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劉去病看著眾人的轉變,以及夏無醫和幾位醫學界大佬不加掩飾的態度,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道:“老板,我剛剛查出這個曹川的來曆,中海市有曹、葉和李三大家族。”


    “這個曹川就是曹家的新任家主,這是他在當地的履曆,請您過目。”


    說完,遞出手裏的平板電腦,默默地站到一旁,不再言語。


    劉去病打開平板電腦,看著曹川的履曆,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


    但很快又揚起嘴角,輕笑一聲,“他的投資眼光還真不一般,感覺就像是能預知未來一樣。”


    助理一臉茫然,“預知未來?老板,這個人的投資能力有這麽誇張嗎?”


    劉去病關掉平板電腦,語氣不變,“這隻是個比喻,但從這些事例不難看出,曹川這個人確實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就像秦倚天說得那樣,能在燕京這個地方找到一株極品天山雪蓮,還真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


    助理突然忿忿不平,“老板,今天本該是您露臉的機會,結果反而被這個曹川搶了風頭。”


    “您放心,隻要您一聲令下,我保證會讓這個外地人知道——”


    劉去病開口打斷,“你跟了我多久?”


    助理怔了兩秒,趕忙應答:“六年了,老板。”


    劉去病回頭看向對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那麽,麻煩你告訴我,我現在的表情意味著什麽?”


    助理隻是看了一眼,立馬嚇得低頭,聲音發顫,“對不起,老板,請您息怒,我,我隻是。”


    劉去病麵無表情地開口,“你覺得以我在燕京的名聲,真的需要這次出風頭的機會?”


    “在場的所有人裏,包括夏禦醫在內,你覺得會有誰不知道我劉去病是什麽人?”


    助理瑟瑟發抖,“對,對不起,老板,我知道錯了。”


    劉去病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字一頓道:“我希望你真的能夠認識到自身的錯誤。”


    “行了,你現在就給我回公司,後麵的事情用不著你了。”


    說完,不再理會這個不開眼的助理,徑直走向餐桌的位置,打算填飽一下肚子。


    ......


    夜色降臨。


    轉眼來到宴會的尾聲。


    曹川再次婉拒一名女賓客的邀約,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實則獨自前往陽台吹風。


    剛一倚靠著護欄,眺望夜空中的明月,立馬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曹川回身望去,看見來人,脫口而出道:“劉去病?”


    劉去病麵帶微笑,遞出手裏的酒杯,“看來,我不用自我介紹了,曹先生。”


    曹川伸手接過,抿了一口,眉頭微蹙,“這是......蘋果醋?”


    劉去病輕笑,“別誤會,這可不是為了惡作劇......好吧,確實有一點點。”


    “不過,主要的作用還是為了解酒,曹先生你這一天下來沒少喝酒啊。”


    曹川腦袋後仰,直接一口喝光,“謝了,劉先生,我正需要這個。”


    劉去病扶著護欄,接著道:“曹先生,為什麽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那些賓客的邀約?”


    “你來參加夏禦醫的生日宴會,不就是為了積攢人脈嗎?”


    曹川語帶玩味,“是倚天告訴你的?”


    “倚天?”劉去病怔了兩秒,自嘲一笑,“連我都不敢這麽稱呼她,曹先生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


    說到這,語氣有些複雜,“這真是讓我羨慕啊。”


    不等曹川開口,劉去病話鋒一轉,“差點讓你岔開話題,剛才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曹川麵帶微笑,“很簡單,因為那些人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標。”


    “哪怕我不主動回應,他們還是會另尋機會找上我,但還有些人可就不一樣了。”


    劉去病聽出了話外音,忍不住放聲大笑,“難怪秦小姐說咱們應該會相處得很不錯,還真是讓她說中了!”


    曹川斜靠著護欄,笑意不減,“那麽,劉先生,這就是你始終保持低調,暗中觀察我一整天的結論?”


    劉去病明知故問道:“你知道我一直在保持低調?”


    曹川輕笑,“除了一開始的對視,無論是送禮環節,還是中間的流程,你始終沒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老實說,我也很好奇,你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劉去病沉吟兩秒,“說句不客氣的,我是想著看在秦小姐的麵子上,把這個舞台讓給你。”


    “但從結果來看,哪怕沒有我,你依舊能夠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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