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設防的雲端旋梭,軌跡卻如同狂舞飛燕,恣意地在驚鴻一瞥間便一百八十度翩然倒掛。這般情境,別說言語克製,能否在這飛馳的淩雲之上穩坐,皆成問號。此番冥王的魔咒,簡單卻蘊含險象環生。


    觀眾們心中驚懼:“此事難度太高,如何才能安然無恙呢?”


    千裏之外,京都的學術殿堂,科學家們圍聚屏前,專注地關注著江寒先生的直播間。遊樂之戲甫一開場,柯衛國的眼神就多了一抹憂慮:“這簡直是步步殺機,冥王的遊戲無生門可尋。”


    一旁,須髯飄揚的老者頷首同意:“依據我們對冥王的了解,以往的詛咒遊戲總有一線生機待智者挖掘,但這次的過山車,分明就是要人命不保。”


    “凡夫俗子怎能不墜車無聲?江寒先生恐怕處境危殆。”


    研究院中緊張壓抑的氣氛彌漫,仿佛都能預見江寒先生命喪遊戲之中的情景。唯獨李民異常亢奮,仿佛是在觀賞遊戲的最後一擊,格外精神奕奕。


    柯老不悅道:“李公子,江寒先生正處於生死一線,怎能如此輕視!”


    李民鬥誌高昂,興奮回道:“柯老,您不知曉,寒大俠可說是玩遊戲的奇才,這詛咒遊戲被他破掉的早已數不勝數,我至今沒見過有人能奈何他。”


    “你們看著吧,定會大吃一驚!”


    柯老等人雙眉深鎖,平日裏沉浸在科研世界幾乎隔絕塵囂,年邁的他們原非關注直播之人。聞言仍是滿腹疑惑,卻也隻能無奈地一歎。


    柯老鍵指輕舞,片刻後,一行字彈出在屏幕中:


    靈能局科學院柯老:“江寒先生務必謹慎,據我們分析,遊戲唯一的生門或許在於打破常理,既要穩居車中不墜,又要控製自身不出聲,別無他法。”


    江寒淡然一笑:“請您放心。”


    柯老及眾人心頭沉甸甸的。


    黑燕尾服的男子麵龐上笑意略露得意之色。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這等人皆難以逃生,即便王者法力無邊也不行。坐上這過山車,瞬間修為盡失,變得虛弱如常人。


    哢嗒哢嗒,過山車啟程。


    惡鬼之物,無須遵循世俗科學,自是一上來便以極速狂飆。


    刹那間的猛烈動力,差點將江寒拽離座椅。燕尾服男子更加傲慢自信了,認定此輪江寒必定受損。


    然,江某人猶如磐石巍峨。


    速度再狂野,他在車上,手未動分毫。


    直至過山車驟然九十度直升之時,他竟從容站起,如平地而立,對下方的人揮手致意,笑聲清朗:


    “太暢快了!一會兒……帶你等同樂!這樣的厲鬼,我稱他活世雷鋒,隻因為他無私給予人類快樂。”


    燕尾服男子的笑容頓時僵硬,麵色一陣抽搐。眼前景象超出其認知邊界,這家夥居然無所畏懼生死!


    “他……不怕死嗎!都警告過開口必敗,會永遠葬身車下。他竟然還這麽張揚地喊叫!”


    燕尾服男子冷語道:“等他敗北吧,受詛咒的死亡會隨之而來。”


    話落之際,詛咒之能已現威能。


    江寒乘坐的過山車前的空間扭曲,接著一隻扭曲猙獰的巨大鬼臉顯現,那鬼麵張開大嘴,似在等待吞噬江寒及其車輛。


    江寒心中一熱。


    冥王詛咒發揮效用之際,果然與眾不同。


    上次是血滴,如今卻化為鬼麵。鬼口中黑暗深邃,似能窺見無數痛苦嘶嚎的靈魂。


    柯老等人陡生震悚,立即將警告發送:“江寒先生萬勿被吞食,我們懷疑這是次元空間,一旦陷入,恐怕無法逃脫。”


    江寒微微一笑:“老先生,古有言,實踐方知真假,未知是否真有異次元,不試又怎能知曉呢?”


    科研團隊一時無言。


    話落未久……


    他們立刻明白了含義。


    江某人未避鬼麵的嗜血巨口,反而嫌棄過山車行進緩慢。


    他瞬躍而出,如雷霆般駕馭瘋狂飛馳的過山車撞向那血盆大口。他一臉躍躍欲試,仿佛回到歡騰的新年。


    京都科研實驗室裏,哢嚓聲此起彼伏,諸位白發院士驚駭得手中器皿搖搖欲墜,摔落在地。


    合不攏的嘴唇,顯露內心難以平靜的波瀾。


    “這……”


    柯老臉色蒼白,低聲呢喃,“這就是真實的科學精神嗎?”


    “老朽甘拜下風。”


    “偉大學者往往不顧生死以追尋偉大的科學。”


    “江寒先生今日,真是為我們好好地上了一堂課。”


    老院士們熱淚漣漣,被此景深深觸動。


    “吾輩以為自己在科學前線披荊斬棘。”


    “今日方知,江寒先生敢於以身試險的精神境界,高我們何止千百倍!”


    唯有李民同學暗暗摸了摸腦袋,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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