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許剛哎喲一聲被砸倒在地。


    動靜太大,徐明娟被嚇得又倒了回來,見狀人都傻了。


    裴建國不解氣,一把拎起許剛摁在牆上,一拳接一拳砸下去。


    拳拳到肉,聽聲音砰砰作響,實在解氣。


    “住手,裴大哥,你快住手,你快要把他打死了!”


    徐明娟如夢初醒,淚眼婆娑衝過去拉住他的胳膊。


    裴建國打紅了眼,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畜生,他怒不可遏問她。


    “怎麽?他都這麽欺負你了,你還心疼他?”


    徐明娟愣了愣,聽到這話心都涼了半截,她以為自己的心意已經很清楚了,沒想到……


    搖搖頭,她哽咽著解釋。


    “裴大哥,我隻是不想你為這種人髒了手,你是領導,要是被他纏上,以後麻煩事會不斷的。”


    裴建國不怕麻煩。


    “我隻問你一句,你們離婚了沒有?”


    徐明娟剜了眼許剛,斬釘截鐵。


    “離了,早在兩年前就離婚了!”


    裴建國麵上看不出什麽喜怒,眼裏卻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好,把他交給我,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


    徐明娟愣在原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再也不會?


    他準備怎麽處理許剛?


    難道是要殺了他嗎?


    不等她追問,身後忽然傳來裴鶴川似笑非笑的譏諷。


    “沒想到啊,裴師長居然這麽有魄力?二十年前你要是也這麽有魄力的話,我媽應該也不至於身亡吧?”


    裴建國轉身,正看到裴鶴川漫不經心倚靠在牆邊,看來的目光滿是嘲弄。


    英雄救美被親兒子抓個正著,裴建國麵上也有些掛不住,他看了眼看好戲的許剛,手一鬆,任他跌倒在地。


    撣了撣衣服,直視著他問,“你怎麽在這兒?”


    裴鶴川審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個不停,“怎麽?以為我沒在,所以特意過來幽會情人是吧?”


    “裴鶴川!”


    裴建國氣得麵紅耳赤,他看了眼無地自容的徐明娟,袒護道。


    “你怎麽和長輩說話的?是我來的這邊,跟明娟沒關係。”


    一旁的徐明娟聞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場麵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她咬了咬牙,特意往旁邊挪了挪,和裴建國保持距離後,對著裴鶴川解釋。


    “裴團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爸爸他,僅僅隻是認識。”


    以後也隻能是認識。


    裴建國卻並不想他們的關係止步於此,他上前護住徐明娟。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正好給你介紹介紹,你徐阿姨兩年前就和我認識,以後我打算……”


    “打算什麽?打算帶徐阿姨回去讓奶奶欺負?”


    一句話過後,全場鴉雀無聲。


    徐明娟低著頭,眼裏含著淚,她看了眼不明所以的裴建國,飛快地開口。


    “裴團長,你別聽你爸爸胡說,他隻是心腸好,路見不平而已,我們沒有別的。”


    裴建國不依不饒,“怎麽沒有?明娟,要不是你兩年前一聲不吭離開,我們早就……”


    “裴大哥!”


    徐明娟臉色不太好看,很不想提起過去。


    “求你別說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怎麽沒可能?明娟,你是不是擔心孩子們不同意?”


    裴鶴川遠遠看著,忍俊不禁。


    還孩子們不同意?


    他都忍不住低笑出聲,幽幽嘲諷道。


    “怎麽沒可能?居然好意思問?護不住自己女人,還到處推卸責任。二十年前對我媽是這樣,二十年後對徐阿姨也是這樣,裴師長,就你這樣搖擺不定的人,也配擁有幸福的婚姻?做什麽夢?”


    “裴鶴川!你閉嘴!”


    裴建國好似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一聲厲喝過後,作勢上前。


    裴鶴川可不怕他,立馬站直身體正色問。


    “怎麽?又要打一架?十幾年前我打不過你,不代表現在我也打不過你。”


    “……”


    裴建國打量了眼對麵的兒子,他如今三十歲了,身姿挺拔氣勢恢宏。


    而自己卻年近五十,即將垂垂老矣,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他麵色變得很快,說不出什麽神情。


    父子倆針鋒相對之際,許正東風風火火趕來。


    “媽,你沒事吧?媽?”


    家裏的自行車沒賣出去,這兩天都是他在騎,猛地從車上跳下來,他衝到幾人中間看清楚了形勢。


    “是不是這個畜生又來找你麻煩了?”


    徐明娟來不及開口,他趁著許剛癱軟在地毫無還手之力,二話不說上前踹了他幾腳。


    劇痛猛然傳來,疼得許剛歪倒在牆角,咬牙切齒咒了句。


    “小畜生,你給老子等著。”


    許正東可不怕,要不是徐明娟拉著,他都恨不得掐死他。


    跟個狼崽似的喘著粗氣,他一抬眼,又看到了試探著準備討好的裴建國。


    “你來幹什麽?滾!別靠近我媽!”


    裴建國愣了愣,有些傻眼,怎麽也沒想到許正東對他還是這麽的抗拒。


    他沉吟了下,猶豫著還是好奇地問,“正東,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兩年前不都還好好的麽?”


    “還有你姐姐苗苗也是,看到我避如蛇蠍,我到底哪點做得不對?讓你們這麽討厭我?”


    許正東惡狠狠瞪著他,指著他鼻子罵。


    “你這個懦夫,還好意思問?兩年前……”


    一旁的徐明娟見狀嚇壞了,驚呼一聲趕緊抱住許正東,伸出手去想要捂他的嘴。


    “正東,算了,別說了,咱們這就走……”


    許正東對上她祈求的眼神,再也沒有隱瞞,怒不可遏掙脫她,啞著聲音指責道。


    “憑什麽算了?憑什麽?”


    “這個懦夫口口聲聲說愛你,結果呢?兩年前看到你和那個畜生躺在一起,問都沒問就走了。”


    “你還替他著想,擔心他被敲詐,連夜帶著我們就走了,他呢?這兩年他找過你嗎?”


    他心疼完徐明娟,又質問裴建國。


    “我媽是被算計的,被你媽,被你弟妹,他們生怕我媽攀高枝,迫不及待要趕走我們全家!”


    “你知道我媽這兩年怎麽過的嗎?天天被這個畜生威脅,吃不飽穿不暖,眼看著要熬出頭了,你跳出來做什麽?”


    “滾,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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