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處打量著,在沒有見到相見的人時,明亮的眸子緩緩的黯淡下來,就連那喘氣聲似乎都夾雜著一絲難過。


    “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艾霧知道宿星在找什麽,心裏卻莫名的有些難受,硬邦邦的話語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醋味。


    “什麽時候?”宿星問道,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卻輕易的讓人察覺到他眸中濃重的渴切。


    “沒幾分鍾。”艾霧不甘心的回了一句,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不甘心。


    宿星得了想要的答案,把腿就要往外跑。


    “你和她是沒可能的。”


    衝動之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瞬間讓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艾霧就看到宿星身子僵硬了起來,抬起的腳步又重新放下,他的麵龐,逐漸恢複到了一慣的冷臉。


    沒有一句話,他就這樣,一步又一步的離開了艾霧的視線。


    呆呆的望著宿星遠去的背影,艾霧眼圈一紅,眼淚差一點就冒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喊出那麽一句話。


    她隻曉得,自己此時心裏好難受,像是被人拿了放大鏡把痛苦放大了無數倍一樣,她知道這種情緒出來的很不正常,卻自暴自棄的放任它在心底蔓延滋生。


    …


    寬敞的四合院裏,難得的溫馨。


    老爺子興衝衝的落下白棋後,像蘇尚催促道:“來來來,該你了,快下。”


    此時,棋盤上的勝負已經非常明顯了,任憑蘇尚棋藝在高超,也沒辦法挽回黑棋的失敗,更何況,蘇尚也沒打算贏老爺子,他僅僅是想要爺爺開心而已。


    “我認輸。”蘇尚果斷的放下棋子,沒有任何糾結。


    聽到蘇尚認輸的話,老爺子頓時得意的笑了:“我贏了,贏了,輸的人做飯,不許耍賴皮。”


    家裏的傭人被老爺子放假了,他們今天下棋輸贏的賭注就是一天的家務。


    “好,不耍賴皮。”蘇尚起身給羅越讓位:“羅越,你陪爺爺下棋,我去做飯,醜話說在前麵,做什麽吃什麽,不許挑食。”


    後半截話,明顯是對老爺子說的,老爺子年紀大了,偏生不喜歡吃蔬菜,隻愛吃些肉食類的,體檢結果單上都顯示三高了。


    聞言,老爺子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最起碼要有道肉菜!”為了自己的福利,老爺子討價還價,青菜之類的東西,一股子草味,有啥好吃的。


    “我做飯,我當家。”蘇尚毫不退讓,眉梢輕挑,一句話輕飄飄的堵住了老爺子還想說的話:“要不,您來做?”


    “您自己做飯,絕對可以想吃什麽,就做什麽?”


    聽蘇尚這話,老爺子瞬間泄氣:“那還是你做飯我吃吧!”


    認識的人,誰不知道他就是個廚房殺手,要是換他做飯,別說是吃飯了,估計就是把廚房炸了的可能都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蘇尚勾唇笑了笑,轉身像廚房走去。


    “他真的變了。”老爺子沒有著急和羅越下棋,望著蘇尚往廚房走的身影,摸著胡子,歎了一口氣。


    以前的蘇尚,是蘇家的唯一獨苗苗,別說是讓他下廚房了,連廚房門都沒讓他進過,那時候,真的是要什麽給什麽,寵愛的不行!


    “人都是會變的,老師,蘇尚也在一步步成長中。”說到這,羅越停頓了一下,調皮的衝老爺子眨了眨眼睛:“像我,就很期待蘇尚的手藝。”


    清晨,天剛蒙蒙亮,喬雅習慣性的早起,簡單的熟悉後,像往常一樣,把病房內的窗簾,窗戶拉開,通風散氣。


    厚重的窗簾一拉開,瞬間金燦燦的陽光照射進來,讓整間病房都明亮起來。


    喬雅不適應的眨了眨眼,隨即把沈冀南的床鋪往靠陽光的方向挪動了一下,讓他能充分的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你啊,不要在睡了,醒過來好不好。”喬雅半蹲在沈冀南的床畔,像往常一樣陪伴著他說話。


    “你都睡了好久,我們好擔心,好擔心你,有好多人說你不會醒了,我好害怕。”病房內隻有喬雅一個人,平日裏隱藏的脆弱暴露出來:“沈冀南,你不要再睡了,醒來好不好。”


    握著男人不複以往厚實的大掌,喬雅眼淚不受控製的一滴滴往下掉:“你醒來,我再也不和你鬧了,我還是你妻子。”


    床上的人,像是聽到了喬雅說的話一樣,手指微微的顫動。


    喬雅感覺到了手指的顫動,驚喜的瞪圓了眼睛,屏住呼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沈冀南的手指看。


    在她的期冀下,手指又動了動,男人的睫毛輕輕顫抖,似是有醒來的前兆。


    喬雅大氣不敢出,捂著嘴巴,眼睛瞪到極致。


    沈冀南,你一定要醒過來啊,醒過來!


