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沈冀南都沒想到沈母這次回來後,動作會那麽的迅速,追根究底,還是被傷害的太深了,所以才想斷的幹淨。


    喬雅不知道該說些沈母,沈父和沈母走到這一步,一直都給喬雅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像是一場滑稽的夢,夢醒了後,沈父沈母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大概對於這一切隻能用世事無常來形容了。


    “不用太擔心,我媽心裏堅強著呢。”沈冀南自認對沈母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這件事她處理的拖泥帶水不過是因為心裏存有感情,感情一旦消失了,那作什麽都不會存有顧忌的。


    他爸的所作所為正是一點一點的把他媽所有的情感消失殆盡。


    沈父和沈母離婚一事非同小可,不僅僅是涉及到兩家的關係,還牽扯到倆人名下的財產之類,用動一發牽一身來形容都不為過。


    然而,這一次沈母是下定了決心,縱使會把事情鬧大,也絕不妥協,堅持要離婚。


    沈家,壓抑的安靜,雪白的離婚協議書擺放在桌子上,無形中又為沈家的氛圍增添了一抹隱形。


    紅玉跟在沈父的身後,一副貼心女兒的架勢,偶爾望向沈冀南膽怯的目光,暴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此時此景,紅玉內心當真是既激動又忐忑,沈母離婚的決定在她的意料之外,可隨著事態的一步步發展,紅玉又改變了最初的想法,覺得倆人離婚也不錯。


    最起碼,沒有沈母的念叨,壓迫,沈父能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就像她現在的事業,不就是因為有沈父在背後當做助力!別人不敢看不起她,更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權利帶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紅玉沒法不喜歡它。


    沈冀南絲毫不顧及沈父鐵黑的臉色,進門後,徑自扶著喬雅去沙發上坐下,孕期裏的腰酸背痛實在是折磨人。


    不過,喬雅知道沈冀南這個行為明擺著是故意而為,好笑的輕拍了下沈冀南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見好就收。


    不管怎樣,就算沈父千錯萬錯也終究是養大他的父親。


    沈冀南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給沈母和喬雅各到了一杯水。


    對麵,沈父已經被他這一係列的行為氣的麵紅耳赤:“孽子,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爸嗎!”


    沈冀南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原來,您還知道我是您兒子。”


    他加重了聲音,強調的語氣讓沈父麵色火辣辣的,扭頭觸到紅玉孺慕的眼神,瞬間惱羞成怒:“孽子,有你這麽對爸爸說話的!”


    沈冀南沒接話,嘲諷的彎了彎唇角,淡漠的視線落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上:“離婚協議書已經拿過來了,簽字吧。”


    這妝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沈冀南真是沒了在繼續糾纏下去的心,事情早一點解決,早一點結束。


    “這也是你的意思嗎!”沈父看都沒看一眼桌子上離婚協議書,眼神死死的盯著沈母,不可抑製的流露出一抹緊張。


    沈母移開眼,不願意在看沈父一眼,心死了,以前斤斤計較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了:“是我的意思。”


    沈父嘴唇動了動,剛要在說些什麽,沈母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不給沈父留有任何插嘴的餘地:“夫妻一場,不要鬧得太難堪了,痛痛快快的簽字吧,也算是全了我們夫妻間最後一點情意。”


    沈父麵皮青紅交錯,看了看沈母,又看了看沈冀南,喬雅等人,冷笑一聲:“行行行,你們都有能耐!”


    沈母不願意多說廢話,直接道:“你看一下離婚協議書,咱倆的名下財產,我都請人做了評估,該怎麽分割,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這是來自沈母骨子裏的一點驕傲,一點堅持。


    沈父氣的臉紅脖子粗:“行,我簽字,隻要你不後悔就行!”


    說完,直接掀開離婚協議書,看都沒看一眼裏麵的內容,直接在最後一頁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紅玉有心提醒他兩句,可一看到沈冀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沈父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自己名字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無意識的抬頭望了沈母一眼,見她眼神裏從始至終都是一片淡漠。


    猛然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很久的事情,心裏一慌,這才憶起來不知從何時,沈母看他的眼神就是這般的冷漠。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一瞬間,沈父第一次感到遲疑,鼻尖停留在雪白的紙張上滴了個墨點,然而,一看到紅玉乖巧的麵龐,膽怯的眼神又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筆的動作不再有任何的遲疑,沈父很快就簽好了自己的名字:“如你所願。”


