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川的話語,何大春十分自覺地走向柵欄門,飛起一腳,大門隨之轟然倒塌。


    曹川滿意頷首,宛若閑庭信步般,邁步走向那棟不情願的毛坯房。


    江小野看了看倒塌的柵欄門,內心有種俠以武犯禁的刺激與興奮感,趕忙追上曹川的步伐。


    何大春自不必說,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時刻警惕著四周,以便於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很快,曹川、江小野和何大春前後腳進入毛坯房,目力所及,盡是刷了一半的牆壁。


    這時,右側門口有道黑影一閃而過,儼然是衝著後門的方向而去。


    無需曹川發話,何大春第一時間追趕那道黑影,整個人宛若一頭迅捷的獵豹。


    不消片刻,何大春押著一個瘦高男子回來,後者臉色蒼白,身上僅有一條褲衩子。


    顯然是在床上睡覺,結果被倒塌的柵欄門驚醒,本能想要逃跑,來不及穿上衣物。


    江小野雙手交叉在身前,麵露嫌棄,扭過頭去。


    曹川輕笑,抬手揮了揮手,示意何大春先帶這人去穿衣服。


    何大春默默點頭,押著瘦高男子前往臥室,很快又返回曹川和江小野身前。


    緊接著,一腳踹在對方的膝窩,迫使其跪在曹川眼前。


    不等曹川開口,瘦高男子涕淚橫流,“這位大爺、大姐和好漢,我的錢你們可以全拿去,隻要留給我一條小命就行!”


    隨即他一邊說著,一邊磕著響頭,儼然是把曹川、江小野和何大春當成入室搶劫的罪犯。


    江小野沒好氣道:“混蛋!你罵誰是大姐?信不信我抽你!”


    瘦高男子停止磕頭,順勢低著腦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那個,我的銀行卡放在床墊底下,密碼是……”


    曹川開口打斷,“打住,我們不是來要錢的。”


    瘦高男子身子一顫,“什麽?不要錢?難不成,你,你們是要我的身子?”


    不等曹川開口,江小野插話,“我呸!瘦得跟排骨似的,虧你說得出口!”


    “錢不要,身子也不要,難道說,你們是來要我的命的!?”瘦高男子驚呼出聲。


    “完了,這下完了,我居然碰上了三個殺人狂魔,各位,我,我隻求留個全屍!”


    曹川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瘦高男子哭爹喊娘,仿佛在看一個正在拙劣表演的小醜。


    江小野不解地看了一眼曹川,麵露疑惑,不明白為什麽不直接進主題。


    曹川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江小野不必著急,耐心等待就行。


    過了片刻,瘦高男子遲遲等不到期待中的反應,又嚎得嗓子發幹,一時有些尷尬。


    曹川看在眼裏,這才悠然開口,“嚎夠了?那就抬起頭來。”


    “不不,規矩我懂,看見你們的臉我就活不成了!”瘦高男子捂著雙眼。


    曹川嗤笑一聲,“剛剛還說我們是殺人狂魔,現在又怕看了我們的臉活不成?”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靠裝瘋賣傻來拖延時間?沒用的,你的人救不了你,進不來。”


    “如果你想陪我們一直耗下去,我也不介意,‘虎克船長’。”


    聽到虎克船長這個稱呼,地上的瘦高男子身子一顫,猛地抬頭看向曹川。


    曹川輕笑,“終於肯配合了嗎?”


    “虎克船長”臉色陰沉,“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官方的?還是道上的?”


    曹川不急著應答,瞥了一眼對方的左手,“那是假肢?還挺還原的嘛。”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虎克船長”語氣不悅。


    話音一落,何大春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教他做人。


    “虎克船長”隨之倒地,捂著隱隱作痛的臉頰,再次意識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


    曹川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淡淡開口,“這下明白了?眼下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先說說你的真名叫什麽?”


    “……我叫張虎。”地上的“虎克船長”無奈應答。


    曹川滿意頷首,單刀直入,“聽說你手上有黃施仁的犯罪證據,交出來吧。”


    張虎故作茫然狀,“黃施仁?犯罪證據?很抱歉,我不認識什麽黃施仁。”


    “那個,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麽?”


    “不認識黃施仁?”曹川似笑非笑。


    張虎連連點頭,神情無比誠懇,“沒錯,我真的不認識,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曹川眯起眼睛,“還要繼續裝傻充愣是嗎?”


    不等張虎狡辯,接著道:“我叫曹川,作為黃施仁身邊的骨幹成員,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


    話音一落,他敏銳地捕捉到張虎眼中的訝異,“很好,既然聽過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和黃施仁的仇怨。”


    張虎猶豫再三,強裝鎮定,“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您想要錢的話——”


    曹川冷不丁地打斷道:“一千萬。”


    張虎愣在當場,不解地看向曹川,“什麽一千萬?難不成,你打算給我一千萬?”


    “當然不是!”曹川哈哈一笑,語氣悠然,“我就在想,如果讓黃施仁知道你打算以一千萬出售他的犯罪證據,他會怎麽想?”


    張虎瞬間臉色大變,脫口而出,“不可能!他才不會相信你,我可是他的——”


    話剛出口,他自知失言,臉上滿是懊惱,“該死,你居然詐我!”


    曹川點頭,又緩緩搖頭,“是,也不是,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偏偏要說一千萬這個數字?”


    張虎先是困惑,隨即恍然,“是那個女人!可是,徐小可明明身在療養院,還被嚴密監視著……”


    說到這,他狐疑地看向曹川,“你又在詐我!?”


    曹川嗤笑一聲,“是不是詐唬,你心裏清楚。”


    “隻要把這兩個信息透露給黃施仁,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怎麽回報你這個手下?”


    張虎的臉色立馬變得慘白,“不行!絕對不能讓黃少知道,他就是個變態!”


    “不對,應該說,他就是個瘋子!比起徐小可,他才應該被關進療養院!”


    曹川麵露微笑,“瘋子?黃施仁帶著你發財,你為什麽還要說他的壞話?”


    張虎聲音發顫,“要不是因為他做事越來越瘋狂,我也不會想要出賣他!”


    “你們根本不知道,他逼迫那些女生出賣色相還不夠,還想徹底榨取她們的剩餘價值!”


    “什麽意思?”江小野忍不住插話。


    張虎嘴唇發白,“哪怕有些女生已經乖乖聽話,他還是會折磨死她們,然後賣掉她們的器官。”


    “更可怕的是,我發現他對現在的收益仍不滿足,竟然打算偷偷聯絡境外那些du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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