    像是感受到了喬雅的希冀似的,男人眼簾顫抖的頻率逐漸加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喬雅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的撲在沈冀南的懷抱裏,語氣哽咽,所有的委屈,心酸在沈冀南醒過來後,爆發出來。


    輕輕的拍打著喬雅的肩膀,沈冀南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喬雅吸了吸鼻子,勉強冷靜下來,她後退了兩步,從沈冀南身邊移開:“我先躺著,我去喊醫生。”


    醫生過來後,對沈冀南做了一係列的常規檢查後,笑容滿麵道:“喬小姐,沈總沒什麽大礙,好好把身上的傷養好了就行。”


    送走醫生後,喬雅長舒了一口氣,緊繃了好幾周的精神徹底的放鬆下來,扭頭像沈冀南望去,準備和他說兩句話,卻瞬間陷入了一雙含笑的眸子。


    “你笑什麽!”喬雅被沈冀南看的不好意思,故作凶狠的質問。


    沈冀南一把捉住喬雅的手腕,將她拉在自己的身旁,喬雅害怕碰到沈冀南的傷口,也不敢掙紮,隻能順從的坐下。


    “我可是聽見某人說要好好的做我妻子,才醒來的。”沈冀南下巴撐在喬雅肩膀上,親昵的在她耳畔旁邊說道。


    聞言,喬雅的臉蹭的一下紅了,十分羞惱:“你怎麽,怎麽一醒來就這麽不正經!”


    好笑的看著喬雅紅撲撲的臉蛋,環住她腰肢的手臂用力,沈冀南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喬雅身上:“我怎麽不正經了,我可是因為某人才拚命的醒過來的。”


    “喬雅,你說過的,要好好的做我妻子。”沈冀南的神色嚴肅起來,低沉的聲音沉穩有力,像是在許諾著誓言。


    “好啦,我是說過。”喬雅被逗的毫無還手的能力,紅著臉承認自己曾說過的話。


    “這就對了。”沈冀南心情愉悅的親了親喬雅白嫩的麵頰:“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沈冀南的妻子!”


    他可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情敵,沈冀南沒把他放在眼裏,卻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惦記。


    “沈冀南,”喬雅咬了咬唇,白嫩的臉蛋上還泛著紅暈,表情卻嚴肅起來:“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沈冀南困惑的點了點頭,想不出喬雅會問她什麽,再說了,他沈冀南行的端做得正,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喬雅望著沈冀南,鼓足了勇氣,勇敢的問道:“沈冀南,我很認真的問你,你認識安雪兒嗎?”


    她不想自己嫁的人欺瞞自己!這是她給沈冀南的機會,也是讓解開她心結的一次機會。


    乍然聽到安雪兒的名字,沈冀南素來精明的大腦難得的糊塗起來,他沒想明白他們要舉辦婚禮和安雪兒有什麽關係。


    直到他看見喬雅眼中難掩的醋意,電石火光間,瞬間想通了一切,一種哭笑不得的情感浮現在心頭上。


    他也想起來了以前喬雅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他當時純粹的覺得安雪兒已經是過去式了,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也怕喬雅知道後會多想。


    沒想到陰差陽錯,喬雅還是知道了,甚至還不止一次的試探過自己,在想想自己逃避的回答,沈冀南真恨不得給當初的自己一耳光子,怪不得喬雅會生氣,和自己鬧別扭。


    “她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沈冀南怕喬雅聽不明白,幹脆從頭到尾的講述:“我們是大學同學,相戀後感情也不錯,我甚至動過娶她的念頭。”


    說到這,沈冀南露出一抹苦笑,喬雅的心被沈冀南的講述提的緊緊的,見他這樣,著急的催促:“後來,怎樣了?”


    “後來,我父母覺得她配不上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走了。”他低下頭,額前碎發遮住了眼睛,悵惘的音調,讓男人渾身充斥了一股憂傷。


    喬雅心疼的握住沈冀南的手,什麽吃醋啊,統統都拋之腦後,沈冀南說的輕描淡寫,但被最親密的人背叛又怎會不痛苦。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喬雅愧疚的垂下小腦袋。


    “不怪你,你們麵容相似,你會多想也是正常的。”沈冀南歎了口氣,低沉的聲音又覆蓋著幾分痛苦:“可是,喬雅,我一直都很清楚,你是你,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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