繞路去晉陽城,把這件事先跟霍爺通報一聲。若是可以,請霍爺跟知縣側麵打聽一下。若是知縣不知道此事,就請霍爺先幫我們把錢糧交了。”


    趙福安點頭應允,但隨即又問道:“那若是知道呢?”


    “若是知縣知道,那就轉告知縣,他若是敢自己來收,我就給他。”文淵的語氣中透露出堅定與決心。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唯有堅守原則,方能立於不敗之地。而他,也絕不會輕易向那些貪婪之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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