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顧昭昭和莫城是青梅竹馬


    高考結束後,剛出考場的顧昭昭被自己爸媽送回了老家。


    路上顧昭昭給莫城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關機,這才想起莫城說他們先培班最近有測驗,會忙一些。


    目的地到了,一個靠山臨河的小縣城。


    這裏什麽都好,就是手機信號不太好。


    顧昭昭站在自家的屋頂平台,努力舉著手機,也隻能勉強收到兩格信號。


    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串包,也沒接起莫城打來的電話。


    倒是顧昭昭的奶奶心疼的拄著拐杖從屋裏出來,仰著頭喊:“乖昭,快下來,屋外蚊子多。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喝的糊糊,快來。”


    “來啦來啦,我這就下去。”


    顧昭昭一邊應著奶奶,一邊惋惜地把手機揣回了兜裏。


    因為奶奶一直想念顧昭昭,所以剛放假顧昭昭就被送來,都沒好好跟莫城說一聲。


    “奶奶,放著我來就行了。”


    顧昭昭剛進屋就看到奶奶在幫自己盛粥,連忙走上前,接過手。


    奶奶在一旁看著顧昭昭欣慰地笑了,“乖昭長大了,變成大姑娘了。”


    話鋒一轉,奶奶又開始說:“乖昭現在有沒有對象啊,奶奶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懷上你爸爸了。”


    想起上一次見莫城時,那個短暫的吻,顧昭昭羞紅了耳朵。


    “奶奶,現在什麽年代了,我現在以學業為重。”


    奶奶看著顧昭昭的臉,微笑著扇著蒲扇沒有戳破,“也是,咱們昭昭這麽漂亮懂事,一定要好好挑,不能像你奶奶我一樣,人家媒人隨便說了幾句,我就嫁給了你爺爺那個大老粗。你看這都吃飯點了,還不見人影呢。”


    “哎,我一進門就聽見了,誰說我壞話呢。”


    顧昭昭的爺爺拿著魚竿進了屋,一看滿麵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收獲頗豐。


    “你看,這到飯點了,聞著味回來了,跟這屋外飛的有什麽區別。”


    奶奶笑著打趣爺爺,顧昭昭也笑,順便盛好了爺爺的那份菜。


    “我這不是給我寶貝孫女加餐嘛,昭昭等會爺爺給你做酥魚吃!”爺爺不服氣的抬起了自己的魚護。


    “好嘞。爺爺好厲害。”


    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吃了飯。


    顧昭昭又不死心的揣著手機來到院子裏,這次連兩個信號都沒有了。


    要是往常,顧昭昭寒假暑假在奶奶家待的還算是自在,沒有手機的幹擾,反而是能更快做完作業,然後爬山捉魚好不快活。


    但是現在不一樣。


    顧昭昭有些心急,因為,上次莫城走的時候說。


    高考完,有話要跟她說。


    隱隱約約能猜到是什麽,顧昭昭捂著臉不敢細想。


    一想到打不通電話,莫城會不會以為是她不願意接,顧昭昭就在屋裏坐不住。


    發的消息也是,轉幾個圈後變成紅色的感歎號。


    最後一次打電話還是打不通後,顧昭昭認命了。


    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安心陪爺爺奶奶比較重要。


    至於莫城那邊,等回去了再跟他解釋好了。


    顧昭昭是這樣打算的。


    結果,三天後。


    原本出去釣魚的爺爺早早回來了,在院子裏大喊“老婆子,快出來。”


    顧昭昭扶著心急的奶奶出門,就看到了兩個落湯雞的人。


    爺爺被人攙扶著,兩個人渾身都濕淋淋的。


    “哎喲,這怎麽回事啊!”


    奶奶心急的看著爺爺,一會捏捏衣服,一會摸摸爺爺的腦袋。


    “嗐,本來今天能釣一條大魚的,結果分心被魚拽水裏了,幸虧這小夥子及時把我拉了上來。哦,魚也沒跑了。”


    顧昭昭這才皺著眉頭把視線從爺爺身上轉到了旁邊年輕的小夥子身上。


    這一看,就跟莫城的視線直直地撞到了一起。


    莫城穿著的淺色牛仔褲已經被浸染成了深藍色,白色襯衣上也全是水和泥的點子,此時正一隻胳膊架著爺爺,一隻手提溜著一條足有五十公分的大魚。


    這場麵,怎麽看,怎麽,不真實。


    莫城看過來的眼神,深邃卻也亮晶晶的,讓顧昭昭一不小心就看了進去。


    莫城從進門看到顧昭昭出來的時候,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


    誰能想自己隨手救得長輩,就是那個自己夜思日想的顧昭昭的爺爺。


    ……


    顧昭昭站在臥室門外,給屋裏的莫城遞了兩件爺爺的衣服。


    “都是洗過的,你湊合穿。”


    莫城沒有說話,不過就是接衣服的同時,握住了顧昭昭的手。


    “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看到並不是很開心?”


    “我哪有不開心。”


    一直不敢抬頭看莫城的顧昭昭,聽到莫城的話下意識反駁,終於抬起頭看向莫城。


    結果看到對方噙著笑的臉,又瞬間把頭偏向了一邊。


    莫城看著自己眼前的顧昭昭,感受著手裏的溫度,一顆上上下下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故意俯下身子貼近顧昭昭,順著她的話說道:“沒有不開心,那我可以理解為是開心了?”


    “你快換衣服吧。”


    顧昭昭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出了屋子。


    隻是心好像跟著某人留在了原地。


    顧昭昭站在屋子門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發燙的不正常。


    “乖昭,那小夥子沒事吧?”


    “沒事,他能有什麽事,身強體壯,放心吧奶奶。”


    “他是你同學,是不是專門來找你的。”


    “怎麽會,他不是說他出來旅遊,碰巧經過這嘛!”


    顧昭昭坐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抓起一把簸箕的綠豆,把壞的分揀出去。


    可他們這個小鄉村,哪門子的旅遊能找到這裏來。


    奶奶跟爺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


    等莫城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副場景。


    穿著碎花套裝的顧昭昭,正在葡萄架下認真地低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明明碎花的衣服看起來很繁亂,但是卻襯得顧昭昭白皙的皮膚仿佛能透過光。


    “小夥子衣服還合適嘛,今天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個老頭子今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咳,合適的,謝謝爺爺。我也沒做什麽,就是舉手之勞。”


    莫城咳嗽一聲收回了掛在顧昭昭身上的視線。


    隻是默默滑動了喉結。


    原本為了不打擾顧昭昭最後的高考衝刺,最後的兩個月,自己強忍著沒有聯係她。


    結果等顧昭昭高考完,自己聯賽剛結束就打開手機,隻看到了顧昭昭發的消息說是回老家了。


    給顧昭昭回電話,也沒有被接起來。


    一時間,莫城有些心慌,做什麽事都胸有成竹,十拿九穩的莫城心裏變得七上八下。


    大概,不是為了逃避自己吧。


    莫城這樣想著,迅速找到了顧昭昭的媽媽打聽了顧昭昭老家的位置。


    然後一刻也不願等的,連夜趕了過來。


    還好,他的昭昭還在,還是那個看到他會臉紅的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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