    他沒注意到自己聲音裏有多麽的不甘心,就是覺得心裏莫名的煩躁,他倆怎麽就離婚了呢!這個問題,沈父怎麽都想不懂。


    沈母呆呆的看了沈父的字跡半響,忽的笑了,沈母的五官精致而淩厲,這些天一直被感情的事情傷害,麵色不可抑製的憔悴了許多,如今,她乍然一笑,竟有一中別樣的美感。


    “我們兩個都自由了。”她用這句話作為倆人多年婚姻的結束語。


    沈父一怔,喉嚨裏像是被棉花堵塞了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沈母,不應該是前妻的女人,覺得她是熟悉又陌生。


    …


    “沈冀南,要不,你去看媽一下吧。”望著緊閉的房門,喬雅不放心的撞了下身邊的男人。


    從沈父簽下離婚協議書,她們拿著離婚協議書回來後,沈母一進家門就把自己給反鎖在房間裏,以至於喬雅實在是放心不下。


    “媽要是想見人,就不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沈冀南攏了下喬雅的肩頭,不用力卻正好能把她環繞在自己的懷抱中。


    “不用太擔心了,我們作為兒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們的決定。”事實上,當他媽主動找人起草離婚協議時,沈冀南就知道他媽從裏麵走出來了。


    “可是…”喬雅還是不放心,剛要在說些什麽,房門哢噠一下被打開,一身休閑裝的沈母打扮的格外利落,手裏還推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


    “媽。”喬雅訕訕的衝沈母打招呼,她沒想到沈母在他倆說話的功夫出來了,倆人站在沈母的門口被抓包,喬雅莫名的有一股心虛,好像是自己在窺探他人的秘密。


    沈母一點都不驚訝開門後遇到喬雅,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唇角含笑道:“你們倆都在這,正好也省的我一個個去說了,我想出去散散心,等喬雅快生的時候在回來。”


    到時候,正好能幫沈冀南帶帶孩子,享受一下含飴弄孫的樂趣。


    沈母和沈父辦理離婚的事情,沒有隱藏,幾乎是在第二天上午就刊登了雜誌報紙上,各種鮮紅的標題奪人眼球卻又大同小異。


    對於各個媒體的雜誌報道,沈冀南的不作為更是掀起了一股八卦的高?潮,竟然直接把梅溪和宿星的八卦給刷下去了。


    梅溪在有名氣,也不過是個超模,沈冀南卻是掌握著s市內的金融帝王。倆人的身份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然而,宿星緊繃的神經卻並沒有因為因為這難得的喘息時間而放鬆許多,反而是更加緊繃了,用提心吊膽來形容都不為過。


    因為,梅溪遲遲不肯離開s市,並給了他一個最後的期限,而期限在今天晚上就到期,換句話說,如果宿星沒辦法在今晚上給梅溪一個滿意的回複,那麽,她就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


    煩躁的捶了下桌子,宿星的眉頭皺的死死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厚臉皮的女人,偏生這個女人還是他所謂的媽咪。


    她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很討厭她嗎!為什麽還要逼迫著自己和她一起離開。


    “嗡嗡嗡。”丟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心煩意亂的宿星正要掛斷,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手指瞬間轉換了一個方向,變為接通。


    宿星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情緒後才在開口:“喂,奶奶是我。”


    性子使然,宿星不喜歡把自己的憂愁,煩惱暴露給親人,這樣做隻會讓他們替他擔心,他隻會選擇一些值得高興的事情告訴奶奶。


    宿奶奶清楚自家孫子的性格,對此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滿滿的甜蜜,畢竟她孫子是心疼她。


    然而,電話被接通後,響起的聲音卻不是宿星所熟悉的慈祥聲音,而是一道陌生又冰冷的男音:“你是宿奶奶的孫子吧,我是醫院裏的張醫生,你奶奶暈倒鬆到了我們中心院,3號樓搶救室,趕緊過來一趟吧。”


    什麽,奶奶暈倒了!


    這一瞬間,宿星腦海裏什麽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奶奶能夠好好的是,手裏的手機差一點沒拿穩當,掉落在地上。


    艱難的撿回自己的聲音,宿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像對方道謝,掛斷電話,又是怎樣到達中心醫院又怎樣找到奶奶的病房。


    宿奶奶還在昏迷中,鼻子上插了呼吸機,她麵色慘白,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脯才證明了她還活著。


    一路急奔跑到病房樓的宿星,見到宿奶奶如今的模樣,雙腿一軟,差一點就跪在地上,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呢!


    病房裏有個護士在記錄著病人的情況變化,見宿星麵色慘白的衝進來,好心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先生,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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