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抽著旱煙的老者深吸一口,緩緩說道:“這事兒啊,得從那場地震說起。地震過後,我們竟發現到了這陌生之地,當時有幾個村民想出去探探情況,結果我們隻聽到幾聲慘叫,自那以後,大家便都一直待在自家屋裏不敢外出了。”


    秦峰皺了皺眉,問道:“那你們這麽長時間以來都靠什麽填飽肚子?”


    一個老婆婆接口道:“我們家中都存有一些糧食,就這麽勉強苟活著。”


    老者接著說道:“後來,過了兩天,村裏來了一個藍發藍眼睛的老者,衣衫襤褸,想要我們收留他。”


    “在溝通的時候,我們發現他所說的話和我們有明顯的差異,還以為他是走丟的外國人,便收留了他。”


    秦峰又問:“那村子裏的地道是怎麽回事?”


    這時,最初遇到的那位老者緩緩說道:“我們收留他之後,他便主動幫我們挖地道,將每家每戶都連通了起來。真沒想到,他一個老人,力氣居然如此之大,短短幾天的功夫,就把所有的地洞都挖好了。”


    老者說到此處,停下了話語,清玄道長趕忙詢問道:“後來呢?這裏怎麽不見那個老者?”


    這時,眾老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許久之後,才有一個老人顫抖著說道:“後來,他就把我們都製服了,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抓住我們之後,他就開始在我們身上做實驗。”


    “原本村子裏的老人有六十多個,如今活下來的就隻剩我們這些人了。你們剛才看到的老劉頭那樣子,就是實驗後的變化。而且,試驗後我們隻能吃血肉,每天我們都回去......”


    “找到那個人是不是就能救治你們了?”秦峰急忙開口問道。


    拿著旱煙的老者平靜地說道:“他幾天前就走了,說我們是失敗品,以後有機會可能還會回來。”


    “進化能源不能治好你們嗎?後續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就行啊。”清玄道長此時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行的,我們晚上曾嚐試過,進化能源隻能讓我們變得失去意誌和記憶,最終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老者繼續答道。


    秦峰和清玄道長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之色。


    秦峰問道:“那這藍發老者可有留下什麽線索?或者他有沒有提及自己來自何處?”


    眾老人紛紛搖頭。


    清玄道長眉頭緊皺,說道:“那藍發老者做法如此殘忍,我們得找到他。”


    秦峰緊握著拳頭,道:“不管怎樣,既然讓我們碰上了,就絕不能坐視不管。各位老人家,那這老者在村中與什麽人接觸頻繁,或者常去什麽地方?”


    老人們麵麵相覷,依舊搖頭道:“他就是與我們接觸。”


    秦峰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看來隻能我們自己再仔細探查一番。”


    這時,一位一直沉默的老人突然開口:“不要去找了,我們這幾天都找過了,根本找不到的。”


    “那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你們不是還有想見的親人麽?到時候說不定就遇到了,而且你們的身體機能不是都恢複了嗎?”秦峰開口道。


    拿著旱煙的老者輕聲道:“不行的,我們畏光,更可怕的是我們的意識現在隻有白天才會出現,每天睡醒後我們都是滿身是血,根本不知道昨晚做了什麽。”


    “對啊,現在白天也逐漸開始出現失去意識的情況,我們不能跟著你們走了。”


    所有的老人都陷入了沉默,緊接著拿著旱煙的老者笑著說道:“小夥子,道長,能看到你們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打照片,起身來到秦峰身旁:“小夥子,這是我們的照片,裏麵也有親人的照片,以後要是遇到了,就讓他們祭奠祭奠我們。”


    秦峰接過照片,道:“你們留著吧,我看一看就記下了,到時候讓他們來找你們。”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行的,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有預感,這幾天我們的意識就會徹底消失了。我們不想無意識地出去害人,所以我們決定就在這個房間裏火葬,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起上路就行。”


    兩人聞言,瞳孔微微縮了縮,清玄道長急忙開口道:“老哥,你們......”


    清玄道長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話說到一半,便停頓了下來。


    老者繼續說道:“行了,你們以後要是能為我們報仇也行,現在出去吧。等我們化作飛灰了記得進來將這什麽進化能源取走,算是你們為我們報仇的酬勞。”


    最初的老者也開口道:“也是我們對你們最後的贈予了,你們要在這個怪異的世界好好活下去,答應我們一定要取走進化能源!”


    那位老婆婆也笑著說道:“孩子,去吧,答應我們,讓我們再送你們一程。”


    “對啊,一定要記住。我們本來想著要是有異族就拚死消滅一些的,結果卻等來了你們,這個結果才是我們最想要的。”


    ......


    老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說完都微笑著看著兩人。


    秦峰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道:“長者賜、不敢辭,我記住了,會按照您們的吩咐辦事的。”


    清玄道長也起身作揖道:“各位老哥哥、老姐姐,願你們一路走好。”


    說完,在老人們微笑的目光下,走出了門,輕輕把門帶上後,來到了院子中央。


    秦峰來到院子中央,對著屋子站直,大聲喊道:“大家隨我三鞠躬,恭送各位長輩。”


    院內外的眾人聽到後,雖然不明白秦峰的意思,但都齊身彎腰鞠躬道:“恭送各位長輩!”


    屋內的老者都起身來到窗戶口,微微撩起下麵遮掩的布,靜靜地看著退到院外的眾人。


    旱煙老者微笑著說道:“都是好孩子啊。”


    “是啊,我們也該上路了。”那位最初的老婆婆開口道。


    “各位哥哥、姐姐,那就黃泉路上再見嘍。”旱煙老者看著眾人,拿起蠟燭點燃了房間內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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